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季擎川已經提前將醫院清過場。
以至於,今天的醫院裡異常安靜。璃月躺在單床上,異常的緊張。
幾位有名望的醫生仔細的盯著屏幕,季擎川也守在一旁。
「季先生,這就是你們的孩子。」醫生指著屏幕上那小小的一團。
璃月看不到,可是,聽到醫生這樣說,也仍舊覺得激動不已。
「這就是孩子?」他很仔細的辨認,最後,還是看不到任何輪廓,有些挫敗的皺眉,「這就是一顆小豆子!」
璃月就笑了,「那孩子以後就叫小豆子了。」
「怎麼能用這麼難聽的名字?」
「哪裡難聽了?」璃月不樂意了,和他爭辯,「這是暱稱。再說,老人們都說了,孩子小時候的名字叫得隨便一點才好生養。」
「你這是迷信。」
「我是孕婦,你應該聽我的。」璃月不管,就是要叫小豆子。
「我兒子應該勇敢個性,怎麼能有一個這麼娘的名字?」
「你就知道他是兒子?若是個女兒呢?」
「女兒的名字更要嬌氣一點,才像小公主。」季擎川據理力爭。
璃月忽然不和他爭了,一下子就笑了。
一個名字都能和她這樣計較,想來,季擎川一定會是個好父親,會好好待孩子的。
想到這一點,心裡多了許多安慰。
………………
一旁的醫生看著他們為了孩子的名字吵嘴亦覺得好笑。
半晌,一切檢查完畢,才說,「季先生,檢查結果過幾天會親自送到您手上。」
「這就算完了?」
「是。都檢查完了。」醫生說。
季擎川點點頭。璃月也已經整理好,站起身來。
醫生將剛剛照的彩超遞給她,她翻開來,看著腹中尚未成形的孩子,心有慼慼然。
季擎川看了眼她的神色,瞇了瞇眼,走過去,牽住她的手,抽了病歷本。
「走了,回家。」
「讓我看看,我還沒看夠呢。」璃月伸手要去奪。
她只能趁著孩子尚未出生的時候多看看。
出生以後,她即便是想看,也不會再有機會了……
由衷的討厭她看著孩子那樣憂傷的樣子,季擎川將病歷本舉得高高的,「還什麼都沒有,不用看了。」
璃月不依,撲上去搶。季擎川一伸臂,便將她抱了個滿懷。
俯首,唇就吻在她唇上。
果然……
她一愣,小臉紅了,立刻推他。
「別人都看著呢,你別胡來……」她偷覷了眼醫生的神色,只見她們正看著自己笑,她更加難為情。
羞惱的捶了季擎川一記,跟著他出了醫院。
……………………………………
夜深,人靜。
季擎川推門進房間的時候,就見到璃月正獨身立在露台上。
輕悠的風吹過,撩起她的髮絲。髮絲拂動,她的背影在月光下越發顯得纖細。
整個人都有種飄渺的感覺,彷彿只是一個不注意,她都會有可能就此消失。
這種感覺,讓季擎川不由得皺起眉來。
明明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裡,可是,他竟然這樣煩悶。
沉步過去,從後面直接將她摟在了懷裡。
感受到他的體溫和氣息,璃月輕輕一笑,靠在他懷裡。
他俯首,含住她的耳垂。
早已經習慣了他的挑逗,她軟軟的哼出一聲,身子有些發軟。
「你忙完了?」她低問。
「嗯……」他邊答,邊吮她的耳廓。
沉迷在她的髮香之間。
「你有心事?」他問她。
璃月輕抿著唇,沒有說話。
季擎川鬆開她,直接將她打橫抱起來,而後讓她躺在床上,「少吹點風,孕婦不能感冒。」
「擎川……」璃月雙臂摟著他的脖子,「我有點話想和你說。」
「說說看。」
璃月為難的開口:「就是……我爸今天給我打了電話。」
季擎川眸子裡閃過一縷精銳的光。但,只是轉瞬即逝。
以至於,璃月根本不曾察覺。
那只貪心的老狐狸,果然忍不住要掉入陷阱了。
「說說看,是什麼事?」他故意裝作不知道。
璃月微微轉了個身,拿被子將自己蓋住。
咬著唇,沒有說話。
她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已經不是第一次麻煩他了。
季擎川也鑽進被子裡,將她翻過身來,對上自己,「是不是還要股票的消息?」
他的猜測,璃月並不意外。
只是點點頭。
季擎川冷笑了一聲,「你爸看來真不怕給你找麻煩。好在,是讓你來求我。」
璃月心頭還是不可避免的扯痛了下,「你別這麼說,他還是我爸爸。」
「如果他不是你父親,最開始我就不會出手幫忙。」季擎川吻了她一記,而後撐在她身側,俯首望著她,「放心吧,我會親自和他打電話。」
璃月心裡泛起一絲感動。
微微一笑,動情的攬住他,主動湊上去吻他,「謝謝。」
「不用……」季擎川低歎。
眼底,卻有一抹璃月看不懂的情緒,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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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完會議,季擎川起身正要走,顧傾卻逕自朝他走了過來。
他面色難看,像是蒙了層灰似的。
季擎川挑眉,「你這是慾求不滿?怎麼?你們家藍溪沒有滿足你?」
「這都應該怨你們家那個!」被踩了痛腳,顧傾更鬱悶。
自從那天大家一起聚會回來,藍溪似乎就在和他鬧脾氣。
雖然她還是和以往一樣,說什麼聽什麼,就連床上,他要,她也不會拒絕。
可是……
很明顯的,他才碰她,她渾身便繃得緊緊的,滿滿的都是牴觸。
顧傾怕自己弄傷她,自己不敢強來。
可是,不管怎麼逼問她,她都是笑笑,說什麼事兒都沒有。
這他媽像什麼事都沒有嗎?
「你慾求不滿,怨小辣椒?」季擎川黑了臉,「阿四,你給我小心說話!」
「她要去法國,結果鬧騰得藍溪也想去法國。」
顧傾思來想去,到底只想出一個可能。
就是自己不允許她去法國的事。
可是,就算她再怎麼和自己鬧脾氣,他也不可能允許她去法國,去找那個男人!
永遠,也不可能!
自己對她的佔有慾,他再清楚不過。
聽顧傾的話,季擎川面色越發沉鬱。
雖然早知道她要去法國,可是,現在聽顧傾提起來猶自覺得不悅。
「你放心,她去不了法國,更不會帶走藍溪。」季擎川篤定的說。
淡淡的一句話,卻有著讓人無法質疑的氣場。
他掃了眼顧傾,「阿四,你可真不行。一個藍溪,哄了這麼多年,你還沒哄過來。也就是你有這耐心,遇上我們其他幾個,早就鬆了手。」
話,刺到了心裡最痛的地方。
顧傾唇角劃過一絲苦笑,「遲早有一天,你會知道,有個人會讓你有莫大的耐心。」
耐心,顧傾一直有……
只是……
他的心,也會累。
也許有一天,他就真的累了……
抓不住的時候,便會鬆開……放她離開……
堅持這麼多年,卻摸不到她的心,即使彼此的身體交纏得再緊,他在她身體裡探得再深,他也看不到那最真誠的地方。
這種感覺,就像在迷霧的森林中行走,讓他迷茫到看不到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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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稍後還會有更新。(∼ o ∼)~z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