而容爵惜此時看她的眼神,近乎一種赤果果的感覺,他那雙深邃犀利的雙眸完全有將她在此地剝光就地正法的樣子。
左天藍被他這樣一看,渾身都開始不自覺泛紅,她只想快點離開這裡,不想和容爵惜再有什麼關聯。
此時,容爵惜站起身,他高大的更是令她如愁雲籠罩不得動彈。
左天藍知道他懲罰手段一向是花招百出非常邪惡,她不由自主的臉都紅到了耳根。
「想到了什麼懲罰?」容爵惜的薄唇勾起一個妖孽至極的笑容。
「沒有。」左天藍否認,但卻是否認不了她嫣紅的嬌羞。
容爵惜正準備說話時,在二樓的樓梯口出現了一抹倩影,她長髮飛舞,一身潔白的裙裝非常漂亮和可愛,聲音更是如鈴聲般好聽:「大哥,藍姐姐……」
左天藍一看,居然是容凌雪,她的心底微微鬆了一口氣,天啊,終於來了一根救命稻草,否則她會被容爵惜連皮帶骨的啃得一乾二淨了。
容爵惜對於容凌雪下樓當然沒有驚詫的,只是見左天藍以為可以逃脫懲罰而鬆一口氣感到了氣惱,他低聲在她耳邊道:「今晚來我家。」
這時,容凌雪已經來到了兩人的身邊,她一隻手穿進了容爵惜的胳膊裡,另一隻手伸進了左天藍的手腕裡,「大哥,藍姐姐,你們都在這裡,太好了!不如今晚我們去看電影好不好?聽說《2012》在影院重新放呢,如果瑪雅人靠譜的話,你們最想做什麼?」
對於電影,左天藍自然是不陌生的,她雖然只是一個武打替身,但卻喜歡好萊塢的災難科幻動作商業大片,反而是不喜歡卿卿我我的愛情片。
她微微一瞇眼:「如果瑪雅人靠譜的話,我只想帶著父母和百川一起去旅行,去我們想去的地方。」
「藍姐姐好愛家呀!」容凌雪看著她笑道,「如果瑪雅人靠譜的話,我想畫一幅最後人類的樣子,成為絕世之作,並簽上我的大名——容凌雪三個字。」
容爵惜寵溺的看著她:「還好瑪雅人不靠譜,否則我就要欣賞一幅比災難還要災難的畫作,多慘啊!」
「大哥好壞!」容凌雪跺著腳嘟著嘴,一幅小女兒的嬌羞之態全部表露了出來。
當然,這個男人很壞很壞,左天藍也是贊同的。
「大哥,我和藍姐姐都說了2012世界末日的願望,你呢?你想怎麼樣?」容凌雪拉著他的手臂晃啊晃。
容爵惜眼中的溫柔和寵溺看似不變,其實已經隱含了凌厲的殺機,如果瑪雅人靠譜的話,他會在世界末日到來之前,先將風家置於災難之中。
只是,這樣的願望只能是在他的心中。
「我沒有願望。」他淡淡的說。
「我才不相信呢!」容凌雪嘟起了她的紅唇。
容爵惜卻說道:「你們在門口處等著,我去開車過來。」
在容爵惜去停車場取車後,容凌雪悄聲問左天藍:「藍姐姐,你和我大哥在約會?」
「沒有!」左天藍馬上否認,「我們是剛剛碰巧撞到的。」
容凌雪又轉了轉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珠兒:「你相信我大哥他沒有願望嗎?」
「呃……」左天藍不由一怔,然後實話實說,「我不知道。」
她是真不知道容爵惜這個人有沒有願望,他一向是喜怒不形於色,她連他平日裡對她要做的事情都猜不出目的,哪還知道他有沒有2012世界末日的願望?
