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瑞,謝謝你送我回來!」柯天翩綻出甜蜜嬌美的笑,美眸中隱隱泛著一抹狡黠,直接無視仲傲祈和傑瑞揮手再見。
囂張的女人,愈來愈過分了。讓他獨自去學校接騏兒瑤兒回家、照顧他們吃飯睡覺,自己卻大膽地和這個男人鬼混——
仲傲祈全身蒸騰著爆烈的怒意,冷傲的眸竄出兩條火龍,冷冽的話語直逼面色沉肅的傑瑞:「你,違反了決鬥時定下的承諾。」他要讓這個男人為不守承諾付出代價。
「違反了又如何?對於你這種傷害拋棄女人的男人,我何必遵守諾言?」傑瑞雙眼噴火譏諷地盯著他,聲音裡透著明顯的輕視和厭惡。
「你說什麼?」仲傲祈狂吼,俊臉變得窮凶陰惡起來。
「傑瑞說的是實話,六年前你是拋棄過我。」柯天翩理直氣壯,壞心地看他陰冷吃醋的模樣。
傑瑞掀了掀眼皮,冷笑地說著毒語:「既然拋棄了她,就不該沒有自尊地來求她原諒,還無恥地佔在她家不肯走——」
「我們家庭怎樣,輪不到你這個外人來評論——」強硬地打斷傑瑞,仲傲祈的眼神冷冽陰森起來,唇畔噙著一抹輕蔑的冷笑。說完這話後,就迅捷地出手攻擊傑瑞。
直衝九霄的怒意和濃厚的醋意演化成緊捏的拳頭,仲傲祈精確凌厲地擊中傑瑞的腹部,隨即在傑瑞吃痛摀住腹部之際,上前揪緊他的衣領,曲膝連連猛頂他的腹部。受攻擊的都是同一部位,簡直讓傑瑞苦不堪言——
見傑瑞實在頂不住的樣子,柯天翩語帶憤懣地尖叫:「仲傲祈,給我住手。」說著,上前拉開激戰中的兩人,將傑瑞護在身後忿忿道:「他是我朋友,要想再動手,先過我一關。」
柯天翩強勢護傑瑞的動作灼痛了仲傲祈,他如受傷的野獸盛怒地吼:「柯天翩,真的不原諒我?真的不在意我了嗎?」他的心、他所做的一切,她真的一點看不清,感覺不到嗎?
「我——」仲傲祈眸中強烈的哀絕傷痛的氣息令她柯天翩不敢直視他,她吱唔著,眼神飄忽躲閃。這樣的他,似乎令她不忍心疼了,似乎就想這樣原諒他。不——其實她的心底早已原諒他,只是還不敢再接納他的愛而已。
仲傲祈痛心地疑視她,緩緩地轉身鍍步回洋房。或許是他六年前傷她太深,深到她在心底已經懼怕接受他了。
「天翩小姐,你沒事吧?」傑瑞來到她面前,擔憂地問。
不捨疼惜地盯著他淒愴的背影,柯天翩囁嚅道:「傑瑞,你先回去吧!」說完,壓抑著心中的痛楚和酸澀跑進了洋房。
「哇,嚴重了!」躲在暗處看完戲的黑聖羽咋舌,決定還是溜躂回自己家休息為妙。只是他沒想到,自己會因為這半夜的溜躂而惹上了一個甩也甩不掉的麻煩——
整個夜晚,柯天翩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仲傲祈被她打擊得那樣消沉悲痛,會不會明天就放棄求她原諒、收拾行李離開?
