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斷?」無歡反問著,隨後聲音越發冷戾:「只怕你我的恩怨沒有這麼容易能了斷。」
霎時間,蕭沐錦已抽出劍,寒光在空氣中劃過,在兩劍還未相交時,兩股劍氣發生了衝撞,發出「叮」的一聲響,冷梨月心跳加速屏住呼吸。
蕭沐錦攻,無歡守,冷梨月暗自擔心著,在這麼下去,無歡守不費什麼力氣,而蕭沐錦最後就會因體力耗盡而被擒。突然,無歡青色的劍光終於沖天而起,劍在空中虛虛實實挽了三個劍花,如蛇吐芯一般,直刺向蕭沐錦的眉心。這明顯是蕭沐錦沒有預料到的,一直處於防守狀態的無歡竟在瞬間開始了猛攻,招招狠辣。
冷梨月瞪大了雙瞳,無歡的劍法是沒的說,蕭沐錦現在明顯處於弱勢,就連防守也已經力不從心。一柄閃著寒光的寶劍已架在蕭沐錦的脖子上。動作一氣呵成,乾淨利落。
蕭沐錦冷冷一笑,扔下劍,無歡的聲音劃過殺氣重重的黑夜:「受死吧。」
「不要!」
冷梨月從無歡面閃過停在了蕭沐錦面前。無歡的劍停住,蕭沐錦猛地睜開雙眼,他差點以為是出現了幻覺。身穿夜行衣的冷梨月擋在他的前面,無歡鋒利的劍刃被冷梨月用手握住,鮮血從她的手中溢出,那白皙的手上像是染著紅牡丹的宣紙,刺痛了蕭沐錦的雙眼。無歡很震驚,他教了冷梨月七年武功,她的實力他很清楚。可是這一次,她竟然握著那把劍刃這麼緊,無歡想抽出那把劍都難。在和冷梨月眼神交匯的那一刻,無歡的心竟有了一絲動搖。
蕭沐錦卻在空氣凝固的這一刻,提起劍刺向了無歡的胸口。冷梨月瞳孔裡裝滿了無歡胸口溢出的血,她立刻放開了無歡的劍,無歡縱身一躍消失在了黑暗中。 直到無歡安全的離開了,冷梨月鬆了口氣,這時她才感到頭暈目眩,手掌被劍刃割了好深的口子,她的身子微微顫動。
「月兒!」
蕭沐錦抱住了快要倒下的冷梨月,心疼的看著臉色逐漸失去血色的冷梨月。
冷梨月抓著蕭沐錦的衣襟,虛弱的聲音喚起了蕭沐錦因震驚與傷心而漸漸迷離的意識:「快!回去!我好難受……孩子~我的孩子~」
蕭沐錦將冷梨月向懷裡緊了緊,一路飛奔,儘管冬天寒風呼嘯,但是到了沐王府時,蕭沐錦已經渾身是汗。王府中的下人看到王爺抱著穿著夜行衣的王妃回府,都不明其意的望著他們。蕭沐錦隨便找了個太監,吼道:「快去,請御醫,所有御醫都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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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兒,月兒,再忍一會兒,不會有事的……」
蕭沐錦在床邊緊緊握著冷梨月的手,顫抖著聲音在她耳邊輕聲說。
年兒飛奔進來道:「王爺,太醫來了!」
「快!快點!」
蕭沐錦立刻閃到一邊,心裡忐忑著。看著太醫緊蹙的眉頭,蕭沐錦緊緊握住拳,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冷梨月,別說是後悔,如果讓他來承擔這些不是更好。
看著太醫凝重的樣子,蕭沐錦跑到旁邊問道:「怎麼樣了?」
太醫撫著鬍鬚道:「王妃失血過多,腹中的孩子恐怕……」
「你說什麼?」
蕭沐錦低聲問著,隨後他的心狠狠痛著,抓起太醫的衣領,吼道:「孩子絕對不能出事,給本王救她。否則你們全都下去陪葬。」
「是!王爺息怒,臣一定盡力而為。」太醫連忙表決心,戰戰兢兢的走到一邊開藥方。
蕭沐錦緊抿著唇,在床邊望著毫無血色的冷梨月,腦海中浮現的全是她擋在他面前,用手握住銀色劍刃的一幕。冷梨月的左手被紗布纏繞著,蕭沐錦的心裡像被刀割一樣的痛。他不明白為什麼那時冷梨月會突然衝出來,而且穿的是夜行衣。難不成冷梨月會武功?他打消了這個念頭,如果冷梨月會武功,就該直接在無歡身後偷襲他。可唯一讓蕭沐錦沒有料到的是,冷梨月不想他們任何一個出事,她不可能傷害無歡。
蕭沐錦失神喃喃道:「月兒,你的心到底在想什麼?告訴我啊……只要你說,我就信。」
他的額上因為擔心緊張也滲出了汗,蕭沐錦第一次這麼手足無措,這麼絕望。後悔本不該是王者該有的心理,可當面對床上昏迷不醒的冷梨月時,他為自己前些天對她的冷落愧疚萬分。
「王爺,先給王妃用藥吧。」
太醫端著一碗藥,送到蕭沐錦面前。他舀起一勺喂到冷梨月口中,卻根本嚥不下去,藥全都吐了出來。
太醫擔憂道:「王爺,王妃現在太過虛弱,這個藥是保胎的,一定要喝下去啊。」
「知道了,你們下去吧。」所有人都退下後,蕭沐錦望著昏睡中的月兒牽強的笑著:「月兒,是不是太苦了?那本王和你一起承受這份苦楚吧。」
說完,蕭沐錦將一勺藥含到嘴裡,真的好苦,他微微皺了皺眉。隨後,蕭沐錦俯下身,他的唇覆上了冷梨月已經失去血色的唇畔,慢慢的將含在嘴裡的藥喂到她的口中。冷梨月小聲發出類似啜泣的聲音,藥已經全部嚥了下去,只是當蕭沐錦抬起頭時,眼淚正順著她的眼角滑下。蕭沐錦的鼻尖也微微酸澀,他拭去冷梨月眼角的淚,輕聲在她耳邊道:「月兒,對不起,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