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著吻著，季擎川嘗到了一種又苦又澀的味道。
像眼淚。
退開一寸，卻見到眼前的女人，竟然已經是淚流滿面。
面色一沉，蒙著霧靄的眸子裡，劃過一抹危險的暗芒。
盯住璃月的臉色，他冷聲問：「哭什麼？」
璃月喝多了酒，整個人迷迷茫茫的。只知道心痛如刀割。
這會兒，聽到季擎川這樣問，才驚覺自己竟然滿臉淚痕。
趕緊抹掉眼淚，推開他，就往路邊走，要去攔車。
這會兒酒勁全上來了，她走了幾步，也踉踉蹌蹌的，整個人狼狽到不行。
望著那背影，季擎川眼底更是生寒，上前一步就揪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反轉過來。
「我在問你話，你哭什麼？」他耐著性子，重複的問了一句。
整個晚上，這女人都太奇怪了！
這眼淚，是不是因為那個拋棄她的男人而流？
該死的！在他的吻中，想著其他男人，這簡直不可原諒！
「我沒哭……」晚吟推他，嘟囔：「你喝醉了，眼花……」
「景琉雨，你給我好好說話！」季擎川將她晃動的身子固定住。
今晚，她休想就這樣矇混過關！
「不要叫我景琉雨！我不是景琉雨！」她大叫起來，情緒有些激動。雙眸微瞇，望著眼前的季擎川，「季擎川，你好討厭……你快放開我！」
嘴上說著討厭的話，可是，一張小臉卻無力的枕到了他肩上。
有些耍賴皮的樣子，像個孩子。
他沉目。
「這就是你的討厭？」他發現，他竟然也不是很排斥。
「是討厭，你最討厭，冷冰冰、不可一世……」她嘟嘟囔囔著，指控他。
季擎川眸色倏然暗下，正要發飆，可她一隻手卻突然攬住了他的腰。
他怔住。
要罵人的話，收在了喉嚨口。
她卻還在繼續：「討厭你那大宅子，討厭你那些跟進跟出的保鏢，還討厭你的霸道……我要回家，我要媽媽……」
說到母親，她又開始流眼淚。
意識模糊，這次，索性兩手都吊住季擎川的脖子，眼淚全流在他頸窩裡，「我要回家，你送我回家……」
央求的語氣，倒更像撒嬌。
季擎川垂目望著那張小臉，神色微頓，劃過一抹複雜的光。
若是以往，他一定勃然大怒，因為，這女人居然敢一直數落他。
可是，此刻……
看她耍賴的樣子，他心裡那股火，竟然無緣無故的被滅掉。
半晌，盯著那因為酒精而染得緋紅的小臉，他低語，語氣略帶殘酷，「景璃月，在我玩夠之前，你都別指望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