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修逸和齊玉祺回去帶另外三個人,然後五人一起過去,讓齊玉祺覺得更加戲劇性的是,這短短的時間,山洞的主人並沒有回來,但山洞卻迎來了另一波避雨者。
三洞裡除了他們五個之外,此時還有另外三個人,全做粗布麻衣打扮,長相也很老成憨厚。見他們進來,其中一個看上去是老大的人站了起來,操著一口地道的山東音跟他們打招呼:「各位也是來避雨的不?俺們兄弟一大早上山打獵,卻沒想到剛上山就下起了雨,所以才找了個山洞避一避~幾位要是不嫌棄,跟我們一起避避吧。」
「你們是張家村的人?」葉嵐秋瞇起了眼睛看著他們。
「不是,俺們是桃李村的,跟張家村是鄰村。」剛剛說話的男人接著回答,另外的兩個男人也不停的點頭,看著葉嵐秋的眼神有些害怕,估計是被葉嵐秋身上的煞氣嚇到了,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後縮了縮,低著頭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溫惜顏看了夜修逸一眼,夜修逸點頭,突然襲向那三個人,那三個人慌亂中灑出一把白粉,緊接著就是一連串的飛針,不過下一刻他們已經無法動彈,全部被夜修逸點住了穴道。
溫惜顏冷冷一笑,注視著那三個人驚訝的眼睛,不由笑的更加得意:「就知道你們有問題。」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剛剛說過話的男人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被發現。
「我是怎麼看出來的啊?」溫惜顏幽幽一笑,「這要多謝張秀才了。若不是他,大概我們昨天晚上就要被你們毒死了。」
「那個張全?」男人的眼中露出一股惡毒的精光。
「不錯,就是他。張全雖然是個窮酸秀才,卻是個極為聰明之人,從昨天他就看出了你的不對,不停的用言語暗示我們這裡不能久留。他明著是嫌棄我們,要把我們往外趕,一則是明哲保身,二則也是在暗示我們此地有危險的人,他甚至連飯菜都逼著我們自己去做。如此想想,那秀才卻是個妙人。」溫惜顏話到這裡停了。
「他們昨天就跟在我們身邊嗎?」寧兒想想心裡後怕不已。
「是,而且就是那個很是熱情的裡正大人,我說的沒錯吧,大人?」溫惜顏微微笑著,她身上的衣服在剛剛已經濕透,她卻渾然未覺。
「哼!」那男人冷哼一聲,顯然是默認了,「我自問並未露出馬腳,怎麼可能會被他發現。」
「『家中本有廚娘』這話實在太有意思了。張家村總共才有幾戶人家啊,從村頭走到村尾也不過是一刻鐘的時間,昨晚我們過去的時候他家廚娘雖然已經走了,但差了小弟去請來再做一頓,也不會浪費太長的時間,而且讀書人最講究禮數,既然是在他家借宿,銀子我們是給夠了的,他沒有理由管了我們第二天的早飯卻不願管我們昨天晚上的飯。那麼為什麼秀才昨天晚上會那麼堅決的讓我們自己做飯呢?因為他怕,怕廚娘和自己的ど弟會被你們在半路給害了。然後找個人易容成他們兩個人來給我們做飯,順便在飯裡給我們下毒。想來我們臨時起意要在張家村住下,你們也沒來得及多做安排,所以才會被秀才輕易的發現你這個裡正大人的問題。」溫惜顏說的頭頭是道。
寧兒卻是越聽越糊塗:「你說來說去也沒說那個秀才是怎麼發現這個裡正大人是假的,而且還藉機提醒我們。」
「自然是我們這位裡正大人表現的過於熱情了,熱情的在開始跟秀才談我們要住在他家時去拉了秀才下的手。張秀才本就清高孤傲,性格又古怪,連自己的親弟都不願同房而寢,又怎麼會讓旁的人近身。這些事跟秀才生活在一個村子的裡正大人又怎會不知,而你這位裡正大人卻是不知的,甚至為了表現親近還去主動拉了他一下,這可真是弄巧成拙了啊,兄弟!所以,從一開始秀才就懷疑了你!」
「哼,就算是如此,也不能說明我有問題吧?」那男人還在死撐,他非要弄清楚自己到底是哪裡出了錯誤,就是死也要死個明白。
反正已經把對方制住,溫惜顏也不在乎這點兒給他們解釋的時間,好讓他們死的清楚明白:「不!從一開始我就懷疑了你!因為那個男孩兒!」
「那個男孩兒?你是說……」
