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傅雲崢和驚鴻不解地望著她,隨即,只見她揚起一抹淡淡的笑靨,「雲崢,你娶我吧!」
「嗯?」
「你們倆幹嘛這麼驚訝啊!」安錦瑟看著他們驚訝的模樣,淡淡的笑了笑,「我隨你回西涼,用什麼身份呆在你身邊呢?宮女?你覺得我會做宮女麼?」
「好!」傅雲崢眼眸一黯,而後看著安錦瑟,「只要你開心,照你的意思去做吧!「
夭兒,我又豈會不瞭解你的身份,你不過是想與長孫墨淵斗罷了,既然是這樣,那麼我定會成全你。
「驚鴻,你去找青鸞一起籌劃一下我們離開的事宜!」
「驚鴻,你可是要去找青鸞?」安錦瑟看著要轉身離去的驚鴻,淡淡出口。
「是的!」
「那你替我跟青鸞說一句話!」安錦瑟唇角一勾,烏髮飛揚,「我要安錦曦的命!」
「是,驚鴻明白!」
「嗯,還有,讓青鸞辦完事,就立即回來!」
「屬下明白!」
春風徐徐而來,緩緩吹起了那滿頭的烏髮,一瞬間,彷彿所有的東西都是白色的,白得亮麗,白得刺眼。
安錦瑟站在離傅雲崢不遠之處,她望著天空,悠悠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殘忍?」
「錦瑟……」 看著安錦瑟這樣,傅雲崢的心中好似被人用利刃狠狠刺了一刀般,他伸出雙手,用力地將安錦瑟抱在懷中,只想給她一點溫暖,「錦瑟,不要這樣看自己!不管你想做什麼,你都要記住,你不會再是一個人,我會一直陪在你身旁,往後的路,我陪你一起走!」
在他懷中的安錦瑟雙肩微微顫動著。淡淡的桃花香味混合著傅雲崢身上熟悉的味道,順著她的鼻息一直流入她的心裡。
「你為什麼你要對我這麼好呢?」
「因為你是夭兒!」傅雲崢輕輕出聲,低下眼瞼的瞬間,滿眼的烏髮,深深讓他震撼著。
「夭兒?!」
「我以後再慢慢告訴你!」
「你也想要天下的,是麼?」安錦瑟見他不說話,只是淡淡一笑,黑眸中流轉著異樣的光芒,「若你想要這天下,我可以幫你得到這天下!」
「為什麼?」
傅雲崢輕聲問道,其實他心中什麼都知曉,她想奪取這天下,無非是想要報復長孫墨淵,無非是想毀掉,想要毀掉長孫墨淵所有擁有的東西。
可如果這是她想要的,那麼他願為她顛覆天下!
「因為我要報復,做錯事的人,應該要得到懲罰!我也說過,總有一天我要將長孫墨淵連同整個東陵踩在腳底!」
「好?」傅雲崢看著她痛苦的神色,不由自主地將她更加用力的抱在懷中,緊緊地將她抱在懷裡,卻發覺懷中安錦瑟的身體抖得越發驚顫了。
所以她將她抱得更緊了,想要把自己的體溫傳給她,讓她溫暖。但是她冰冷的身體卻怎麼也暖和不起來,那傳給她的溫暖像流水似的,消散在空氣中。
傅雲崢清澈的眼底染上了一絲落寞,睫毛上掛上了晶瑩的光芒,「嗯,用他們血,來洗清所有的恥辱,我陪著你!」
「雲崢……」
「即使為你傾覆天下,也在所不惜!」傅雲崢淡淡地笑著對她說道,飛揚在墨黑長髮下的那張臉絕美如這飄飛的花瓣般柔美,溫暖的陽光跳躍在他臉頰上,化作如碎汞般璀璨的光芒。
「值得麼?」安錦瑟笑了笑而後抬頭深深地看著他,嘴角揚起一抹虛無的笑容。
傅雲崢猛地回頭,微笑著看著安錦瑟,她漆黑清澈的眸子裡看不到一點的雜質和虛假,淡淡的笑顏像是一個巨大的漩渦,不斷地在吞噬他的清明的思維。
「值得!」安錦瑟微微一笑。
就這樣,他們站在走廊上,望著蔚藍的天空,誰都沒再說一句話,
時隔那日婚禮,已經有五六天的時間了。
那天安錦瑟醒來之後,便開始籌劃著如何離開東陵,可不知為何,長孫墨淵卻用兵圍住了驛站,長孫墨淵想去太皇太后去留住安錦瑟,卻被太皇太后拒絕了。
福康宮。
「皇帝,你回去吧,哀家是不會去見錦瑟丫頭的!」太皇太后看著跪在眼前的長孫墨淵淡淡的道,「你對她的傷害夠了,你放她走吧!當初,哀家是瞧著錦瑟丫頭深愛著你,才會讓你封她為後,可是你卻棄她,這便算了,如今你又傷她這樣深。各人造孽,個人擔,你與錦瑟丫頭夫妻緣分已盡,強求無用!」
「朕不會放她走,不管這一生,是生是死,她都必須是朕,百年之後,朕要與她同衾而葬!」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太皇太后微微歎息,卻站了起來,「哀家老了,累了,這些事管不動,也不想管了,興許再過不久,哀家便去見先皇了,見著了他,哀家便一生圓滿了。太后已死,你母妃也還活著,皇帝,人要知道滿足,哀家想要的,只是你莫要再為難你的其他兄弟了,否則,哀家定饒不了你!」
「孫兒臣謹遵太皇太后懿旨,」長孫墨淵輕聲說道,「可是皇祖母當真不願去見錦兒?」
「不是哀家不願,是去了也無用!」
「皇祖母,你就幫幫七哥吧!」一旁的長孫墨瑄看不下去了依舊好看的桃花眼中已然沒有了邪魅,「皇祖母,當年的事你還不清楚麼?惜妃救過七哥的命,所以七哥不能棄她,許她皇后之位,只不過是遵守諾言,而寧王和安槐比相互勾結,七哥也是怕安錦瑟到時候左右為難,畢竟安槐比是她的親生父親,七哥讓安錦瑟遷出漪瀾殿,只是因為七哥想安錦瑟住在漪瀾殿,離他近些。」
「只是你們都沒有想到錦瑟是這般剛烈的女子,會用這樣的方式來決絕,不惜縱火,讓你們以為她已經死了,也不要呆在你身邊,皇帝,你還看不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