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還是在斜陽閣內,已是深夜,外面明滅的燈火照進來倒是可以看清楚目前她所在房間的全貌,從目前她在這個房間的破舊程度來看這裡應該是間柴房,但因為那股濃濃的香味和外面嘻鬧絲竹管弦的聲音並沒有消失她能夠判斷,自己還在斜陽閣。
到底是誰把自己帶到這裡來的呢?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呢?不容她多想,柴房的門在下一刻就被打開了。
腳步聲很輕,幾乎聽不到,可見是個內功高手。門被推開,一屢強烈的光線照進來,長期呆在黑暗中突然接觸強光眼睛很不適應,下意識的用遮著眼睛去看進來的人,是鴇媽!真是大意了,之前竟沒覺察她是個武林高手。看來,這斜陽閣並不像表面做皮肉生意這麼簡單啊。
溫惜顏一派輕鬆的躺在一堆乾草上,舒服的不得了,似根本沒把眼前的人放在眼裡一般。
「我知道你不怕死,不過這世上比死更可怕的事溫小姐應該聽說過吧?」鴇媽一改之前的諂媚,眼神惡毒似有恨意。溫惜顏心裡吃驚,表面依舊平靜,大腦快速的運轉,思考著自己什麼時候得罪過這號人物,這種濃濃的恨意還真的是很少見。
「怎麼?想不起來了嗎?那我給您提個醒兒,江南葉家您可還記得啊?」說到這裡,那原本被厚厚的脂粉遮蓋的容顏顯得更是蒼白,眼睛裡仿似要滲出血來,咬牙切齒的樣子似乎下一刻就要把她生吞活剝一樣。
江南葉家?溫惜顏的臉色也變得蒼白不已。葉家,她記得,怎麼會忘記呢?五年前,葉家滿門就是她帶著影衛滅的他們滿門,哼哼,這雙手,沾染了太多鮮血,無論她洗多少遍,那股血腥味還是依然圍繞著她,讓她後背發涼胃裡犯嘔。如今,還債的時候到了,是嗎?
「你葉家上下三十一口人命的仇,全在我身上背著,溫惜顏就在這裡,任君處置!」站起來,走到她的面前,溫惜顏坦然赴死。
「想死?哼!沒那麼容易!就這麼輕鬆的讓你死了,怎消我心頭之恨?你們都給我進來!」她話音剛落,已經有五六個骯髒不堪的乞丐走了進來,表情迷亂,眼神散光,很顯然已經被人餵食了強烈春∼藥。
溫惜顏這下是真的被嚇著了,丹田虛浮,她的武功被制,根本不可能是六個被下了藥的男人的對手。就是死,她也不能受如此侮辱。
「別想著自殺,否則我就讓他們奸屍,然後再把你的屍體丟到大街上讓大家好好瞻仰一番溫大小姐的風采。」鴇媽,不,葉嵐秋嗜血的笑著,眼神森冷透著快意,「你們還等什麼,憋著很舒服嗎?溫小姐可是很樂意服侍各位的啊!溫小姐,你就好好享受吧,在下就不奉陪了!哈哈……」
一股惡臭從那些瘋狂衝過來的人身上傳出,隨著「撕拉」一聲身上的衣服被人七手八腳的撕碎,身體被無數只手襲上,溫惜顏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胃裡翻騰的難受,哀哀的叫聲帶上了懇求:「……不!!葉嵐秋,你給我個痛快吧!我求求你……求求你,給我個……痛快!」
「痛快?你當初為什麼不給我個痛快?讓人把我買到這秦樓妓館任人玩弄?」葉嵐秋的表情滿是惡毒。
「不……我沒有……呃……」一股惡臭沖斥鼻端,下一刻,一根熏得她直翻白眼的堅硬直直的望她嘴裡塞來。
「不----」溫惜顏全身抽搐著厥了過去,失去意識的那一刻她恨恨的想,如果可以就這樣死去,自己一定會死不甘心啊!(就這樣死去吧,只是父親一生剛烈,怕是做女兒的要讓父親顏面掃地了。)
「姐!!住手!」就在溫惜顏昏倒後的下一刻,一個修長的身影閃進柴房,一手丟出五枚暗器,趴在溫惜顏身上正欲逞兇的五個人瞬間氣絕,脖頸間溢出的血竟都是黑色的。少年抬手解下自己的披風,丟在已經衣不遮體的溫惜顏身上,定定的看了她很久很久。
少年迎風而立,一襲白衣裹著挺拔矯健的身軀,就算看不到他背光的面孔,也能猜到這少年定是風姿卓越之人。
「小文,你這是幹什麼?」葉嵐秋的表情變得古怪非常,「這麼多年了,你還喜歡著這個賤人是不是?難道你忘了我們葉家一家是怎麼被滅門的了嗎?」葉嵐秋憤恨的質問著,淚水卻在自己親弟弟的面前無法控制的留了下來,「難道你忘了姐姐我這些年過的是什麼日子了嗎?你忘了自己這些所受的痛苦了嗎?你不是說過你的心裡除了仇恨再也不會有她了嗎?」
一聲聲的質問讓少年無法招駕,可就是這樣他還是緊緊的把溫惜顏護在了身後,猛然回過來的頭,面上竟被寒冷的面具遮住,看不清他的真面目:「姐,我就算我求求你,別動她,就是殺也別用這種方法侮辱她,我受不了!我受不了……」曾經那麼努力想要守護的女孩兒,就算她心如蛇蠍,就算她曾把自己的心意恨恨的踏在腳下碾壓,就算她曾為了另一男人置往日情意不顧滅他全家……他也不想看到她受這般對待,哪怕他此刻也恨不得剝她的皮拆她的骨,挖出她的心看看那到底是什麼做的,為什麼可以這麼心狠?可是,就是不能讓人這樣侮辱她。
「你還喜歡她是不是?是不是?!」捏著她的肩膀,葉嵐秋顯得很激動,「他愛的不是你,這個冷血的女人這輩子只對一個男人動過情,那個男人不是你,你醒醒吧!如果你還記得我們葉家的大仇,還記得姐姐這些年來所受的痛苦,你現在就過去把她殺了!殺了她啊!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她為了別的男人可以生死不顧,斷情絕義,這種女人你還在猶豫什麼?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