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胡風看著小伙子指著的木凳,臉上一黑。但他不想與這倆傢伙爭執什麼,只能依言坐下來。
「呵……」劉所長看了看胡風,點燃一根香煙,舒服的吸一口後,才細瞇著眼睛問道:「小子,你的父親是胡大炮?」
「是的!」胡風點點頭,胡大炮正是自己父親的別名。所以他回答得很爽快。
「嗯!」劉所長翹起了二郎腳,一搖三晃的,神色充滿了鄙視:「行了,你現在有什麼問題,盡可以問我好了,我可以給你個滿意的答覆。」
「那謝謝劉所長了……」胡風頓一頓,也不管這個劉所長,究竟是不是接待處的人,也不管他有沒有權利管這事兒。他用眼睛反盯著劉所長,聲音低沉的道:「劉所長,對於我家裡房子拆遷的問題,我想你應該知道得比我清楚。所以,我現在很想知道,我家的房子是合法的,而且擁有房產權,為什麼你們能無緣無故的,就把我家的房子拆遷掉,更可惡的是,一些流氓居然混進警察系統,對我父親進行蠻橫的毆打,致使我父親受傷住院,雙腿也差點殘廢……關於這些事情,你能給我個答覆嗎?」
「這些事情啊,組織上也提起過……」劉所長再吸一口依稀是九五之尊的煙。然後把煙灰彈進精緻的煙灰缸內:「關於你們家房子的事情,我聽你們家親戚說過,那房子似乎不是你們家的,而是屬於你家那些遠房親戚。我們政府也沒有無緣無故拆那房子,而是賠了好大一筆錢給你的親戚,你明白嗎?再有就是,你父親之所以被打,完全是因為他擾亂公務,而且對眾警察扭打在先,眾警察無奈間才還手的。所以說,你父親被打的事情,只能說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明白?」
「是嗎?呵呵……真是豈有此理……」見劉所長說話說得滴水不漏,彷彿責任完完全全是在自己父親這邊,胡風怒極反笑,眼中閃過一絲陰冷:「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家根本就沒有那房子的主權,而且我父親被打,即便是雙腿殘廢,被打得奄奄一息,也不關你們的事了?」
「對!」劉所長神色帶著傲慢:「我問了你們家那些親戚,他們一致聲稱,那房子是屬於大家的,與你們家根本半點關係也沒有。更何況……我也找你父親要了房產證。結果,你父親死也拿不出來,難道這些,還不足以證明那房子不是你們家的嗎?」
「好啊!好一個房產證啦!」
胡風早已經從母親的口中得知,家中的房產證早被那群開發商混蛋給奪走撕掉了。而且更可惡的是,那些開發商因為怕把事情鬧大,居然花錢買通了自己家的親戚,使得那些平日裡來往甚密的人,一下子為了各自的利益與金錢,紛紛與那些開發商靠攏,向自己家中倒戈了。
今天胡風本就是壓抑著一肚子火過來的,見這劉所長有各種理由來堵自己的嘴,心中的火氣可想而知。但考慮到父親說過,不要以權勢壓人的告誡,他只能硬生生壓下心中怒火,淡淡:「嘿嘿……既然劉所長都調查得這般清楚,那我胡某也無話可說了。既如此,我再來問你,既然你聲稱那房子與我父親被打的事情,完全是我父親自己的責任。那為什麼,每當我母親來你們這告狀的時候,你們又把我母親關起來毆打,再欺凌驅逐?我問你,你們的良心難道就被狗吃了麼?難道你們看見這半百的老人,也忍心下手嗎?你們這群狗官,難道與那群開發商一樣,良心都被狗……」
「住嘴!」
胡風話還未完,便被坐旁邊的李扒皮怒吼著打斷了。只見他幕然間站起來,用手指著胡風的鼻子道:「我操!你媽的什麼東西?居然敢到這兒來撒野?你要是再敢滿嘴噴糞的話,小心老子也把你的腳給打斷,叫你父子二人下輩子都坐輪椅乞討,你信不信?」
「你!」胡風見這小伙子滿臉殺戮之氣,再聽見他所說的話。心中一動,沉聲問道:「你剛才說什麼?你的意思是,難道是你們這群人把我父親的腳打斷?」
「是又怎樣?」李扒皮輕蔑的看著胡風,面目猙獰。陰測測道:「小子,老子實話告訴你吧!我,就是當初叫人把你父親打殘的人,嘿嘿!你現在知道了,還想怎樣麼?」說完,李扒皮神色倨傲無比。
這個李扒皮之所以這麼不把胡家放在眼裡,是因為他對胡家上上下下,前前後後所有的資料都調查過,對胡家人的狀況知根知底。他也同樣知道,胡大炮的兒子雖長得人高馬大,卻只是個小小的保安而已,根本沒有任何後台和能耐,所以他才敢如此放肆囂張。
「好!好啊!」看見這混蛋的神情,胡風青筋暴起。猛然間從凳子上站起來,用手指著小伙子,好半響才平復下心中的怒火,寒聲罵道:「我道是說敢打我父母呢,原來就是你這混蛋——我操!你媽的竟然……竟然敢打我的父母,簡直是畜生!」
說著,只見胡風把身後的凳子猛一蹬,頓時見那凳子四分五連。緊接著,只見胡風一個疾步,沒等小伙子與劉所長反應過來,便看見胡風的手掌翻飛,「啪啪啪啪……」的一陣響聲,瞬間的功夫,只見小伙子的臉便如充氣的氣球般腫起來。紫綠相間,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依(你)……依(你)……」遲疑了近五秒鐘,李扒皮才感覺到撕心裂肺的疼痛。他的眼睛已經紅腫,鼻子也被打歪,大門牙也被打掉兩顆。他疼得眼淚都掉出來了,用手指著胡風,卻顫抖得說不出話來。
「放肆!」
等小伙子的門牙掉落,劉所長才回過神來。他看著李隊長的臉,也驚得目瞪口呆。他絕想不到面前這小子,居然如此膽大妄為,如此無法無天,竟敢在春節期間、而且是在自己的眼皮低下行兇傷人。這簡直讓劉所長氣炸了肺,他覺得胡風的所作所為,簡直是對自己這個派出所所長的極度羞辱。
劉所長大喝一聲。把屁股底下的老闆椅都踢得老遠,想要衝上前去想把胡風制服時,卻見被打的李扒皮終於清醒過來。也猛然間抄起桌子上的花瓶,便往胡風的腦袋砸去——李扒皮平日裡便橫行霸道,肆無忌憚慣了,如今被胡風瞬間打成這樣,如何能嚥下這口惡氣?此時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與劉所長一同出手,先拿下胡風再說。
然而,二人雖然身強體壯,又如何是胡風的對手?!更何況,眼前就是把自己父親打得差點殘廢,把自己母親打得委屈流淚的仇人,胡風豈能讓他好過?此時,胡風眼看著兩個惡吏各自抄起了傢伙,就凶狠的撲過來時。他二話不說,一個掃堂腳,穩穩的踢中二人的胸口。立馬,只見兩個剛才還囂張的惡吏如出膛的炮彈,呼嘯著撞上了潔白的牆面,而後反彈倒地,一時間居然爬不起來。
想到當初在皇朝賓館,自己母親的無助模樣時,胡風還不解恨。又走到暈頭轉向的小伙子面前,一拳往他的小腳打去,頓時,一聲淒厲的慘叫傳來,小伙子腳一蹬,瞬間暈熏過去——幸而這個房間隔音效果極好,沒能把外面的門衛引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