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瑄,是不是注定我愛的比你卑微。」
倔強了淚還是落了下來,平靜的望著他。他最討厭她這樣了,讓他覺著她在看一個陌生人。卑微,他真不知道她的腦子裡怎麼會蹦出來這個詞的,她多驕傲啊,一個不順心,扭頭就生氣,不如意了,轉身就不理人,哪一回不是他好聲好語的哄著,他還沒卑微呢,她怎麼就卑微了。好吧,他承認他是甘之如飴。
「我哪有這個意思,我是忙了一天了啊。」他軟了聲,話裡還帶了點委屈,外頭的宮人側目,這是她們家皇上嗎?
「你別跟我打岔」,若兮惱了,相處這麼多年,他倒是把她的軟肋全部都摸清楚了。
「不打岔,不打岔。」凌瑄微微揚了嘴角,也不顧她願不願了,一把擁在懷裡,「要什麼,跟我說,又哭又鬧就不用了,使出渾身解數來,我就答應你。」他樂呵呵的說著,還不忘俯身咬了她的耳垂,夜夜笙歌,他不知乏味,著了魔的想要她。如今人在懷裡,他卻還得忍著,跟她談這些壓根不會有結果的事,他覺著太委屈自己了。
若兮又羞又惱,跟他好好說話,他偏這麼個沒正緊。「你別碰我」,她用力推開了他,瞪著臉上還掛著痞痞的笑意的他,「你到底想怎樣。」
凌瑄打橫把她抱到了床上,「你說我想怎麼。」
她見他動手就要解自己衣裳,忙抓住,皺了眉頭,「我不是說這個。」
「那你說哪個?」他笑著眨眼,故意曲解了她的意思。
「凌瑄。」
「好了好了。」他可不敢再玩了,跪坐在她跟前,斂去臉上的玩笑,雙目灼灼的望著她,「我要娶你,我要你做我的皇后。」
「你瘋了。」
「我怎麼就瘋了」,他原以為她會滿心歡喜的,可沒想她卻睜大了眼睛,像是看怪物一樣看了自己,「我要娶你,這麼多年了,怎麼現在就成我發瘋了,行,我就瘋一次給你們看看。」他下床,衝著外頭吼了,「東子,擬詔。」
候在外面的東子都快哭出來了,天啊,這還沒消停啊,任命的躬著身子進去。
「不是,凌瑄,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聽我說啊。」若兮跟著跳下了床,握著他的手,忙要解釋。
「吱嘎」一聲,門響了,東子開了門要進來,若兮回身狠狠瞪了他一眼,「出去。」
東子這前腳還沒抬起呢,愣愣的看著兩人,他這是聽誰的呢。若兮見他不動,昂了下巴。東子一個激靈,趕忙退了出去,得,您,我惹不起。
凌瑄也不折騰他了,由著他出去了。沉著臉,轉身背對著若兮,「沒什麼好說的,我已經決定了。」
若兮急了,趕忙轉到他面前,面對著他,「可你有沒有想過,這天下人會怎麼說我,馬皓還在牢裡呢,我就要改嫁,別人會說我水性楊花,不守婦道的。再說,他們會以為你是因為我才要壓垮馬家,更要說我紅顏禍水,禍國殃民了。」
凌瑄赤紅了眼睛,大呵,「誰敢這麼說,我滅他滿門。」
她見他這樣,心下後怕,隨即軟了聲,「凌瑄,你別這樣,我答應你,我進宮,我天天陪在你身邊,這冊封的事情以後再說好不好。」
「不行」,凌瑄一口回絕了她,「我不能讓你這麼不明不白的跟著我。」
「我願意啊。」
「我不願意。」
這話說到她心坎裡去了,暖暖的,可感動歸感動,她還知道分寸,知道不能由著他的性子胡來,想了一圈卻沒想到什麼法子,「那再緩了兩個月,等馬家的事情處理完了再說,一個月也行,等過了這個年,你要怎麼樣,我都依你。」
她技窮了,只想到了這個緩兵之計,她決定,無論怎樣,她必須先見到寧姨。
「真的?」凌瑄有些意外,她竟然會這麼快就鬆口了,在知道她不同意之後,他原以為總又免不了要一場大吵,狐疑的望著她,輕點了她的額頭,「老實說,你這小腦袋裡又憋著什麼壞水了?」
「哪有啊」,若兮嘟嘴揉了揉額頭,「真的,我答應你,你也答應我,等過完年再說。」
「好」,凌瑄甭提有多高興了,只要她答應了,外面那些人再反對,他也有信心力排眾議,因為他倆在一起,一把抱起了她,「那我就再等等,等到來年新春的時候。正月十八,整好我登基一年,就那天舉行冊封大典。」
若兮撫著他的臉頰,他眉眼都浸滿了笑意,總是皺著的眉頭終於舒開了,她不知道他已經想的那麼遠了,連日子都想好了,她不知道她等不等得到那一天,可她知道他一定會很失望,他該會有多恨自己啊。
「你怎麼了」,凌瑄見她眼底有淚,心莫名的往下沉,隱隱起了一絲不安。
若兮怕他起疑,忙斂去眼淚,揚起笑,「沒啊,我高興啊。」
「真的?那讓我也高興高興。」他不由分說,抱著她就鑽進了被窩。
「討厭」,若兮只輕打了他,沒有再攔著,她不忍心,她不知道他滿面的笑容後面隱了多少苦楚,整整一年,他沒日沒夜的忙著,承受著朝上和軍中的雙重壓力,還要面對著這天下的百姓,他做的很好,她為他驕傲的同時更心疼了他。那時候的她,在哪裡?她在馬府,兩耳不聞窗外事,舒舒服服的過著她的日子。
她在最該為他分擔的時候,卻不在他身邊,以前是這樣,也許以後,也會是這樣。
「啊」,突地胸口感到一陣刺痛,回了神,瞪了他,「你幹嘛。」
凌瑄笑,下巴抵著她的鎖骨,「你不專心,說,在想什麼?」他惡意的頂了她,惹得她失聲叫了出來。
她咬著下唇,這廝果然是被慣壞了,給他幾分顏色,就蹬鼻子上臉了,「你給我適可而止點。」
他挑眉,「我偏不呢」,他一字一頓的說著,身下越發的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