想至此兩個極端的聲音開始打仗,他走了更好,她就能恢復從前平靜的生活了。不,他不能離開,他既然來道歉了,怎麼能在她沒原諒的情況下離開?不能離開,驀地,這堅定的四字敲醒了她,柯天翩唇邊溢起苦笑:原來她根本捨不得他離開——
風和日麗的早晨,一夜的折磨,讓柯天翩心神俱疲,她搖晃著腦袋讓自己清醒一些,起床打開房門,走出房間。
「教唆同學逃課,破壞老師上課。嘖!嘖!真沒想到你們兩小鬼在學校這麼調皮,想想翩兒肯定被你們氣得夠嗆。」仲傲祈一手揪著一人的耳朵,教訓道:「以後不准再搗蛋讓你們媽咪操心了——」照顧這兩小鬼,翩兒肯定很疲累辛酸吧,他到底讓她受了多少苦?扭曲的痛楚猛地撞擊他的心。
「知道啦,我們也不是故意的。」兩小鬼連連討饒,現在他們可以坦蕩神氣地跨進學校讀書,當然不會頑皮啦。
柯天翩僵直呆愣地站在樓梯上,他不在意昨天的事嗎?美眸霎時湧上狂喜,唇畔也不禁勾出一抹嬌笑,或許她該放開了,只要順著自己的心,原諒他根本不難。真要謝謝傑瑞,要不是昨天那樣一鬧,她可能還會逃避下去——
「老婆,早安!」仲傲祈不經意間瞧見她,抬眸淺笑打招呼。非常自然的樣子,似乎昨晚的事根本沒發生過。
雖然昨晚他沮喪悲痛,但想起六年前自己對她造成的傷害就釋然了,現在翩兒給他的打擊根本無法和那些相提並論。既然是他的錯,他就該再接再厲,而不是被她打擊刺激到。
「老媽,你啥時當國寶熊貓了?」柯峻騏轉頭瞅到柯天翩兩眼上明顯的黑眼圈時,忍不住揶揄道。
柯淺瑤也不安分地插話:「臭小子,你懂啥?那是老媽化妝才這樣的。」
「老媽成沒成熊貓、化沒化妝,你們兩小鬼關心什麼?給我好好去上學。」柯天翩沒好氣地登登著下樓,伸手準備給兩不知好歹的小鬼一個暴栗。
「老婆!」仲傲祈柔柔地喊著,上前握住她想作惡的手,轉頭冷聲厲喝兩小鬼:「騏兒瑤兒,還不快道歉!」
「老媽,對不起啦,我們不笑你了。」兩小鬼嘻笑著,先後道歉。
「你們怎麼這麼聽他的話?」柯天翩詫異地指著兩小鬼,驚疑的美眸盯著仲傲祈。怎麼可能?這兩小鬼從小到大都跟她對著幹,而且從不認錯的。
「他是我們的老爸啊,我們當然聽他的話。」兩小鬼吐了吐舌,同時伸手指著仲傲祈。
「好啊——老爸的話就當聖旨聽,老媽的話就給我當耳邊風!」柯天翩憤懣地大叫,肚裡燃起濃郁的烈焰和酸意,實在很是氣惱吃味他們父慈子孝的樣子。
六年的照顧居然比不上一個多月的相處?她這個老媽是不是當得太失敗了?不,不是她失敗,而是仲傲祈這無賴硬搶了兩小鬼的愛。
這些天以來,兒女都只和仲傲祈有說有笑,全然漠視她的存在!柯天翩怒急攻心,恨恨地瞅著仲傲祈。她是可以原諒他,但絕不是現在——
「老婆,不生氣!」仲傲祈伸出雙臂強有力地將她擁得死緊,溫柔地哄著。哎,老婆不會連這種事也吃醋吧?
「我們也不是不聽老媽的話,而是老爸比較有威嚴呵!」柯淺瑤捂著被殘害的耳朵,冷冷訕笑地說明原因。哎,誰讓他們的老爸生氣起來相當恐怖,他們當然不能得罪啊。
「有威嚴,仲傲祈,真不錯啊,兩小鬼都非常怕你呢。」柯天翩粉拳猛搥打他健碩的胸膛以發洩滿腔的怒氣,之後憤然推開他,用力踩著地面折回房間,砰地摔上房門。
「我說瑤兒,你是不是故意陷老爸於不義啊?」仲傲祈質疑地眼光打量著柯淺瑤。
「老爸,既然是她搞出來的事,讓她去撫平老媽的怒火嘍。」柯峻騏偷笑著,非常有良心地建議。
「啊,可憐!」在兩人強勢的眼神威脅下,柯淺瑤投降了,偷偷打開老媽的房門,柯淺瑤滴溜溜的眸子轉著,上前撒嬌窩在她懷裡道:「老媽,其實我剛才在開玩笑哦,你永遠是我最最敬愛的老媽,什麼人都比不上。所以可不可以請我最敬愛的老媽和可憐的老爸一起送我們上學啊?」
「對,老媽要送你們去上學。」柯天翩惱怒的臉蛋突然漾開笑容。從現在起,她要寸步不離仲傲祈,剪斷他與兒女獨處的時間,她要剝奪搶回兩小鬼的愛。
茶館,柯天翩嬌容怒瞪著忙碌著的仲傲祈,猶自氣惱早上送兩小鬼去上學時碰到的事。那些老師和父母都瞎眼、腦抽了嗎?居然誇讚仲傲祈一定是好爸爸,肯定能教育好子女這種高帽,可惡,難道她就不是慈愛溫柔的好媽媽?
