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凌瑄知她想說馬皓喜歡的是墨秋,「可別人不知道,馬家也不會容許了。陳菲與馬雯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馬妍,娘可以以她還小的理由拖著。可你,馬雯若發了狠,提了你倆的婚事,你讓父皇是答應好還是不答應好。」
「答應唄」,若兮癟嘴,脫口而出,答應了,他的皇位就穩了,可說完她就後悔了。
凌瑄冷笑,也沒了醉意了,「你想讓我去死麼。」
若兮忙捂了他的嘴,「說什麼呢。」
凌瑄望著她,握著她覆在自己嘴上的手,輕咬了她纖細的手指,「好,我不說,誰敢娶你,我要了他的命。」
這樣的他,說實話讓若兮有些害怕,尤其是最後一下他重重咬破了她的指尖,「痛」。
凌瑄似未聽見她的呼聲,吮著她指尖溢出的血珠,許久之後,傷口不再冒了血,他才鬆開,輕啄了,「痛就記住,你痛,我會比你更痛,誰要讓我痛了,我會讓他生不如死。」
若兮抽回了手,垂直頭,「我聽你的就是了。」
凌瑄望著她,知她不高興,也知剛才是嚇著她了,輕輕擁著她,柔了聲,「陪我睡一會。」
若兮不鬧了,乖巧的點了點頭,相擁著,倚在他懷裡。
相互取暖的兩個人,即使是心事重重,即使知道明天醒來就是末日,也會滿足的入眠。
翌日醒來,凌瑄早就離開。若兮淺眠,可不知道為何,凌瑄總有辦法不吵醒她起身離開。
墨秋探進頭來,望著坐在床上發呆的她,曖昧的眨了眨眼睛,「醒了」。不等她說話,就進來,眼神不住的往她身上看,毫不掩飾的,那樣子恨不得掀了她的被子。
若兮懶得搭理她,抬眸,冷冷的說,「你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珠。」
當然不信,不過這話當然不能說出來。墨秋笑了笑,坐在她床邊,「誰讓你們昨晚折騰到那麼晚。」
這話更惹人遐想了。若兮轉身看了她。墨秋忙捂了嘴,「我去請蘭姑姑來給你梳洗」,說著撒腿跑了出去。
賜婚的聖旨午後就到了袁府,袁逸正幫著娘親在院裡澆花,不知道為何娘親今日格外的高興。
李明宣讀完聖旨,袁逸就懵了。
袁朗笑著領了謝恩,要請李總管用茶,見袁逸還跪著,拍了他的頭,「傻兒子,還不起來謝了總管。」
李明還沒來得客氣,就見袁逸噌的一下就跳了起來。「不是,怎麼就真賜了呢?」五月十五,連日子都定了,還有不到一個月。
「什麼真啊假啊,君無戲言,能有假了。」袁朗尷尬的沖李明作揖,衝著兒子吼了。
李明覺著這會他還是離開的好,客套了幾句就告辭了。
袁朗親自送到門口,再三抱歉後,回了屋。見兒子還是傻傻的,這傻小子,還真是傻人都傻福,「行了,回神了,樂壞了吧。」
「樂什麼樂」,袁逸炸了毛,一跳老高,「他們又誆我。明明說好的,是婉兒解圍,不讓她難堪,誰說的真要與她完婚。」
「你這孩子說什麼呢」,袁夫人哭笑不得,昨兒她也在場,誰與他說了這些的。
「娘啊」,袁逸急眼了,「他們就欺負我腦子轉不快。」
「他們欺負你,怎麼欺負你了,各個待你如同手足,還請著皇上給你賜了婚,和著這叫欺負啊,他們怎麼不欺負了別人。」袁朗是個急性子,扯了嗓子就吼了。這天大的好事,和著被他說著了是欺負,若不是自己兒子,真想抽了他。
「就是啊,兒啊,這可是好事,婉兒知書達禮,人又賢惠,京城數一數二的好女孩,打著燈籠都找不著,你該偷著笑才是啊。」袁夫人亦跟著勸著,她是做夢都沒想到岳家小姐竟會成了自家兒媳婦,昨晚樂得都沒睡著。
袁逸是一根筋的,越想越不對,「不行,我要去與婉兒說清楚,我不要娶她。」說著就要跑了出去。
「你這孽障胡謅什麼」,袁朗震怒,高聲呵斥了他。
「兒啊,你說什麼混話啊,這婚是皇上賜的,豈是你說不娶就不娶。都是朝裡有頭有臉的人,你要鬧了,可人家姑娘還有什麼顏面見人啊。」袁夫人急了,拉著他不讓他出門。
「老爺」,門口小廝進了來,「岳家大小姐來了。」
「快請」,袁朗說著,不放心了兒子,再警告道,「你這小子再敢亂胡說的話,老子收拾了你。」
岳婉在前廳等候,她是接了聖旨才來的,其實他們現在是不該再見了面的,可她就想來與他說說話,這門婚事她求來了,可是太突然了,連她都沒有準備好,更別說袁逸了。岳婉想來就好笑,昨兒他怕是被半騙半嚇的才沒吱聲吧,不知過了一晚,他想通了沒。
「婉兒來啊」,袁朗帶著夫人與袁逸出了來。
岳婉起身,行了禮,「袁將軍,夫人。」
岳夫人樂得嘴都快笑得沒了邊,趕緊扶她起身,「哎喲,婉姑娘,還這麼見外做什麼,快,快,裡面請了坐。」
婉兒淡笑,「不了,夫人,我來找袁逸。」
「好,好,那你們說話。」袁夫人笑呵呵的拽著站著不動的袁逸,「傻孩子,杵著幹嘛。」
岳婉望著他繃著個臉,頓時覺得好笑,方才李總管可是與自己描述得繪聲繪色的,彎了眉,笑著與他道,「陪我出去走走吧。」
袁逸沒說話。
袁朗見狀瞪了他一眼,「還不快去。」
袁逸一個哆嗦,極不情願的嘟嚷了一句,「走吧」,說著,不等了她,就出了去。
「你這孩子」,袁朗惱火,揮手就想打了他,可一見岳婉還在,呵呵的收了手,未來兒媳婦面前,總不能太失了禮。
岳婉抿嘴一笑,欠了欠身子,就去追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