容凌雪不由歎了一聲:「藍姐姐,別說你不知道,就連我和他一起長大,也不知道。」
左天藍拍了拍她的肩膀:「傻丫頭,不知道就別猜了,猜人心思多累啊!對了,凌雪,我有事要先走了。」
「你不等我大哥開車過來?」容凌雪拉住她。
「不用了不用了。」左天藍最不想看見的人就是容爵惜,對了,她可不可以重新許一個願望,如果瑪雅人靠譜的話,容爵惜這個人從此消失在她的視野裡永不出現。
只是,誰都知道,瑪雅人恐怕是不靠譜的,看看這個世界,依然是每天忙碌不停,誰也不擔心瑪雅人會靠譜。
容凌雪看著左天藍像一陣風似的跑掉了,不由瞪大眼睛,而此時容爵惜也將車開了過來,他沒有看見左天藍的身影,這個女人肯定是躲他了。
「大哥,藍姐姐是不是真的會輕功,怎麼一眨眼就不見人影了?」容凌雪上車時問道。
那是,左天藍躲他容爵惜,腳上像是裝了一個哪吒的風火輪,何止輕功,簡直就是騰雲駕霧般。
「我們回家了,爺爺剛才打來電話。」容爵惜只是說道。
「好。」容凌雪也不再去想輕功的事了——
凌雲堂。
左天藍回去了之後,屠嬌嬌第一時間就是審問她結果如何,左天藍累得一直打呵欠:「媽,我好睏,明天再念叨我好不好?」
「你困?」屠嬌嬌的聲音馬上就升高了幾十個分貝,「天藍,你不要告訴我,你在和今晚的男士們相親時,也是打著呵欠?」
「誰叫你讓我去批量相親?」左天藍小聲嘀咕著。
「你說什麼?」屠嬌嬌就快要河東獅吼了。
這時,左百川從房間裡跑出來:「媽媽,我有一道題不會做,去幫我看看好不好?」
「好——」這救兵來得多及時,左天藍就快要感激涕零了,還是養兒子比嫁男人靠得住啊!
左天藍腳底一滑,馬上就跑進了左百川的房間裡,然後閉著眼睛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心口,總算是又躲過一場災難性的嘮叨了。
她在睜開眼睛時,卻看到左百川一臉壞笑的望著她。
當然,左百川也不是真的有作業不懂,他只不過來救左天藍出「苦海」而已。
「怎麼?」左天藍見他壞笑不止,不由奇怪了。
左百川搖了搖頭:「媽媽,其實擺脫外婆嘮叨最有效的一個方法,你知道是什麼嗎?」
「嫁一個男人嘛!」左天藍又不是真笨,她哪不懂,可是,她不想隨隨便便找個男人嫁了,她的心中,還有一個人,還有愛情的傷,還有愛情的痛。
左百川道:「我知道您還愛著誰,可是,您有爭取過嗎?」
左百川完全遺傳了容爵惜的頭腦和智慧,還有對事情洞悉的敏感度,他要的東西,就一定要爭取。
左天藍苦笑了一聲,她怎麼去爭取?容爵惜會放手嗎?而她已經是容爵惜的人了,風御騁能夠排除一切和她在一起嗎?
總之,想想這一切就覺得煩了,所以,她還是一個人過自由自在的日子好了。
「我喜歡一個人過。」左天藍撫了撫他的頭,「我只喜歡和百川一起過。」
「又來煸情?」左百川聳了聳小小的肩膀,「小心打雷下雨……」
說時遲那時快,雨又下起來了!
「快去收衣服了。」左天藍趁機跑出了孩子的房間。
這一晚,左天藍趴在窗口,聽著外面的雨聲,雨打芭蕉聲嘀嘀嗒嗒響不停,一份情懷,紅了櫻桃綠了芭蕉,只是空留一絲惆悵。
這一晚,不知道為何,她的心中都是風御騁的影子。
是的,這些年來每次相親後,她就會想念著風御騁,以前不知道風御騁去了哪兒,現在是知道他在哪兒,卻沒有辦法在一起。
左天藍穿上了自己的藍色夜行衣,戴上了藍色面具,再次行進在了風雨之中。
雖然風雨之中,需要幫助的人會少,可能,她更想救贖的人是她自己罷了。
她能給別人很多希望,卻給不了自己希望。
飛跑在了風雨之中,她任由雨水淋濕自己,無論多少個相親的對象,也進不了她的眼睛。
因為,她的心裡早已經被一個人佔據。
左天藍今天晚上來到的是紅燈區,雨夜裡的紅燈區有些寂寥,上門的客人也是少之又少。
她以前排斥這些女人,覺得靠身體賺錢是最可恥的一件事情,當自己要回左百川的撫養權,也出賣身體給容爵惜時,才發現,她也沒有什麼可高貴的。
這時,下著雨的長巷裡走來一位頭戴黑色大沿帽的男人,距離左天藍越來越近,卻看不清他的臉,當左天藍和他擦肩而過時,一陣凌厲的殺機頓現,而白色的刀鋒也刺向了左天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