「天翩小姐!」剛進茶館的傑瑞揚手打招呼,俊臉上是柔和的笑意。
「先生,點什麼?」仲傲祈像幽魂一樣飄來,擋住傑瑞的視線,陰沉地問。
「原來你在這工作啊。」傑瑞譏笑地看著眼前一身服務生打扮的仲傲祈,輕蔑地冷哼:「你配不上天翩小姐,像你這種男人不管是精神還是物質都給不了她幸福。」
「是嗎?恐怕要讓你失望了,不管是精神還是物質我都能讓她滿足。」仲傲祈嘲諷地魅笑,眸中的傲然自信令人絕對信服他所說的。可惡的傑瑞,就像蒼蠅臭蟲一樣討厭。
這個男人真是一個服務員嗎?像他這種傲然尊貴的氣質實在不像,但如果他是有身份之人,又怎會容許自己做這種服務別人的工作?傑瑞費解。
「傑瑞,你來了!想喝什麼茶?」柯天翩從吧檯走了出來,雙眸狡黠發亮,欣喜地問傑瑞。見仲傲祈在這,氣結道:「呆在這幹嘛?還不去工作?」
「綠茶,謝謝!」傑瑞優雅地入座,滿含笑意挑畔剛抬步離開的仲傲祈。
仲傲祈站在吧檯邊盯著相談甚歡的柯天翩和傑瑞,下顎緊繃,臉頰肌肉抽搐不已,胸中的妒火像江水一樣氾濫,淹得他難受至極。
雖然猜測翩兒她是故意的,但他還是忍不住要去在意,在意她對別的男人嬌柔地笑,在意那該死的傑瑞用情意綿綿的眼光看她。
「老婆,你逼瘋我了。」仲傲祈唇角噙著一抹冷酷的詭笑,冷魅的眸閃過一抹陰嗜和殘狠。什麼欲速則不達,統統見鬼去吧,在屢攻不克她後、在別的男人放肆垂涎她後,他放棄這種慢吞無聊的追妻辦法——
「傑瑞——」
在柯天翩和傑瑞歡笑之際,驀地,一道嚴厲低沉的聲音宛如魔音傳腦般穿過兩人的耳膜,柯天翩瞥了一眼臉色寒酷的仲傲祈,心中竊笑。
「有事?」傑瑞不悅地抬眸,很是不爽這男人打斷他與佳人的談話。
仲傲祈用著足以令人凍結的目光冷冷的瞪著傑瑞,輕佻地勾唇:「既然你敢公然覬覦我老婆,還聲稱我不管精神還是物質都給不了她幸福。那麼,我到想知道你又有多少能耐?不介意給張名片和詳細介紹自己吧?」
柯天翩充滿驚訝,眼神在兩人之間打轉。
「當然不介意!」傑瑞挑畔地拿出名片,順便簡單介紹了自己的家庭和事業。
「喔,父親這輩創辦的旅遊公司,目前你任職總經理一職。」仲傲祈接過名片,看過之後忽然愉悅地魅笑,寒眸中隱隱流露出詭詐奸險。
「仲傲祈,你想幹嘛?」捕捉到那陰險的眼神,柯天翩寒毛直豎地問,心裡有不好的預感,冷冷道:「可別亂來哦!」
「亂來?親愛的,在你惹火我之後,還敢奢望這個嗎?」仲傲祈唇邊的笑變得陰森至極,他揚了揚手中的名片,譏諷冷冽的目光直射傑瑞,頗有深意道:「傑瑞,希望你別後悔!」
「喂,仲傲祈!」柯天翩一不小心被他的寒氣凍成冰柱,半晌才對著他的背影悶悶憂心地叫:「糟糕,不知道他會不會對你做過分的事?」
「天翩小姐不用擔心,我想他還不至於做什麼不利於我的傻事。」傑瑞不以為意地笑笑。
「或許吧!」柯天翩面色僵僵的,哼,仲傲祈這人若真惱火起來,恐怕什麼事都做得出。
美麗的夜晚,柯天翩斜靠在陽台的欄杆上,看著滿天星斗斂眉思索:「奇怪!」
原以為那天回家後,那個無賴肯定會對她狂飆怒火,那她就可以惡劣地添油加醋,氣死他不償命。誰知根本相反,他變得出奇的溫柔,對她更是寵溺得過分,而且分分秒秒都黏著她,除了晚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