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帶著醉意的鈴木森進來時,曉瑾已倒在牆角一邊昏睡過去。
他來到她的身前,低頭看著她。她臉上的淚痕還未干,整個身體微縮在一起,好似很冷,又好似很落寞。他碰了碰她冰冷的臉頰,見她未動,忍不住想去親吻。
他輕輕的用唇觸摸了她的臉,唇瓣,她依舊未醒。看著她沉睡的臉龐,心中低笑,即使她對他隱瞞了很多事,甚至欺騙了他,他還是想要她!不再多思,打橫抱起她,緩緩的放她在大床上。
退去她身上的睡衣,用極其輕柔的力氣,生怕把她驚醒。然後是自己的,一同與她躺在白色被單下,柔指滑過她的唇,脖頸,最後定格在她的胸前,她突地低吟了一聲,側過身體,撥開胸前的手,反而縮在他懷中,口中喃喃著,「好冷——」
他抱緊她道,「這樣是不是暖和些?」聽不見她的聲音,低眉一瞧,她還在睡夢中。他低笑。
她的體溫傳入他的身體中,令他的身體有些煩躁。曉瑾動了動眼眸,朦朧的睜開,赫然發現自己在鈴木森的懷中。
「炎?」她什麼時候進來的。怎麼也不叫醒她!
「嗯。」見她甦醒,一個翻身壓住她的身體,埋入她的頸相中親吻起來。
「你不生我的氣了嗎?」她仰首承受著他的溫柔,撫摸著他的頭皺眉問。
聞言,他停下動作,動了動唇,好似也要說什麼,卻又頓住聲音。
「不管怎樣?我保證,曉瑾沒有對不起你!」她擁著他的身體,聞道一股濃濃的酒氣。她明白,讓他接受某些事實還是很困難,是她太心急了!
他挑起她的下巴摩挲著,若有所思,最後封住她的唇,一點點的深入。
兩個糾纏的身體像是思念了許久的戀人,直到用盡對方所有的力氣他們才放開繃緊的神經。
門外站立的武川衲子,瞪直眼眸!再一次不敢置信,怎麼會?儘管這三年她挖空心思把趙炎聲變成另一個人,在她好不容易等到他完全信任,幾乎要愛上的她的時候,許曉瑾又出現了!
她忍受著一個女人不能享受的樂趣去竭盡全力取悅他,他居然如此對她?她要報復,不止是那個女人還有他!趙炎聲!
衲子猛地轉身,露出兇惡的目光,輕輕的離開曉瑾的門前,向屋外走去——
一早,曉瑾愉悅的漫步在別墅花園裡,昨晚他又要她了!而且很溫柔,很溫柔。他不生她的氣了,她高興的不能自己。
她舒服的躺在花園草坪裡,閉目享受著溫暖的陽光,忽的,一道黑影突地壓來,她透著陽光細縫瞧去,又是她!武川衲子,她到底有完沒完啊?
「很享受是嗎?」衲子揚起譏諷的嘴角。
曉瑾閉著眼眸,不理她。
「昨天只是開始,好戲還在後面呢?」衲子瞅著她道。
曉瑾依舊沉默不答。
「很好,不在乎!裝淡然!我很佩服你!」衲子抬眸見鈴木英從屋內出來,忙過去從傭人手中接過她的手,輕扶。
鈴木英散步在花園中問道,「你婆婆快回來了吧,都走了那麼久了?」
衲子道,「是,應該就在這幾日。」
「曉瑾在家嗎?」鈴木英問。
「在這兒呢?奶奶。」一旁的曉瑾突地站起身,小跑著來到她面前。
鈴木英拉著她的手道,「住的可習慣?」
曉瑾道,「還好。」
「那就好。你們兩個好好相處,這樣森也能安心經營公司。」鈴木英挽著曉瑾的手放在衲子手心裡。
衲子笑看著曉瑾道,「我們一起扶奶奶回去吧?」
曉瑾頓了頓,方纔她還對她惡言相向,怎麼現在如此溫順,定沒安好心。
鈴木英沒聽見曉瑾的聲音,便問,「怎麼了?」
曉瑾道,「沒事,只是太陽太刺眼了,先扶您回去。」
衲子和曉瑾左右一邊一個扶著鈴木英走上樓梯。衲子突地道,「奶奶,我懷孕了。」
鈴木英聞言,又是意外,又是驚詫,緊握著衲子的手,興奮道,「鈴木家有後了?」
曉瑾蹙眉,看著她,不可置信,他說過,他對她沒感覺,衲子怎麼會懷孕?難道這就是她的新招數?她見衲子盯著她的眼神好似在炫耀,便歎口氣道,「恭喜了。他知道了一定很高興!」
她故意把最後兩個字說的極重!
衲子狠絕的目光瞪著她!
可鈴木英卻不知曉瑾的意思,依舊沉寂在高興中,「太好了,太好了——」
快步入二樓時,衲子突地扶著胸口,乾嘔在一邊。
鈴木英忙叫她回房休息,曉瑾無奈搖頭,說什麼來什麼,這也太快了,這女人比她還會演!
衲子抬起身嬌嗔道,「那我先回房了,叫曉瑾扶你回房吧。」
說完,自顧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曉瑾扶著鈴木英剛上了二樓,鈴木英突地身體晃蕩了一下,她忙扶她道,「您不舒服?」
鈴木英甩甩突如其來暈沉的腦袋,耳朵裡嗡嗡叫喚。
「藥,我的藥——」她拽著曉瑾的手直呼喚。
「藥在哪?」曉瑾摸索著她身上,什麼也沒有,忙把她放在樓梯口的地上,道,「您坐著別動,我去房間裡拿,您千萬別動!」
她站起身,朝樓下喊了幾聲傭人還有護衛,居然沒人答應。她不再多想,因為鈴木英的身體已開始哆嗦。
直奔入鈴木英的房間去拿藥,卻不曾料到,她前腳邁入房間,身後便是撲撲通通的聲響——
她瞠目看著鈴木英從二樓樓梯滾到一樓,伸手想抓住她的手頓時懸在空中——
她驚愕的抬眸,鈴木森同樣愕然,定格在門口——
醫院
鈴木森,衲子,謝元鷹,饒健全部守候在手術室外面。慕一晨蹲在拐角處,一直沉默不語的曉瑾面前道,「別傷心了,又不是你的錯。」
曉瑾抬起淚眸,看向不遠處的鈴木森,從出事到現在,他都沒對她說過一句話,甚至連一句責備她的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