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聽到那邊季擎川暴跳如雷，「你說什麼？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我說的很清楚了，再見。」璃月怕他接下來的話，母親會聽到，便急急的驚電話掛了。
又怕季擎川追電話過來，便直接把電板摳了下來。
一系列的事做完，她有些無力的將手機擱在桌上。
季擎川那怒意勃發的聲音彷彿還在耳邊迴盪，一下一下，讓她頭皮發麻。
「這對青花瓷，你還回去。告訴他，這麼貴的禮物，我們受不起。」董琳玉把那對瓷器交到璃月手裡。
璃月只能點頭，說不出一句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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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坐上車，璃月只覺得身心疲憊。
靠著車窗，任由車子顛簸，她將青花瓷抱得緊緊的，手指都滲出白來。
夜色，已經籠罩著整個城市，看著窗外閃過的街燈，只覺得心裡沉重得透不過氣。
一直到了季家雪白的羅馬柱下，她靠在那兒站了許久，等到呼吸平穩了才摁了門鈴。
來開門的是管家，見到璃月，他趕緊讓側身讓她進來，「夫人，您總算回來了。」
「我找季擎川。」璃月走進一步，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輕問：「他在嗎？」
「我立刻給先生打電話。」管家要去拿電話。
「不，他既然不在家就不用打電話了。」璃月將那對青花瓷擱在桌面上，「你轉告他，這是我還他的。明天我會再回來找他。」
「夫人，您看起來有些奇怪。」管家奇怪的打量了她一眼，又說：「但您現在不能走，先生出門去找您了，走之前特意交代過，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您再出門。」
璃月必須要離開，至少，今天，她真的不願意呆在這兒。
面對母親今晚的譴責和失望，她無法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管家正給季擎川打電話，璃月轉身往門口走，卻被兩位保鏢攔住。
「夫人，先生說您需要冷靜一下，在他回來之前，還不能離開這兒。」
璃月看了眼兩人，終究只是歎息一聲，退回到廳裡坐好。
沒什麼可掙扎性，無論怎麼掙扎，在季擎川回來之前他們也不會將她放走。
況且，一整天下來，她真的已經完全沒了力氣。
………………
很快的，門外有尖銳的剎車聲，聽得出來車停得很急。
璃月抬起頭來，就見到季擎川已經出現在了門口。
見到她，他急切的腳步頓了一下，眼底劃過一絲複雜。
而後……
他深吸口氣，悠然的換下鞋子，緩步走進來。也沒有立刻和璃月說話，只是吩咐管家，「給我杯水。溫的。」
「好的，先生。」管家立刻吩咐人去倒了。
季擎川也不坐下，只是站在大廳裡，高大的身形懶懶的倚著一旁的吧檯，雙目始終緊緊的凝著她。
璃月被他那定定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
深吸口氣，撩開頰邊的髮絲，她率先開口：「這是我媽讓我拿回來的——你買的禮物。」
她的視線，落在一旁的青花瓷上。
季擎川回看她一眼，走過去，擺弄起那一對瓷器來。
管家送來水，他喝了一口，便擱在一邊，只是望著那對瓷器，問：「電話裡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他語氣暗沉，說話的時候看都不看她一眼，可是，渾身滲透出來的寒意，卻讓璃月覺得心驚。
她站起身來，「東西還給你了，今晚我想一個人冷靜一下，不會回來睡了。」
她說完，轉身就要出去。
可……
下一秒，手腕卻驀地被季擎川一把扣住。
長臂一下子箍住了她的腰，將她整個人帶進懷裡，「我允許你走了嗎？」
璃月頭痛得要命，她閉了閉眼，手緊緊揪著他襯衫袖口，「季擎川……今晚，放我走，行嗎？」
「給我一個讓你走的理由！今天你在電話裡說的那些話，我也需要一個解釋！」他貼進她的臉。
那氣息灼灼的散在她臉上，美到極致的俊臉，帶著顯而易見的憤怒一點點貼近他，她腦海裡瘋狂的轉著母親的那番話，只覺得胸口擰得巨疼。
「沒有理由，沒有解釋。」她倔強的揚起臉，淚光閃爍的推他，「季擎川，別抱著我，別靠我這麼近……」
她厭惡他的氣息，他的擁抱。這會讓她莫名的心跳加快，難以抽身……
可是……
不可以！
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和他再靠這麼近。
如果只是想要孩子的話，那麼……
就只做生孩子該做的事好了！
「你說結束的話，是什麼意思？」他可不管她的推擠，手捧住她的臉，皺眉，再次詢問。
璃月深吸口氣，直視他深邃的黑眸，「非要說得那麼清楚嗎？」
季擎川點頭，「你最好今天就給我說清楚。」
「我不愛你。」薄唇掀動，她吐出這四個字。
她只是負責生孩子，並沒有要負責給姐姐維繫這段感情，所以……
她必須這樣做。
一直都很清楚她心底放著的人是誰，可是，現在聽她這樣說出來，季擎川還是微愣了一下，眸子收緊，襲入濃濃的墨色。
「接著說……」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寒得像千年深潭。
「我不單單不愛你，我還討厭你，甚至是恨你……」面對周圍急劇下降的溫度，璃月冷得幾乎要打寒噤。
可，她卻執拗的望著季擎川的眸子，繼續：「你強/奸了我，這輩子我都不可能再愛上你。呆在你身邊……我……我只會覺得噁心。唔……」
最後一個字落下，他突然氣急敗壞的撲了上來，一口就咬在了璃月唇上。
他很生氣，呼吸急促的喘息，額上的青筋突突的跳。
季擎川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樣生氣過。
該死的！
這女人，居然敢說和她在一起讓她噁心！
從來沒有任何人敢這麼說！
他拚命的吮她的唇，咬她，啃她，彷彿要發洩心頭似怒又似痛的情緒，粗暴的將她的唇吮得紅腫一片。
可是，這不夠……
胸口翻湧的一股悶疼，一瞬間就攫住了他的心，直逼他的頭頂。
那蝕心蝕骨的痛意，激起他體內更瘋狂的因子。
他雙手捧住她的臉，給她一記熱/辣/辣的深吻。直到……
痛意侵蝕了他的意識，冷汗不斷的從額角往外冒。
吻到血腥味漫出口腔，他才粗暴的甩開她，冷漠的從唇間蹦出一個字，「滾！」
他眼神渙散，臉色慘白。
「季擎川！」璃月要上前扶他。
「滾！立刻！」甩開她的手，他抓過手邊上那對青花瓷便重重的甩在地上。
「砰——」一聲巨響，在諾大的房子裡響起，異常的駭人。
一下子便將滿屋子的人都驚動了。
「季擎川，你舊疾發作了！」璃月驚叫起來。
「先生，我立刻給蒼木少爺打電話！」管家一見到這場面，立刻去抓電話。
季擎川卻厲聲吩咐：「先把她給我送走！讓她滾，滾出我視線！」
他的情況看起來很不好，已經痛到站不直，整個人靠在吧檯上，往下蜷縮。
璃月想要上前看看情況，可一下子便被兩個大漢架住，往外推。
「住手！放開我！」她掙扎起來。
明明很討厭季擎川，可是，看他那樣難受的樣子，她心頭更多的居然是不忍。
這是憐憫，還是什麼其他感情，她不敢想去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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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更新完畢，明天再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