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細的小手伸在她的脖子上,冷漠的說道:「每個人的手都不一樣,這明顯是大人的手掌,不是舞殺的人,兇手另有其人。」顏點的話說完,冰冰就暈了過去。
兄長的眼中的殺氣隱去,露出他當時看不懂的意思。現在想來,他明白了,那是戾氣,兄長連顏也想殺了。
後來有了替死鬼,她也隨她的母妃入葬了,算是給顏家的大家族一個交待了。
冰冰嚇呆了,好多天的高燒,人醒來也沉默了。
他原本只是想嚇一嚇冰冰,平緩一下心中的怒氣。沒有想到,卻從冰冰口中知道了這一切。
當時他就怒了,一把把她給拽出了房間,把她按到了皇宮最大的池中去。她吃的苦,他也要冰冰嘗一嘗。
月絲納來了,顏也來了。顏搶下了冰冰,月絲納帶走了她。
那火後的廢墟,他傻站了一夜。
她的墓前,他跪了一夜。
顏跟他說「舞,我們以後一輩子都不回來了。」在他最傷最痛的時候,他在他身邊,牽著彼此的手。
他欠顏家幾條人命,她一條,她母妃一條,容顏一條,顏的一生。
他,注定這輩子無法還清。
顏說,那哥哥就用一輩子對我好,把欠的全都還我身上好了。
顏不知道,他的話把他自己推到了他的身邊,一輩子再也無法離開寸步。
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一直在等,在等他的顏長大。
如今再回憶,,依舊是欠缺的。
「舞,冰冰當時還是幼兒,又怎知輕重。月絲納說的也不曾有錯,那是他的妹妹,他也心疼。可是,那個人更是他的父皇,他們什麼都做不了,也什麼都不能做。」
月弄舞轉身狠狠的吻上了顏點……
顏點抱住月弄舞,他知道他是這個男子最後的依靠。
月兒困乏在月中,床上的人影重疊著。
舞,忘掉一切吧,那只是人生中的無意插曲。
帶著沙啞的聲音在顏點耳邊響起:「冰冰和親托渤,讓紫給她找一門可靠的婚姻,讓她一生快樂。」
顏點轉身,面對月弄舞,黑暗中他的眸子有些閃亮。用力的抱緊身邊的人,顏點淡聲。
「邀月不錯,又身為將門之後,配得上。」
月弄舞沒有再說什麼,擁著懷中的人閉上了眼眸。
一切都是無意的插曲,卻付出了生命,換來了一絲的曙光。
月弄舞想,也許月絲納帶月微冰來托渤國,也是想讓她脫離那個噩夢的地方。夏涼國的女子婚配跟其他國家比起來算是晚的了。這樣跟邀月相差也不算太大。希望,她能好吧。
月弄舞還是沒有去,顏點去解了月微冰身手的毒,開了補藥。
月微冰看著眼前清秀的顏點,忍不住的問道:「你是顏皇叔?」
顏點淡淡的揚起了一個笑容給月絲納:「這麼多年不見,沒有想到你還記得我。」
「皇叔,月皇叔他……」月絲納知道,那條人命,他們誰也還不起。
「月已經放下了,就算了。冰冰,月想讓她嫁邀月,你看如何?」
邀月,月絲納知道此人,名將之後,現在也是副將一名,下一步應該就是將軍了,未來肯定是手握天下兵權之人,貴不在人下。冰冰跟了他,也算下半輩子有了依靠,他也就可以放心了。
那個噩夢,終於可以離開了。
「如果爭位有什麼難處的話,找托渤國的皇帝,他會幫你的。」
月絲納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你是仁君,必定愛民,再怎麼樣,我跟舞也流著跟你一樣的血脈。我不希望夏涼國出事,好好的守著夏涼國。」
「皇叔,納知道怎麼做了。」
顏點離開,月絲納心疼的看著床上的月微冰。
冰冰,你聽到了嗎?皇叔不生氣了,那個噩夢終於可以離開我們了,你快點好起來。
卡木青看著端坐在他面前,如今的芸太妃的姑姑。
托渤國的皇帝突然暴懿,太子登基,各國和親。這一環套著一環的,看似毫無關聯,卻又環環相扣。
這一切,都是有人暗中操縱的,不然不會事事這麼湊巧,件件天衣無縫的。這和親,也許也是一個局。
或者說,在和親之前,這局早已經開始了。
是誰?能這般厲害,算準了每一步而走?
「姑姑……」卡木青叫了一聲。
芸太妃讓卡木青坐下,似乎有些疲憊,卻帶著淡笑。
「姑姑,這事您感覺呢?」卡木青問道。
「靜觀其變,讓若雲留下,嫁邀月。」芸太妃說道,眼眸中卻帶著慾望,她不甘只是太妃,她要她的兒子是帝王,她要做一國太后。
「姑姑,如今的帝王可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女人太過的權勢,那將比男人還要可怕。最毒夫人心,眼前的女人想做什麼,他還是知道的。
以他身在皇宮長大的爭鬥中的感覺,這托渤國的新帝不可能是吃素的角色。他肯定不會讓不利自己的東西存在。也許,姑姑會存活,她的孩子卻不一定。斬草除根,這是帝王中最常見的代價。
「更不簡單的應該是瑤王爺,而不是如今的新帝。」一個還是在外十多年的王爺,如今卻變成了人上人的太上皇。新帝更是親口叫了一聲爹爹。父皇跟爹爹,哪個更親哪個遠,孰輕孰重,不言而喻。
四年前,瑤王爺帶著沉默寡言的只願意告訴別人他叫紫的男子。兩年的期間,皇后出事,太子被發現在皇上妃子的床上,邀老將軍立挺了紫為太子,瑤王爺默不吭聲,天魔堡傳出消息,要兵器,讓紫去接。紫以太子殿下的身份去了天魔堡,那個曾經是莫王妃天下的地方。
那一天,紫被打的躺在床上個把月才能下地,遲遲未出現的兵器卻隨著瑤王爺傳聞中的女兒回了托渤國,那個被傳養在瀚海國太子身邊的女子。
一個郡主,要托渤國的太子親自去接。芸太妃冷冷的微了一下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