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凝玉躺好,不由的歎了口氣 ,離的遠才怪,這些大家族不就是一張網,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她又不是傻子,不過,現在竟然他不讓她接觸,那麼她就不管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打了一個哈欠,她枕在安謹涼的胳膊上,在馬車的晃晃悠悠中,很快就睡著了 。
「哼,這麼能睡的,豬啊,」白楚飛很久都沒有孔凝玉的聲音,就知道她已經睡著了 ,他這心越發的不平衡起來,扯的很厲害,「等到了下一個市集,本公子一定要多買幾床被子才行,到時羨慕死你。」
馬車在天黑之前,真到了一個鎮上,這裡離余縣只有一天的路了,因為馬車本走就走的慢,所以從青縣到余縣,也就兩日路程,如果換成了快馬,可能要快上一倍,
他們將馬車停好,就在這個小鎮上找了一家客棧,等到明天一早再趕路。
安謹涼梳洗完之後,看了一會書,就感覺有些累了,他吹滅了油燈,人已經躺在了被子裡,比不上家裡,被子很硬,不過,出門在外,也沒有太多的講究。
他剛閉上眼睛,耳邊卻是傳來一聲小小的開門聲,
猛然的,那雙黑眸睜開,極佳的夜視已經發現了那個偷偷摸摸進來的小偷了。
只是,很快的,他揉揉額頭,不知道她這是做什麼,他坐了起來,而門口的小偷現在正摸著向前走。
「這麼黑的,怎麼走啊,怎麼連個月亮也沒有,」她一邊走,還在一邊抱怨,然後後砰的一聲,腳好像撞到了東西,疼的她呲牙咧嘴的, 她連忙摀住嘴,就怕自己叫出來,可是這腳疼啊。
如果有一些光就好了,這烏漆沫黑的,到底哪裡是床啊,
再砰的一聲, 她的頭又是撞上了櫃子,她揉揉額頭,好像紅了。
就在她睜大眼睛繼續摸著時,房間裡面卻是亮了起來,她的眼睛也是跟著一亮,有光了,她一眼就看向床塌,可是卻是發現那裡是空的, 沒人。
沒有,奇怪了,怎麼沒人。
還有, 這光是哪裡來的,
她的心突然一個緊張,轉身間,坐在桌前的男子,正環著胸口瞇眼望著她。
「謹涼,」她像是犯了錯的孩子一樣,乖乖的站在那裡沒動。
安謹涼搖頭,對於她這種不按牌理的性格,已經很習慣了,如果換成別人,他可能早就把進他房間的人給丟出去了。
他站起來,走到她的面前,然後低下頭,
「撞疼了?」
孔凝玉用力的點頭,「頭疼,腳也疼 。」
他真的已經可以用無力來說她的,怎麼別人當樑上君子,都是有去有回,只有她,會把自己撞的鼻青臉腫。
一雙手已經放在她的額頭上,用力的揉了起來。
「疼,」孔凝玉瞪他,「公報私仇。」安謹涼挑眉,「如果不揉開淤青,小心明天腫起來。」
孔凝玉一聽腫起來,一下子不敢說話了 ,如果真的腫了,就要被那個白楚飛給笑死了。
這什麼都能丟,就是面子不能丟。
「還有哪裡撞了?」安謹涼揉冤魂她的額頭,再次問道,好像這個女人,不止撞了一個地方才對
「腳,」孔凝玉動動自己的腳,頭疼,腳也疼,她這一次損失慘重啊。
「嗯,」安謹涼伸手,很輕鬆就像她抱了起來
孔凝玉雙腳一離地,本能的抱緊了他的脖子。
「謹涼,你是不是知道是我?」
「自然,」安謹涼輕碰了一下她的額頭,「你這麼笨的小偷, 還不容易被發現嗎?」
孔凝玉被他調侃也沒脾氣,她戳戳他的胸口,「那你就看著我被撞啊?」
「有嗎?」安謹涼將她放在床塌上,蹲下,再次開口,「我感覺你應該是有興趣做這些才對,所以沒有要攪你,不過,顯然,這次是我的錯了。」
孔凝玉聽出他的某種取笑,剛要替自己出聲,腳面上又是一種疼痛 。
她連忙咬起自己的袖子,千萬不能叫出來,不然就要丟人了。
安謹涼輕巧的揉著她的腳背,暖暖的光照在他的臉上,卻不是似他本人的那種冷清,反而是加了一些暖意,他的手很很大,可能都和她的腳一般大了,她縮了縮腳,感覺怎麼有些奇怪啊,就算是現代人,可是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安謹涼的手指卻是抓住她的腳,「不許動,不然明天走不了路。」
她只好乖乖的坐下,繼續咬袖子。
半刻種後,安謹涼站了起來,去一邊洗了手,這才是坐在了她對面, 「說吧,進來做什麼 ?」
孔凝玉張了張嘴,然後側了一下臉,「我冷。」她說完還打了一下冷戰,在告訴他,她可沒有說謊,她這人最怕冷了,尤其是這古代的疼天,又是冷又干的,而且又沒有空調又沒有暖氣的,她不冷死才怪。
安謹涼拉過被子蓋到她的腿上,她怕冷,他自然是知道的,可是,他也無能為力。
「那你說,要如何?」他攤開手,確實是無力了。
孔凝玉眨眨眼睛,自動的靠在他的懷裡,還是這裡最暖和了,就連被子裡都是他的體溫
「我要和你一起睡。」
安謹涼揉揉她的頭髮,真的不知道她這是無知還是膽大,「凝玉,我們還沒有成親,這樣的對你的名節不好。」
孔凝玉推開他,鑽進了被子裡面, 「我不管,反天我就是要睡在這裡, 沒成親,你就當成過親就好了,」她將自己的腦袋埋在被子裡,聲音含糊不清的傳來
「還是,你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娶我?」她拉開了被子,半瞇的眼神有了那麼一絲威脅存在,。
敢說一個不字,哼哼。
安謹涼對她都有些無力了,安謹涼說出來的話,向來都是一言九鼎 ,他將手放在她有些通紅的額頭上,又是揉了兩下,我只是怕壞你的名節
名節,孔凝玉哼哼,抱起被子,就把自己縮成一團,名節能讓我不冷,能讓我睡著嗎。
顯然不能,安謹涼回答的一本正經,本來還要說什麼的,不過見她一幅鐵了心的樣子,最後只能是歎了一口氣的,拉開了被子躺了進去,然後一個帶著冰涼的小身體縮在他的懷裡,瞬間,那是一種說不來的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