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心情糟糕至極,胡風沒想到雅袖居然醋意這麼大,當初本是纏著要自己帶她一起回家去,但當聽說自己是因為蘭蘭不去,才找上她時。卻又憤怒的拒絕自己,連與自己回家也不願意了。
胡風歎口氣,心中實在是鬱悶無比。他知道,這次自己找上雅袖,本就是一個錯誤。他也絕不會去怪雅袖,畢竟錯在自己,自己都可以因為醋意而生蘭蘭的氣,難道雅袖就不能因為醋意而拒絕自己嗎?!
只是,讓胡風始料未及的是,他本以為雅袖好歹會陪自己去一趟的,卻沒料到她居然會拒絕得如此徹底而已。這讓胡風又是惶恐又是難受。但更多的,卻是對回家時沒法向父母交差時的無奈。
可不,現在好了!現在不但蘭蘭拋棄自己跑了,就連雅袖那丫頭也因為生氣而不搭理自己。呵呵……這叫什麼?這叫屋漏偏逢連夜雨,真他媽見鬼,本來過年好好的一件事情,卻因為這接二連三的倒霉運氣,給攪得一團糟,倒霉到家了。
站在街道上,望著來來往往無數喜慶的人,胡風頹廢的坐在了地上,這個年,他估計自己又得像去年謊言被揭穿時的模樣,過得窩囊無比。
心中煩悶異常,胡風在大街上像個大傻瓜一樣,坐了兩個多小時,依然沒想出個過年應付家裡人的辦法來。眼看著天色也晚了,四周除了置辦年貨的人外,再沒一個閒人。胡風又是懊惱又是無奈,只能拍拍屁股上的灰塵站起來,乾脆連公寓也不回,直接在附近住個旅店得了。
胡風想,反正自己沒什麼東西要帶的,回公寓也沒屁大的事。不如住進旅店,今天晚上好好想一晚,好歹想個應付家裡人的辦法來。等到明天坐火車,過年回家不至於太過丟人現眼。
打定主意,胡風隨便找了個小旅館,便將就著過一夜。只是這天夜裡,胡風翻來覆去,卻怎麼著也睡不著。一來,是因為自己與蘭蘭之間,終於形同陌路而傷感低落,二來,卻又因為雅袖拒絕與自己回家,而難過失望。再想到唯一和自己有關係的兩個女人,都先後的拒絕了自己的請求,自己終將無法向自己的父母交差,頓時難過得砸大腿……
也不知道自己是幾點鐘才睡著的,反正自己這一晚上,終於還是沒能想出個應付家人的辦法來。所以這晚上,連做夢,都是他帶著一大群花姑娘,滿臉的歡喜去向父母交差的。在夢中,當胡父胡母看見自己的兒子居然帶了這麼多媳婦回家過年時,臉上可笑得合不攏嘴,胡母高興,頓時煮了一大盆胡風愛吃的麵條給他吃……
早上的時候,胡風沒有被自己的鬧鈴吵醒,反而是被一隻見鬼的老公雞給吵醒了。他罵罵咧咧的起了床,心中十分的不痛快——他爺爺的,自己還真是見鬼了。都什麼年代了,誰的家中居然還養這見鬼的玩意兒?!以其讓它天天早上騷擾別人,倒不如蒸了吃爽快。
一邊嘀咕著這旅館的老闆有病,一邊起來洗涮。但是,當他刷牙的時候,居然發現自己的嘴巴裡有幾根稻草,而且嘴巴裡也澀澀的難受,像吃了木頭一樣。胡風皺了皺眉頭,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明明自己昨天沒吃什麼東西啊?!
等胡風洗涮完畢後,走到床頭穿鞋時,突然發現昨天自己睡的那張老式床,裡面用稻草鋪的低居然露出了一大截,亂七八糟的像老鼠咬過一樣。胡風頓時一驚,聯想到自己早上嘴巴裡澀澀的味道,再回憶起夢裡,自己帶了一大幫媳婦回家,然後老媽給自己煮了一鍋麵條,自己吃麵條吃得挺爽快……
呃,這……這真是……汗!流年不利啊。
……
天空中如常的下著雪,MX市的火車站,依舊是如常的破敗邋遢,乞丐亂竄,小偷橫行,治安依舊沒有得到絲毫的改變——這正是整個國家火車站的真實寫照。
此時胡風兩手空空,再加上人高馬大,走在春運的人群中,時而與人擦肩撞胸,時而與人橫眉豎目,時而又與人拳腳相向……倒也應付自如,似水中游魚般穿梭於火車站周圍……
因為是春運,人數的多寡,已經不用再多說了。胡風雖說在火車站裡如游魚般滑膩,但終究還是沒能成功到達火車站的候車室裡,只能無奈的排隊,焦急的站在火車站外,等待進入。
而到目前為止,胡風依然沒有想到一個十分有效的,能夠在母親眼皮底下過關的好借口來。他看著火車站的四周,時不時的能竄出一對對恩愛有加的情侶來,然後再在大庭廣眾之下,公然接吻擁抱,悄聲密語,頓時翻起了白眼,不屑的撇撇嘴:哼!拽什麼拽?!想當年,爺坐擁兩大美人,可比你們闊多了……
但阿Q一把過後,胡風的心中,終究還是要為接下來,回到家中的事情而煩惱。他現在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去向家裡人交待。怎麼說呢?難道說,自己的女朋友病了,腳歪了,手斷了,毀容了,回家坐月子了……呃!簡直該死,自己真是倒霉到家了。
這一刻,望著漫天的白雪,看著哆哆嗦嗦,站在風中等待進入候車室的人群,突然間,一種難言的苦澀湧進了胡風心中。他抬頭看看天,白茫茫的雪掉進他的眼睛中,顯得如此的孤獨與落寞。
他突然間異常的思念起雅袖來,他想,要是雅袖那個纏人的丫頭,能與自己一道回家,一道去見自己父母的話,該多好啊!憑她的性子,一定也會像別的女人一樣,甜甜的膩在自己的懷裡,嘴裡一邊罵著自己是大色狼,大混蛋,一邊,卻又說什麼也不肯離開自己的懷抱……
那丫頭,居然也與蘭蘭一樣,悄悄的在自己的心中生根發芽,永遠的駐紮在裡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