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明白的事她從來不願意多想,就算真是那個男人救了她,她也不打算領情!
該找的地方都找了,她從來就找不到他的影子,明明就沒有希望,她卻還是因為找不到他的屍首抱了那麼渺茫的奢望。
她知道這個地方她又該離開了,這是怎樣一個偏僻的角落她要步行很久才能去車站,橋頭的張大伯開著他破舊的卡車要去市裡賣菜,他經常見到這個背著旅行包的女人,她笑起來的樣子很美,只是很少見到她笑。
寧卿也認識他,來這之後,關於住的吃的,張大伯都幫了她很大的忙。
「丫頭,去哪,我載你一程!」張大伯停下了他破舊的卡車。
寧卿見是他立馬笑了:「張伯,我要去市區車站,準備回家了!」
「快上來!這離市區很遠!」
「好!」
寧卿坐在張大伯旁邊的位置,這裡都是是荒山和一望無際的田野,冷風吹過,讓她身子不停地激靈,她是真的很怕冷。
「小丫頭怎麼一個人到這麼個小地方,看你的樣子也像是大城市來的!」張大伯開著車,順手就拿了一條毛毯給寧卿,「有點髒,你要是不嫌棄先用著!」
「謝謝!」寧卿哪裡會嫌棄,拿過毯子把自己裹好,「我來找一個人,可是找了太多地方都沒找到,我想我這輩子是找不到的,所以打算回家了。」
「親人?」
「嗯,最親的親人。」寧卿笑得苦澀。
「既然找了那麼久,怎麼能放棄!我城裡還有個女兒在,打算在她那住幾天,不如你留下,去城裡找找也好!」
「不了,我只沿南山河找,其他地方不會有他。」
張大伯詫異,「這是怎麼個理!」
寧卿笑了笑卻沒有回答,因為他掉落的地方就是南山河,再遠也不會離開南山河的附近,其他地方去了也是徒勞。
「啊!對了!不知道車上那小伙子怎麼樣!丫頭你稍等一下,我去看看!」張大伯突然停下車要車後面的車托上看。
寧卿驚訝,「這後面還有人?」
「是啊,早上從門口撿的。模樣端端正正也不知是什麼病,打算送他去城裡醫院看看。」
寧卿也下了車,看著張大伯笑:「張伯你心地真好!」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看他那樣也像是大城市來的!問了周邊的鄰居都說沒見過這人,總不能讓他在門口一直躺著,所幸我也要去城裡順便送去醫院!」張大伯扒開菜堆,下面是厚厚的被褥,有些髒,但是看著就是很暖和。
「小伙子,小伙子可醒了?」張大伯拍著那人的臉頰喊。
「唔。」低低的呻***吟,之後也就沒了響聲。
「這小伙全身冰涼冰涼,要不是還有氣息,真以為已經死了。」張大伯正準備給他蓋上被褥,寧卿抬眼看到那張臉驚愕地睜大眼。
「等等!」寧卿大喊。
張大伯的手一頓,看寧卿的反應,「這小伙你認識?」
「夏凌湛!」寧卿快驚訝死,陰魂不散也不帶他這樣!可是這次明明是他先上了這車,所以他現在是假裝的可能性很小!
「哎呀!你們認識!那可太好!我還不知道到了城裡把他送了醫院接下去該怎麼做呢!」
「他!」他早上不是好好的嗎!「張伯!他是怎麼回事?」
「你都不清楚,我就更加不知道。這小伙子昏倒在我門口,也不知道怎麼的,你摸摸他的身子,冰涼冰涼,我給他加了那麼多棉被,還是喊冷。」張大伯說。
寧卿抓起他的手,幾乎馬上縮了回來,這哪裡是人的體溫,根本是冰塊!看著眼前的男人這副遭報應的樣子,寧卿怎麼一絲也笑不出來,
「怎麼樣,這小伙很不對勁吧!既然你們認識,不如你就坐後面照顧他!我給你加幾條毯子,也省的我半路經常要停下車看看他!」根本不容寧卿拒絕,張大伯已經給她加了毯子。
如果寧卿現在拒絕,張伯看她的眼神肯定是鄙視之極的,好不容易可以搭車,她真心不想再步行去車站了。
既然夏凌湛也救過自己,不如她也對他發一回慈悲。
寧卿把自己裹得很緊,包裹得跟粽子似的,低頭看著身邊的男人她真覺得不可思議,那樣一個神秘的男人也會生病嗎?而且這病來的那麼莫名其妙!
「冷……冷……好冷……」他似乎半睡半醒,嘴裡一直喊著冷,寧卿也不確定他有沒有看清自己。
見他哆嗦得整個身子近乎痙攣,她終究是不忍心的,分了他一塊張伯給的毛毯,他是本能地把自己包裹,卻還是顫抖得厲害。
那樣蒼白的臉,寧卿看著都覺得嚇人,於是她又分了他一塊毛毯,可是不管給他多少,他的體溫還是沒有回升。
直到寧卿身上一塊毯子也沒了,寧卿發現冷得厲害,從他身上的棉被扯了一個角蓋住自己。
可是這個男人明顯是小氣的,身子一滾,整個人滾到她腿邊,把她唯一的棉被也給裹走了。
望天,她這是受了什麼報應,要這樣子挨凍!知不知道,真的很冷啊!這裡本就冷的要命,現在還坐在露天的卡車上,那風刮在身上簡直像刀刃一樣。
她才不想管這男人是不是病人,她巴不得現在再捅他幾刀,直接結果了他為社會造福!
想到這裡寧卿越來越覺得自己這主意不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