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楓知道了,楠楓一定不會讓山莊的生意下滑的,一定會讓山莊的生意蒸蒸日上的,穩坐天下第一莊的寶座。」雖然嬸娘說,天下第一莊衰退個三五年的照樣會是天下第一莊,把跟在後面的老二都甩後面三條街的,沒有任何的挑戰性。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只能讓庫房裡的銀子一天比一天多多。不然的話,嬸娘就要拿自己做人皮畫了。
「嬸娘,有工錢拿嗎?」顏楠楓弱弱的問道,他可是還欠著銀子呢。
「一天一文,自己算。」火淚影淡聲:「十一萬倆銀子,年率一萬兩銀子。」
顏楠楓……
嬸娘,十個我也還不清啊!這是高利貸!
果真是奸商,太奸詐了!
清輝的月光下,男子舞劍的身影在黑暗中帶著一絲絲的冰冷跟落寞的孤獨。假山後,另一個身影緊鎖眉頭,看著那隨劍而動的身影。
曾經,他們也曾差一點點就可以過一生一世。只可惜,他們之間夾雜著一條人命!
那個身影不會再為他而跨過任何一步,而他再也追逐不了他的身影。他是越來越遠,站的是越來越高,而自己卻也越來越什麼都不是。
劍影撲面而來,他沒有讓開。有的時候他在想,要是死的是他,而不是那個身影。他會不會記住自己一輩子?
他又害怕,哪怕是死,哪怕是自己死在他的手上,他終究也不會抬眸看自己一眼,心中無自己的一席之地。
劍在他的鼻前停住,再一分他的命就不會有了。
火辭竹冷眼的看著眼前的人:「你來做什麼?」
亦鳳瓀淡笑,他對他應該只剩下恨了吧!
「竹,他也另娶了,你就不能放開嗎?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另娶?火辭竹冷笑,那就是她,只不過身份不同了而已。這個世間,已經沒有了那個叫他八哥的九妹。
莫裳瑤之女,托渤國高高在上的長公主,天魔堡的堡主。逍遙山莊的當家莊主!
一切都在改變,他們又怎麼可能再從頭再來!
「我喜歡女子。」火辭竹冷聲,心卻痛的滴血。
眼前這個男人,他又怎麼不愛。可是,再也沒有愛下去的理由了。
亦鳳瓀聽到自己的心撕裂的聲音,他終究給他的還是這句話。一句可以把他打入萬丈深淵的話!
「這一次,你還會殺了我娶的妻子嗎?」火辭竹冷聲的問亦鳳瓀,那個傷痛的眼眸,也痛了他的心。終究,他還是只會不停的傷他。
亦鳳紫一笑,妻子!他的妻子!他這雙手殺了多少他的妻子?一個又一個的出現在他的身邊的女人,都被他殺了。
「這一次不會了。」亦鳳瓀的聲音有些疲憊。
那疲憊的聲音,火辭竹的卻怒了,他是不是準備放棄了?他不是對自己永不言棄嗎?他不是說至死不渝嗎?他不是口口聲聲的說,這輩子對他都會如影隨形嗎?他不是說,只要他敢娶,他就敢殺嗎?現在就放棄了嗎?那那些對他說的話又算什麼?
在火辭竹失神的那一刻,亦鳳瓀用力的把他拉入自己的懷中,要狠狠的抱著,唇吻上那有些冰冷的唇,狠狠的咬著,吸允著,不讓懷中的人反抗。
火辭竹一愣,隨即給了亦鳳瓀一掌。
亦鳳瓀卻死死的抱著,沒有放手。
火辭竹感覺到口中帶著淡淡的血腥味,下雨了嗎?為什麼臉上會有雨珠?瓀的淚水?他,哭了?為他?還是為自己?終究,是他傷他傷的太重了。
在火辭竹錯神的時候,亦鳳瓀鬆開了他的身子。
嘴角帶著絲絲的血腥:「竹,這一次我聽你的。找一個喜歡的女子,祝你這輩子幸福。」
亦鳳瓀轉身,消失在黑暗中。
容顏,希望你所說的招有用。明天少王爺就會回府,你現在應該已經在王府了吧?如若不是火淚影,我們又怎麼會這般的痛苦!
淚順著臉頰而落,火辭竹仰頭,天空下雨了嗎?
星空閃閃,滿天繁星,沒有一滴雨落,他的心落雨了。
瓀,你終究還是堅持不下去了,你所說的誓言,都變成了幻影。隨著你的轉身,消失的乾乾淨淨,不曾留下一絲的痕跡。
孤傲的人,站在黑暗中,被黑夜給吞噬。
摸著一切,這裡還是如四年前一般,未曾有一絲的變動。四年了,終究她們還是回來了。那轉身離開的諫言,終究是變成了真的。卻似乎,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楓兒,你要怎麼面對這一切?
堡主,您又要怎麼處理這一切?
南宮齊,在你的心裡,我跟楓兒可抵得上你對權力的追逐?至高至上的追求,你得到的話,能否給子孫一個平安的一生?你若高坐在上,受萬人朝拜,對楓兒可又公平?
哥哥不能無後,我們又怎麼可能對楓兒公平?
你是勤王府的少王爺,他是勤王府的長子長孫,如今卻流落在外,他姓而名,知道一切,卻終得不到一切。我們是否對楓兒公平了?
楓兒可會很可會怨可會憎可會反抗,可會帶來另一個如現在這樣的局面?手足相殘,這是你願意看到的畫面?
你可曾擔心過,有朝一日,南宮紫薰對你取而代之?
「南宮齊,你曾說過我是你的一切!可是,我卻不是你的天下。」容顏趴在床上低喃輕聲:「這一生,你會不會為了我而停留,不再高攀?」
黑暗中,除了外面偶有的一兩聲守院護衛隊走過,什麼都沒有。她的問題,最終也只是她問了,沒有答案。
歷時一個半月,托渤國的和親大隊終於抵達了鳳宇王朝的京城外,十里地駐紮。
南宮允一行人先行回宮覆命去了。半個時辰後,接到勤王爺帶著口諭讓他們一行人到驛館休息。明日朝上見,選良辰吉日大婚。
剛到驛館的時候,宮中的太監就到了。說良辰吉日已選,明天即可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