「沒錯!很顯然那個小男孩兒就是原本裡正大人家的孩子,而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裡正大人夫婦就被你們關在廚房裡。你說那個男孩兒是長工,可他衣著卻是跟你身上穿的是同一個地方產的布料,這就很奇怪了,一個長工竟然能夠跟裡正大人穿同等質量的布料所做的衣服,這個裡正大人對這個長工還真是好的不得了啊。可是,當我問起的時候,你又表情冷漠的不予多說,甚至連我想要繼續問上兩句你都找機會打斷,這實在不得不讓我懷疑了。」溫惜顏微微一笑,繼續說下去,「再聯想到秀才的態度,還有你昨晚下毒不成,早上卻毒死了我們的馬匹,這就更讓人懷疑了。我之所以開始的時候沒有揭穿你,就是怕你讓人對裡正大人一家下殺手,故意把你們引到這山裡來的。當然了,這也合了你們的意,在山上殺人總比在村子裡殺人要好毀屍多了,對吧?這樣,就算當地官府查起來,也找不到你們身上。當然,村裡本來有驢車你卻沒提出要讓我們借用,想來也是想著把我們困在山上好把我們殺了喂野獸吧?」
「哼!沒想到全被你料中了!不過你也別得意,如果我們死了,你們要救的那個葉公子也不會有好下場!」那男人冷笑一聲,得意的笑道。
「你敢!」葉嵐秋說著就要衝過去把他剁了,被溫惜顏攔下。
「呵呵,你們幾個那配葉公子給你們賠命,我想你們的主人如果夠聰明的話,應該會留著這個好用的人質,等到實在沒有辦法的時候才拿出來用的。也只有你們傻啦吧唧的替他賣命,人家葉公子說不定現在好吃好喝的過的比我們還逍遙!」
「怎麼可能?!!」那人不信。
「怎麼不可能?」溫惜顏看傻瓜一樣的看著他們,「葉公子可是你們主人手裡的重要的人質,他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你們主人將來拿什麼跟我們談條件啊?嗯,我這樣說,幾位明白了嘛?」
「不可能!不可能!師父他老人家怎麼會……」男人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連忙閉嘴去看溫惜顏的表情。
溫惜顏又怎麼會沒注意到他如此明顯得漏洞:「師父?你口中的師父可是崆峒派掌門冷千寒?」
「哈!這個崆峒派掌門的名字卻是很有意思啊!」夜修逸聽到這個名字沒忍住笑了。
溫惜顏覺得他不知所謂,皺著眉問:「很好笑嗎?」
「當然好笑了,本來就姓冷,還叫『千寒』,他是想凍死誰啊?」夜修逸放肆的大笑,剛剛那些人灑的那些白粉竟然一點都沒有沾到他的身上。
「嗯!確實好笑!」齊玉祺這時還非常配合的點了個頭。
那個男人差點兒沒被他們幾個氣吐血了,眼一閉,站著等死,不再說一句話,其他兩個人明顯是他的師弟,此時已經有些害怕,站在那裡腿都在打哆嗦。
「相信讓你們來殺我的時候你的師父也跟你們說過,我溫惜顏是什麼樣的人了吧?」溫惜顏活動了下手腕,轉身自一邊的石臂上取出幾根銀針,在手裡捏著把玩,「幾位既然是暗器高手,讓幾位自在自己的暗器下,應該也可以瞑目了吧?」說著,抬手就要甩向他們。
「慢著!」站在中間的那個師弟大聲喊了一句。
溫惜顏當真收手,笑笑的看著那個男人,問:「莫非這位兄台有話要跟我說?」
「我只想問你,你為何得知我們此行是來殺你的?」
「呵呵……」溫惜顏輕笑一陣,給出的答案卻是更讓吐血的,「直覺!」
「好,你動手吧!我們兄弟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站在最後面的那個男孩兒腿打著顫,顫抖著聲音叫道。
溫惜顏覺得有些好笑,手上的銀針卻是收了:「我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想要我的性命,你們竟然死都不願意說出來!讓我猜猜看好了,這個人一定很有錢,要不就很有權,否則請不動你們的師父。你們崆峒派近年來發展的也算不錯,應該不缺錢,這樣想來,能請動你師父的人必定很有權,他定是許了你師父什麼條件,你家師父才會利慾熏心的答應他。有權的人很多,但有權又想要殺了我的人卻只有三個。一個是太后,一個是麗妃一家,另外一個就是我們水國唯一的皇叔,勤王水郡岳了。太后嘛,雖然恨我恨的想殺我,卻礙於我爹還活著,她還不能讓我死。至於那個麗妃,他們現在更想殺得應該是夜相爺,誰讓夜相爺剛上任就動了她哥哥呢?現在出了這麼個事兒,她如果聰明就最好是坐收漁翁之利,看著我們幾家斗的差不多了她再動手,所以也不可能是他。這樣想來,最有可能的就只有那個人了。我猜的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