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凝玉想要翻身,可是屁股一疼,她就只能保持這個姿勢,拉過了安謹涼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對不起,是我錯了。」
「知道錯就好,誰不犯錯,只要知錯能改,好麼就好了。」安謹涼拍著她的肩膀給她安慰。
孔凝玉趴在床上,然後回頭盯著他的腿,「謹涼,你疼不疼?」她一見他的傷,就疼的想哭,不但是屁股產,心也疼啊,她永遠不會忘記,這些傷是為了她,如果不是她,他就不會受傷了。
「傻瓜,我們是夫妻,你是我妻子,如是我要置你的生死於不顧,我還是你的相公嗎?」
孔凝玉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邊,「謹涼,疼。」 其實她的心更疼。
安謹涼將手放在他的背上輕輕的拍著,「乖,很快就好了,你只打了三大板,要是多幾板,你的屁股還不開了花了。」
孔凝玉恩了一聲,其實也不是真的疼,其實她知道,自己的傷哪有安謹涼嚴重,更沒有他疼,她只是,只是,心疼他。
好好的休息了幾日,孔凝玉也就在床上趴了整整幾日,除了解決日常的問題之外,她根本就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 ,徹底做了一回大少奶奶,使奴喚婢的,不過,就都是一些男僕。
「換一個,」她無聊的翻翻白眼。那個站在一邊小伙頭軍摸了摸腦袋,「少夫人,你到底要聽什麼啊,我把我家的祖宗八代的事都給交待清楚了,你怎麼還是不滿意啊?」
孔凝玉側過臉,一臉涼涼的表情,「不是我不滿意,而是你很無聊,很無聊,很無聊。」
她一連用了三個很無聊,那伙頭軍再次挎下臉,不得不承認這個少夫人真的是太難伺候了,比起灶房裡那幾百口鍋還難伺候,可是,他只能是硬著頭皮,又講自己小時候的事,比如說幾歲還在尿床,幾歲的把屎拉到了褲子上了。
孔凝玉忍住叫停的衝動,其實是真的想要一腳將他踹出去。
她以為自己夠低俗。結果還有比她更加的低俗的。可是這屁股一動,就疼的她不斷流冷汗。
外面突然鼓聲震天。她一驚,猛然的站了起來,啊,結果一站就是她近乎殺豬般的叫聲,她捂著自己的屁股又是躺回了被子裡,疼啊,好疼 ,好疼啊。
「少夫人,你不要急啊?」伙頭軍也是一臉冷汗,「那不是打仗,是敵軍在叫罵,只要我們不出去,他們不能拿我們怎麼樣的。」
「不出去,」孔凝玉氣的咬牙,「都讓人罵到鼻子上了,這一天罵三次,這都是第三天了,老娘受不了這鳥氣,」她一氣直接爆了粗口,把那伙頭軍都給嚇愣了,怎麼這夫人脾氣這麼不好的,明明長的秀秀氣氣的樣子,可是這罵起人來,連一個大老爺們也不如啊。
他抹了一下頭上的冷汗, 剛想要出口安慰,就見安謹涼走了進來,安謹涼輕輕對他點頭,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他現在簡直就是謝天謝謝地,人也是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我又不是鬼,你跑的那麼快做什麼?」孔凝玉大喊起來,想要再坐起來時,肩膀卻是被人給按住了。
「又發脾氣了,」安謹涼天生溫涼的氣息極容易安撫人心,
孔凝玉用力咬著手指,「謹涼,是不是那些王八蛋又在外面罵了,讓我去看看,我要用石頭砸死他們,」她氣的兩眼冒火,又想起來,一雙帶著涼意的手放在她的額頭上
「軍醫說你最近傷口有些發炎,如果不想吃藥,就好好的休息, 昌國的事,有我和爹在,你不用管的,你只要記住,好好休息就行,」
孔凝玉別憋著不說話,外面隱約還能聽到了鼓聲,還有叫罵聲,讓她越聽越氣,真是的,這樣罵著她無所謂,反正她一個女人,可是,她不斷的枕頭上蹭著自己的臉,把自己又是罵了一頓。
安謹涼還要說什麼,這時門外有士兵到了。
「將軍,元帥讓您現在過去,說是商討明日出征的事,」安謹涼微瞇了一下雙眼,讓士兵感覺一陣冷風吹過,他連忙的低下頭,也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我出去一會,一會就回來了,」安謹涼安撫的拍了一下孔凝玉的肩膀,孔凝玉乖乖的答應,人也趴著不動,其實她還能去哪裡,屁股都成這樣了,天天疼的連翻身都難。
安謹涼這人,也不知道是怎麼做的,傷都好了不少,明明比她傷重,可是偏就是比她好的快。
她咬著枕頭,用力的咬,明天出兵,出兵啊。
這一天,她出奇的乖,乖乖吃飯,乖乖休息,也是乖乖換藥,甚至也沒有大喊無聊,更是什麼也不問。
晚上,安謹涼替她蓋好被子,自己又是拿起了一本兵書看了起來,他不時的會望向床上睡的正熟的她,偶然的,臉上會有露出一抹笑容,有些無奈,也有些心疼。
他真不明白,自己娶了一個什麼樣的妻子啊。直到很晚了以後,他才是吹滅了燈,躺下,小心的不碰到她的傷口,見她一天到晚總是趴著睡覺,他也很心疼,可是沒辦法,誰讓她傷的是屁股。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跑,膽子真大,戰場都敢跑,他輕捏了一下她的臉,這才是歎了一口氣,閉眼睡著。卻是不知道,孔凝玉曾今醒過一次,而她的眼睛還是賊亮賊亮的。
第二日一大早,安謹涼起來時,天還是未亮的,而孔凝玉還在睡,甚至睡的很熟,他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臉。
「凝玉。」
孔凝玉打了一下他的手,將後腦給了他,表示自己還沒有睡夠,他這才是放心了下來,拿過了衣服穿好,孔凝玉織的毛衣相當的軟,穿在身上很暖和,其實有時他只穿一件毛衣就行了,就連穿上盔甲都不會再冷了。
只是,他站了起來,卻是發現自己的盔甲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