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風一個人,悶悶的坐在了兩個女子對面,對她們聊的事情半點興趣也沒有,又不想插話。只能一邊喝咖啡,一邊無聊的左顧右盼,又一邊時不時的聽她們都聊些什麼玩意兒。
從二女的對話中,胡風提煉出一些消息來。那就是關於秦華的婚禮,還真快達到舉世矚目的地步了。雖然全國不一定知道這件事情,但整個大HS,卻連一個剛生下來兩歲大的孩子,都知道這麼回事兒。
不說蘭蘭與秦華的婚禮如何浩大,如何奢華。單就是那些來賀喜的賓客,也是一個極其恐怖的陣營。什麼國內的高級官員,高級將領不說。單單國際上,便會來無數的顯貴世家。什麼王子什麼公主,什麼妃子什麼王后,甚至還有一些小國家的國王和元首,經濟大鱷,政壇大亨都要到HS市來賀喜一把了。
聽見這麼恐怖的陣營,連坐在旁邊聽的胡風,都險些嚇了一跳。倒真沒想到秦家竟然如此了得,不但把持C國政壇,而且還在國際上呼風喚雨,翻江倒海,幾達遮天蔽日的地步。也難怪即使是如此奢華富貴的婚禮,明言人一看就知道是一個國家腐敗巨貪,卻仍沒有一個人敢去檢舉揭發,敢去上報了。
只是奇怪,從蘭蘭的口氣中,似乎聽見秦華的父親秦建國,似乎並不會來參加兩人的婚禮,聽口氣好像有什麼事情需要處理……
心情漸漸低沉,越來越難受。胡風一抬頭,看見蘭蘭的臉上,幸福甜蜜的笑容,不似作偽,心如刀割,彷彿被人生生的割下一塊肉來。
想自己當年享至尊地位,卻一味的深藏不漏,哪有這麼風光無限的婚禮去送給蘭蘭?別說小小一個婚禮便震撼天下,自己甚至連家用都貼補不上。偶爾遇見難事,甚至要向家裡伸手要錢,當時蠻開心,如今想來,倒不如那些貪官污吏左擁右抱,活得瀟灑自在。心情低落,黯然神傷,甚至連加了糖的咖啡也愈加苦澀,無滋無味。
唉!這也難怪。試問天底下,又有幾個女孩能抵擋得住浪漫、金錢、還有地位權勢的誘惑?即使再純潔的人,也會被這個社會玷污得面目全非。無怪多少女人寧坐寶馬哭,不坐單車笑了。想來社會就這般現實,現實到可以輕易打碎一個人的夢想,一個人的希望……
諸番苦澀上心頭,胡風腦海裡昏昏沉沉,再也記不清兩名佳麗聊得什麼話題了。只記得蘭蘭的俏臉,一直左搖右晃的在自己眼前癡笑,彷彿在憧憬著未來無比美好的生活。那笑容裡,又似摻雜著對自己冷酷的笑意——笑話自己是一個窮光蛋,一個如今已毫無社會地位的傢伙,永遠給不了她想要的浪漫,給不了她想要的地位與至尊榮耀!
越想越是沉悶,越想越是難受。胡風猛的站起身子,對著正聊得開心的二女道:「我出去抽支煙,你們在這慢慢聊會兒吧!有事的話到門口叫我就行。」
「……」
兩女本是竊竊私語,聞言抬起頭來。夏依怔怔的道:「胡風,你怎麼了?臉色有些難看。」
「這……沒什麼沒什麼,只是突然犯了煙癮,想出去抽支煙。」胡風迅速掃一下蘭蘭,發現她臉色平靜的瞧一瞧自己,沒絲毫挽留的意思,又是一陣難過與悲傷佈滿心頭。又笑道:「那你們聊吧,我抽完煙就進來。」
「哦,那你去吧!早點回來,等下一起去午飯的。」夏依點點頭,算是應了胡風。
胡風抖抖風衣,這還是周雨上次給自己買的,一陣溫暖湧上心頭。向兩女點點頭,胡風起身臨到門口,猛的再掃一眼蘭蘭,竟發現蘭蘭也抬頭向自己望來,雙目相交,見蘭蘭的眼睛竟然茫然,見自己看到她後,又趕緊把腦袋撇開,神情驚慌失措……
「唉……」
胡風歎息一聲,細不可聞。終究還是走出咖啡廳裡,點燃一根紅塔山,飽飽的吸了一嘴,吞雲吐霧。抬頭看去,發現天空中飛揚著雪花,有鵝毛那般大小。突然又記起當年自己與蘭蘭在雪地裡的一景一幕來。也是熟悉的室外,熟悉的雪景,但相互熟悉的兩個戀人,卻變得陌生起來,除了絲絲的寒冷之外,再也找不當年的甜蜜幸福了。
路上行人匆匆,間或一對對情侶相擁而過。胡風突然思念起周雨來,於是打個電話過去,電話那頭聽見周雨「咯咯」的笑聲在耳邊響起,聲音嬌甜柔美,好聽至極:「嘻嘻……大壞蛋,不是陪依依那個大美女出門去了嗎?怎麼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來了?」
「我……突然想你了!所以就給你打電話了。你在哪?我能去找你嗎?」
「想我?」電話那頭,周雨愣了一下,聲音越加溫柔,輕輕道:「風,你怎麼了?又遇見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了嗎?」
「沒有沒有……」胡風矢口否認,不想讓周雨擔心自己。裝模作樣笑道:「你真是瞎猜,我哪有什麼不愉快啊。只是想你了而已……想你的溫柔,想你的美麗,還想……想你這個小淫 娃嬌喘的樣子。」
胡風開著玩笑,但那邊周雨卻沒開玩笑的意思。她早把自己全身心的呵護與愛戀都放在胡風身上,對他的性子瞭如指掌,知道他肯定遇見不開心的事情了。沉吟一會兒,柔柔道:「風,我現在在去ZS的路上,你可能見不到我了。不過……你等我回來好麼?等明天我回去了,再好好的和你溫存,行麼?」
「這……好吧!對了,你去ZS幹什麼?」胡風滿懷失望,心知不能收到周雨給自己的溫柔了,只能隨口問道。
「沒什麼,有些事情要處理而已。」周雨顯然不會讓胡風知道自己出行的目的。
「那好吧……祝你一路順風,玩得開心。再見!」說完,胡風剛要掛斷電話。突然聽見電話那頭,周雨焦急道:「喂你等等……等等掛。」
「還有什麼事麼?」胡風腦袋上升起了碩大的問號。
「風!我……愛你!」深呼吸了一下,周雨終於把在心中念嘮了千千萬萬遍的話說出來。天知道她現在的臉色有多紅潤,心跳得有多快。
「我也愛你!」聽見周雨這句話的瞬間,胡風心止不住的狂跳。第一次,人生的第一次。從一個女孩子的嘴裡,真真切切的聽見了她說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