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們那邊竟然也下雪?真是奇跡。」
「只要有我在的地方就會有奇跡。」他說得雲淡風輕。
寧卿忍不住朝天翻了白眼,本想嘲笑他的自戀,突然又發現她跟他的談話何時變得這樣自然,自然到好像他們的關係已經很近很近……微微皺眉,她知道自己不想這樣。
「你有什麼事嗎?」她話鋒一轉,聲音變得陌生。
對方沉默了半響,之後的聲音比她的還要冰冷,「你覺得找你我能有什麼事。」
「我覺得多半沒事,那我掛了。」她真的就準備掛電話,只是這一次她的手腕卻被人抓住,她聽到耳邊的電話傳來怒吼聲。
「你再敢掛我電話試試!!」他吼。
寧卿愕然,只感覺頭頂一片陰沉,下意識地抬頭,看到眼前的男人,眼睛失態地睜大,連嘴巴也驚愕地張開。
她感覺手臂一痛,是她被生生拉起,他只需那麼稍一用力,她就跌進了他的懷裡,蒼茫的雪地,被半縷陽光照射著,他是背著光的,可他看著好像所有的光都來自他的身上,他一如既往的高傲,像只高貴的天鵝,永遠那麼睥睨眾生。
「見到我,你很驚喜。」見寧卿明顯呆愣,望著他也變得癡癡,他的心情顯然變好了。
「不,是很驚嚇。」聽到他的話她才反應過來要推開,只是他抱得很緊,連她的身體都不能動上分毫。
若有似無的歎息自他的嘴間溢出,她聽到他一字一句地說:「可我很驚喜。」
他又是簡簡單單一句話讓她再也無言相對,她任由他抱著,不知道是掙扎不開放棄了掙扎還是她就喜歡這樣的感覺,很實在,讓她感覺這個蒼茫的雪地還有個陪伴她的人。
寧卿感覺臉上有刺人的鬍渣在摩挲,她抬眼看他才發現他憔悴了很多,那麼注意儀表的他,竟然連鬍子都沒刮乾淨。
「你怎麼會在這。」寧卿還是忍不住問。
他放開她,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但還是摟著她不肯鬆手,抿唇,他擠出兩字:「出差。」
「太假了。」寧卿靠在他懷裡隨著他一步步往前走著。
「如果我說我是想見你,你會不會嚇跑。」他很直白。
寧卿真的嚇住,於是點頭,「會的,我會馬不停蹄地跑。」說完寧卿還覺得不夠,又加了句:「而且有多遠跑多遠。」
「所以我是出差。」蕭折肅淡淡地回。
「……」可是他已經拐著彎跟她說,他是特意來找她的。心口有淡淡的暖意浮現,慢慢的又充斥了整個心房,一陣寒風猛然吹過,寧卿的心口猛地一抽,連帶她的身子也一陣抖動。
「怎麼了?」蕭折肅自然察覺到她的異狀。
「只是感覺有點冷,我想我該回家了,出來太久母親會擔心。」手不自覺地摀住胸口,到了冬日只要天氣變得寒冷,她這裡就會突然地抽痛,有時候她會痛得連呼吸都困難。
「你又不是小孩子,她還怕你走丟。」蕭折肅一直摟著她往前走沒有注意她這小小的舉動。
「她是怕我被拐跑。」寧卿回。
蕭折肅對她真是無言以對,「既然如此,那我送你回去。」
她自然想拒絕的,可是想到自己拒絕也是浪費口舌而已,也乾脆不說話,因為她疼得有些難受,手摸進口袋,拿了夏添給她準備的藥。
她剛放進嘴裡蕭折肅就疑惑地問:「這是什麼?」
她乾脆把藥給他自己看,「木糖醇,你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