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哪裡,這小本生意自然和天子腳下沒辦法相比,」掌櫃抹了一下頭上的汗水,繼續乾笑著。
白楚飛挑起唇角,側過的臉有那麼一種魔性,讓掌櫃頭上的汗水掉的更凶了,人也是更加的緊張了 ,反而是安謹涼一直沉默,可是那種自然的壓力,也是讓人無法忽視。
這個,掌櫃咬了一下牙,為了以後的銀子, 他豁去了,「請問兩位公子,您兩位剛說的大棚菜,現在還有嗎?」
「當然有,那可是取之不盡的,」白楚飛先回答
安謹涼也只是給了一下恩字。
「那就好,」掌櫃鬆了一口氣,「那麼請問,你府上的這種,可不可以賣給我們富貴樓,我們願意有高價收。」他都有些急切的問著,就怕被別的酒樓搶了先,這樣的把他的第一給壓下去,他自然是知道,這些菜如果先落到別人的手裡,那麼,對他們而言,絕對是一場可怕變故,而他們輸不起。
「賣?」安謹涼放下手中的杯子, 唇角輕抬。
「這些菜是我費盡千辛萬苦才種出來的,天下只此一份,連當今的天子,都是沒有吃過多少,也沒有任何一個酒樓有貨,掌櫃認為它值多少?」安謹涼反問道。
那樣子一本正比,絲毫都沒有玩笑,也沒有想要賣的意思,其實他也是沒有想過要賣,而且賣給這些人,他感覺不值。
掌櫃的頭上汗水不斷的冒著,「安公子,咱們有事好商量,您要多少銀子,只要我們付的起,我一定答應,您看,你兩位能住在我們的這裡,不正是我們的緣份,這些菜給大家吃,不是很好嗎?」
白楚飛心裡冷笑,不過就是想要自己賺錢,還說的這麼冠冕堂皇的,真虛偽。
安謹涼再度沉默,一個字也不說了。
這一個沉默,一個老是笑,讓掌櫃一點也摸不清這些人的想法,這心裡沒底,所以更加的緊張了。
孔凝玉抱著被子睡覺,她翻了一下身,管他們們在說什麼,反正只要安謹涼在,她什麼都不用管,這是一種信任,一種莫名的信任,所以,她才可以在這裡呼呼大睡。
「兩位。」掌櫃再次問著,聲音也是跟著緊張起來。
安謹涼涼站了起來,好像沒有多說的耐性,白楚飛對他攤手,表示,我很無奈,我不能答應,你還是走吧。
掌櫃哭桑著一張臉,「兩位公子,兩位公子,您二位能不能說個話,咱們萬事好商量啊。」
安謹涼突然回身, 直盯著掌櫃的臉,盯的掌櫃都有些頭皮發麻了。
「掌櫃。」他叫著掌櫃的名子,聲音是輕,可是語氣卻不知為何很重很重。
「是的,小的在,」掌櫃不自覺的感覺低人一等。
「如果你真的想要,可以,不過……」安謹涼一字一句的說著,而他的每一個字,似乎都會讓掌櫃的頭上多出來一滴汗水。
「我答應,我全部的答應,」掌櫃就怕他會反悔,也不管他提的什麼條件,直接答應就是。
「好,」安謹涼微微抬起唇角 ,臉上並無多少笑容,他坐下 ,手指輕撫過一杯的杯子,又在沉默,白楚飛玩著自己的衣服,這些事交給安謹涼就好,他那人表面看起來是個好人, 其實才是最奸詐的,吃人不吐骨頭,說的就是這種人。
「一斤菜,五十斤糧食。」掌櫃的只看到他的嘴唇在動,說出來的話重重的砸了下來。
「五十斤糧食,這是搶劫啊?」掌櫃的大呼一聲,見過獅子大開口,沒有見過這麼大的。
安謹涼淡掃了掌櫃一眼,眼中忽冷,讓掌櫃的不同的打了一下冷戰,因為他已經觸他的底想,想來,是他的聲音太大,把裡面孔凝玉給吵醒了,所以他的神色才是瞬間變冷。;
「五十斤太多了,」掌櫃聲音了一些,不斷搖頭,「這不行,不行,真的不行。」
「什麼叫太多了?」白楚飛也跟著坐下,「你們這裡是產糧大縣,什麼不多就糧食多,還有你的一桌子菜,上好的就要幾十丙, 甚至幾百兩,怎麼你在收銀子時,不嫌多呢?」
掌櫃被說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的,確是無話反駁,富貴樓裡的菜貴,那可是出了名的,和他的名子一樣的貴。
安謹涼從身上拿出一樣東西,放在了桌上,掌櫃想要看,卻是被安謹涼蓋住,只見上面密密麻麻的寫著字,他這老眼婚花的看了半天,也就能瞅對那麼幾個字。
什麼皮蛋,肉的 。
「這個叫皮蛋瘦肉粥,」安謹涼將字的一面放在了桌上,然後手指壓好。
「這是我們府的特產,皮蛋,掌櫃也見過的,就是那種黑色的像是雞蛋的一樣,可以做很多道菜。」掌櫃一聽,眼睛一轉,就知道這樣的菜色是絕對是獨一無二的,自然的能給他賺大把大把的銀子。
安謹涼又是從身上拿出一張,「這個是青炒油麥菜的,字也是放在下面,」然後他站了起來,提起了一邊的籃子,從裡面拿出了幾個松花蛋,還有一些青菜,一一的放在了桌上。
「這個你可以拿去,讓你的廚子做出來試試,你自己感覺值或者不值?」
他將菜和菜譜向前一堆,就見那掌櫃的眼睛越來越亮,最後都是冒起了綠光。
掌櫃像是怕他反悔一樣, 連忙抱起了幾樣東西,跑的比兔子還要快。
白楚飛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你就這樣給他了?」
「嗯,」安謹涼淡淡的說著,並沒有多大的反應。
「可是你給他了,我們呢,他要是不給米怎麼辦?」
安謹涼抬首 ,微瞇起雙眸,「空有菜譜 ,沒有菜,他做不出來。」
「而且,」他唇角向上一勾,「這種菜譜,我們想要多少都有。」
白楚飛眼角抽了一下,有些害怕盯著那邊放下的床縵,一定是那個女人主意,絕,真的太絕了,他現在都有害怕了,這女人怎麼精的和安謹涼的有的一比,他都可以想到 ,這以後他的頭上可能要再壓上一座大山了,一座叫安謹涼,而另一座就叫做孔玉。
「我回去了,」他站了起來,決定以後要離這兩個怪物遠一些,省的老實的他被他們給賣了,還要給他們數錢。他像是火燒屁股一樣的跑出去了,安謹涼坐了一會,關上了門,這才是向床塌那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