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兒,你別再說了。」童言無忌,可是聽在大人耳裡卻是另一番風味。
「媽咪,你不愛聽雲兒說話嗎?」
「不是。」輕輕吻了雲兒的小臉蛋,寧卿由衷地說:「我很喜歡雲兒,但是雲兒你身為一個男人,廢話太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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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折肅來的很準時,天才剛亮就在門口等了,寧卿把雲兒交給他,他便轉身要走。
「等,等一下!」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該叫他什麼。
他拉著雲兒的手,回轉身似乎淡淡看了她一眼,「你有什麼事。」
只要是望著那一雙眼睛,她就說不出話了,最終她只是咬咬唇,問出了一直想問的話:「你最近過的好嗎?」
「你覺得呢。」
「不好。」
「我很好,多謝你對雲兒的照顧。」出乎寧卿意料的回答,他拉著雲兒的手依舊是靠雲兒引導才能一步步走下樓梯。
寧卿想跟上去,可又不知道跟上去自己該說什麼。
「爹地!」雲兒突然大叫。
寧卿一驚,定睛一看才發現他多踩了一道階梯,踉蹌著差點要摔下去,寧卿幾乎飛一般衝上去及時托住了他的手。
「你沒事吧?」她才問出口。
他冷冷甩開她:「放開!」
寧卿一驚,只得放手,「對不起!」
「是你救了我,不需要跟我說對不起。」他冷哼。
這明顯是反話,意指明明是她把他害成這樣,她還假惺惺說什麼對不起!一時間心裡滋味無法言語。
「我知道你有多恨我,就像以前我也那麼恨你一樣。離開你之後並不是你所知道的那樣,你以為我有尋郁幫忙,生活過得有滋有味嗎?」
寧卿是第一次跟她說起以前的事,卻不知道會是在如此的立場訴說之前的痛苦,「我到底經歷過什麼,你其實一點也不清楚。我想在你的情報網裡,我是這樣的。跟著文燦隱姓埋名,卻跟尋郁一直保持聯繫,和蘇恆青梅竹馬,和瀝辰七年情侶。尋郁接管五洲酒店,雲叔叔的貼身管家做了酒店總經理。所以一路上都有人給我鋪好路,我只要走一步便是萬人擁護,是這樣嗎?」
「難道不是麼。」蕭折肅一直抿嘴沉默,當寧卿以為他不會回她了,他卻又開口。
「阿蠻,在你眼裡,我從小就嬌身冠養嗎?」她拉起他的手,他想抽開,她卻兩隻手都緊緊握住,「從小我就知道我根本不是你的對手,所以我只能用這樣卑劣的方式接近你,讓你重新接受我。我以為是我親手毀了你,可我後來才知道,你根本就是跟著我的腳步在走。為什麼,你既然什麼都知道,為什麼還讓自己到這般地步!」
蕭折肅突然低低笑起來,「這般地步?你在可憐我,還是同情我。」
「你知道我不會。」
「我不知道,我以為我瞭解你,可後來知道我根本看不清你。你根本就不是我認識的瞳瞳,我的瞳瞳那麼善良,可你呢。」
「善良的瞳瞳在很多年前就被你親手殺死了!在你剝奪我們雲氏的一切開始,她就已經死了!她那麼哭著懇求你,你怎麼還是如此狠心!」
「所以,現在我把一切都還你,我們兩清。」蕭折肅狠狠抽開自己的手,也不要雲兒引導,自己一步步走下階梯。
寧卿卻連身子都顫抖了,她根本要的就不是兩清!她那麼處心積慮,結果卻是這個男人親手毀了自己,成全她心中的恨!
她以為她這輩子都要放開他了,可是他這樣做,讓她覺得自己是那麼的卑微,因為心中的恨,她不僅可以利用他的感情,連自己的親骨肉都可以捨棄!
天下哪有像她那麼狠心的母親!
「雲兒一定是我兒子,如果你不肯承認,我可以去做親子鑒定。」看著他蹣跚的背影,寧卿篤定地說。
「有什麼不能承認,他是我兒子,如果是陌生女人我會隨便把他放她家裡?」蕭折肅背對她冷笑:「就算是,那也是你拋棄的兒子,你不配擁有。」
寧卿的身子一個踉蹌,她本以為他怎麼都不會承認,卻不想用這種方法,讓她更痛!其實子在機場的時候,她就已經懷疑,後來她有多少次都想帶他去做親子鑒定,可是又怕結果不是她想的那樣,徒惹蕭折肅一陣笑話罷了。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告訴他,我是他母親。」寧卿聽到自己問。
「真是什麼也很難瞞過你。是我告訴他的,那又如何?」轉過身,他那原本該空洞的眼神此時卻那麼凌厲般準確到寧卿所在的位置,「就算是我,也知道孩子是無辜的,當初你怎麼就忍心拿你親骨肉做籌碼。」
寧卿的心口像被捅進了一把刀子,還是自己拿著刀一遍遍地捅著,她死死咬住嘴唇,卻因為蕭折肅的質問一句話也說不出。
「這麼說,你從那時候就已經知道我是雲卿,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拆穿我。」不然他不可能把孩子保護的那麼好,他們都說她在演戲,那他呢,何嘗不是配合著自己,演出了那麼多完美的劇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