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空間錯開,讓璃月長鬆口氣。可是,再不甘願,週末……還是如期而至……
但,好在,週末她已經有了很好的安排。
公司裡剩餘了很多殘餘剪裁下來的布料,她一點不落下的將它們收在包裡,在下班的時候統統拎回了家。
她打算趁著這次週末,讓上次自己勾勒出來的設計圖,變成實物。
………………
週六。
晚上,11點。
季擎川回來的時候,廳裡燃著一盞燈。
依舊沒有景璃月的身影,只有傭人在等著他。
他將外套脫下,遞到傭人手裡,扯開脖子上的領帶,有些疲倦的往樓上走。
經過璃月的臥室的時候,聽到裡面傳來的機械聲,他不由得頓住了腳步。
低頭,房間裡有絲絲縷縷的光線撲灑下來。
這麼晚了,這女人還在搞什麼?
「夫人還沒睡?」他俯首,問樓下的傭人。
「嗯。夫人今天在房間裡忙碌了一天了,連房間門都沒出。從早到晚,什麼都沒吃。我們送上去,沒多久又原封不動的端下來。」
季擎川皺眉。
「她在搞什麼?」
傭人搖頭,「不知道,只是在縫紉機上擺弄,好像是在縫衣服的樣子。」
縫衣服?
這麼晚還在做設計?
原本,這些事和他沒有半點關係,可是,季擎川的腳步卻不受控制的在她房前停下。
大掌,已經搭上了門把。
他有好幾天沒有見過她了,偶爾,閉上眼要睡覺的時候,那張倔強冷傲的小臉居然還會不受控制的出現在他面前。
當然,他把那一切都歸結於是因為他太想念她身體的緣故。
因為……
他該死的發現,自從要了景璃月以後,他的身體對其他任何女人都提不起任何興趣來。
難道,就因為他沒聽蒼木的話禁慾,而且,那天要景璃月的時候,還明顯縱慾過度,所以……他,那方面不行了??
想起這個,季擎川面色比鍋貼還黑。
沒有多想,直接扭開臥室的門。
視線,投射過去,只見璃月正背著門口,坐在一台縫紉機跟前。
此刻的她,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奼女一樣。
穿著很簡單的休閒裝,前面似乎還套了件小圍裙。
長長的劉海,顯然很礙事,所以她拿了幾個卡子別在了頭頂。
海藻般的長髮,讓她用橡皮束了起來。
整個人完全不修邊幅,幾乎是趴在縫紉台上,兩手擺弄著手裡的布料。
這樣的女人,在季擎川看來簡直是不敢想像的。
在他面前出現的女人,哪個不是精細的打扮過?
以往就算是在床上的時候,也多半是不卸妝的,所以他早就習慣了只看到女人精緻的那一面。
可是……
此刻,這樣子的璃月出現在他眼前,他竟然也沒有覺得反感和厭惡。
反倒是覺得新奇。
而且,那認真的小樣子,映在他眼裡,竟然有種莫名的感覺。
沉步,走進去,可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絲毫沒有聽到半點動靜,更沒有回頭。
只是站起身來,退開一步,將手裡的半成品拿起來仔細查看。
左看右看,上下比劃,細眉越揪越緊,似乎對手裡這件設計很不滿意。
季擎川越過她的肩頭,看了眼她手裡的設計——一件灰色的迷亂禮服裙。
果然……
她是很有設計天賦的。
流暢的剪裁、精緻的細節,都做得異常嫻熟。
又是用上好的布料做出來,真絲上蒙著淡淡的一層蕾絲,以至於讓整條裙子看起來高貴而典雅。
她是個很聰明的設計師。
每一塊碎步的銜接,都做了精細的處理,讓每一處的縫合都別有個性,又不顯得突兀。
反倒是像成了一種拼接的獨特設計。
只是……
唯一有些缺憾的是,灰色太暗,穿著這樣的禮服在宴會中出現,多少會覺得有些單調,至少不那麼耀眼。
所以……
若是針對那些上流社會的貴婦和名媛們的設計,她還欠缺一些色彩。
季擎川沒有開口提點,只是側目瞥了眼璃月的側臉。
只見她的小臉倏然舒展開來,眉心間劃過一抹喜色。
放下裙子,拿起一旁的細針,欣喜的轉過身來。
卻沒想到,一下子撞進一彎懷抱裡。
「啊……」她嚇得驚呼一聲,手裡的針一下子刺進了自己手指上。
「你怎麼會在這兒?」見到季擎川,剛剛臉上的欣喜一掃而空、
笑容也僵在臉上。
連手上流血了,她也不顧,只警惕的望著他,後退一步,靠在縫紉台上。
這牴觸而反感的樣子,讓季擎川的心情一下子跌落。
「這是我家,我在這兒很奇怪嗎?」他冷問。
璃月兩手往後,扣緊了縫紉台。雙目防備的盯緊他,「這是我的房間,請你出去!」
季擎川面色陰沉。
重重的瞥她一眼,沒有依言出去,反倒是一步上前,朝她逼近。
她呼吸一下子急起來。
還來不及將他推開,他已經將她的手抓了起來。
「你幹什麼?!」璃月驚叫起來,要抽回自己的手。
現在,哪怕只是這樣的靠近,都能讓她緊張。
彷彿那天的瘋狂佔有,還近在眼前。
那種撕裂的痛,還在翻湧。
「讓我看看手!」季擎川惱火的冷喝一聲,不由分說便將璃月的五指分開來。
他這一斥,讓璃月片刻的怔在那。
只見他的視線,頓在她還在淌著血的指尖上。
直到現在,璃月才驚覺那份刺痛。
針頭是大號的,並不算小,刺進肉裡,雖然不至於痛得很厲害,但也無法忽視。
「蠢貨!」季擎川罵了一句,抬手,便將那滲著血的手指含入了他唇齒間。
那熱氣伴著潮潤,從指間傳來,讓璃月身心猛然一顫。
她瞠目,傻眼的看著這畫面。
只覺得他的舌,緊緊的吮著自己的手指。
像團火焰,將她緊緊裹纏住。
一時,腦海裡忍不住浮起那天在車裡,他也這樣挑逗著自己……
小臉頓時燒得通紅,她像被燙到了一樣,空出的另外一隻手就猛然將他推開。
「你幹什麼?」
她又羞又氣,將那濕潤的手指藏到背後去。
那裡,痛意完全消散了,只剩下滾燙的熱度,在燒灼著,彷彿要燒進她心裡去。
季擎川冷著臉,「我在幹什麼,你看不出來?」
瞥了眼她浮起一片紅霞的小臉,他抱胸,開口,語氣嘲弄,「看你這反應,難道你以為我對你有其他想法?」
「你不要亂說!」被拆穿了心思,璃月心虛不已。
立刻下逐客令,「你快出去,我現在一點都不想見到你!」
季擎川沒有動,只是俯首,撿起縫紉機上那件剛縫製出來的衣服,看了一眼,問:「這就是你一整天廢寢忘食的成果?」
他才拿在手上,璃月趕緊將衣服奪了過來。
「你別亂碰!」這可是她的心血,即使還不完美,但也不能讓他碰。
他就是個惡魔。
惹到了他,說不準他動手就將裙子撕掉了。
「你好像很喜歡設計?」季擎川狀似隨意的問。
璃月將衣服寶貝的疊起來,放在縫紉機上,沒有回季擎川的話。
這和他根本就沒有半點關係。
「不過,你這禮服色彩單一、灰暗不明,簡直無趣到了極點。」他開口,有些毒舌。
璃月向來不是個自負的人,而且,雖然他的話很難聽,可是,卻一針見血的指出了她設計的缺點。
「你也懂設計?」終於,她願意再和他說話。
側過身來,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