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饒饒千百度 愛殤 327 鳳凰公主
    竟還在低泣著,嘴裡不停的念叨著,「不怪我」、「我也是身不由已」什麼的。

    馬柔詫異之餘想起了,幾年前馬冽新納了個侍妾,長得很漂亮,很得馬冽的歡心,可沒過多久就莫名奇妙的失足掉入井裡死了,好像就是這口井。馬冽派人查了半天,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後來時間一長,也沒人追究了。倒是有一次,她被罰在廚房生火時,聽見那些個廚娘說,那侍妾恃寵而驕幾次得罪了大夫人,怕是死得不簡單。當時聽了,她也未作多想,這府裡頭被陳菲弄死的人也不止那一個。可現在看來,這些個被弄死的人,怕是大多數都是由這個陳菲的心腹親自動手的吧。

    馬柔看著跪在地上磕頭的人,覺著可笑,難不成儈子手還會信鬼神。轉眼又一想,她若真信,那對自己倒算是件好事。隔日便找了些與自己關係還好的婢女,花了些首飾打聽了下,這不打聽還好,一打聽可真是出乎馬柔的意料。原來這些年,小玉捐香油、求神拜佛的沒少花錢,而那個夜晚也不是偶然,小玉年年都會在那祭拜。看來這儈子手還真敬起了鬼神。曾與她同屋的一個婢女還說,以往小玉每每半夜都會被夢嚇醒,驚恐的連連說胡話。

    得到這些消息的馬柔,自然是高興的,也就有了今兒的這齣戲。她在賭,若小玉真信了那因果報應,那她定會想著做些善事來彌補自己曾經的罪孽,所以她特意的說了那句「人在做,天在看」。陳菲的計謀,她早在那日後院就看出了端倪,見到沈家若兮之後,更是確定了。馬妍今兒這話,只是給了她很好的一個時機,她賭贏了,小玉幾次三番探出頭去看外邊這足以說明她與陳菲兩人早就生了隔閡,她在防著陳菲,而陳菲定然也在防著她。彼此防範了,那她就不會把今兒這事告知了陳菲,也就不用怕陳菲知道自己的偽裝了。

    今兒她不止賭贏了,還得到了一個意外的消息,世家才俊?馬柔想著苦澀一笑,其實世家才俊又如何,糟粕老頭又如何,只要能離開馬家的,她都會嫁。因為只有離開將軍府,她才有機會報復這一家人。

    翌日,深夜,東宮。

    凌瑋在書房裡翻著書,突聽見屋簷上有腳步聲,縱身躍起,飛出窗外,卻見屋角上坐著一位異服的女子,那碧玉的眼珠,一看便知是誰。

    凌瑋揮了揮手示意與自己一同出現的清風先下去,仰頭對著屋角那女子道,「鳳凰公主好興致,這大半夜的,不在行宮歇息,來我這東宮做什麼?」

    「你的東宮?你是誰?」女子挑眉,漫不經心的撣了撣屋角上的積雪,深邃的眸子裡面別樣的風情,「你是太子嗎?那為何我來時,看見太子妃的床上躺著另外一個男人。」

    凌瑋臉色暗了暗,垂眸斂去眼裡的不悅,輕笑著反問,「是嘛?公主確信沒有看錯。」

    「哈哈,難道這東宮裡還會有其他的男女敢在太子妃的鳳床上苟合」,鳳凰朗聲笑道,這笑聲很是囂張,卻意外的不惹人厭。

    若是常人說了這話,就是不死,凌瑋也會讓她生不如死。可不知為何,眼前這個女子卻讓他生不出氣來。「苟合?」,凌瑋挑眉,笑道,「想不到鳳凰公主,還在閨中,就對這男女之事甚是瞭解啊。」

    這鳳凰也是奇人,明知他這話是故意的,也不生氣,反笑著晃悠著腿,一臉的悠哉,「你可別拿這話來激我,我可不是你們中原的女子。」

    清冷的月光靜靜地灑落在屋頂銀白的積雪上,美麗的女子倚在屋角上望著那浩瀚的夜幕,人如其名,鳳凰。冷傲、高貴。

    凌瑋的嘴角噙著抹難得的笑意,「公主不冷嗎?」

    鳳凰回神,美目流轉,「漠北的夜可比這冷多了。」說著,又直視著凌瑋,「你不問我,來這做什麼?」

    「你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不若,我問也沒用。」凌瑋在院中尋了個石凳子落了座,說實在的,這麼仰著頭對話,還真是有些累。

    鳳凰眼見他拉開了仗勢,還準備長聊了?冷哼了一聲,「你倒很是從善如流啊。」

    話裡的揶揄,凌瑋豈會聽不出,倒不因她的傲慢而惱怒,笑了笑道,「公主漢文學的不錯,看來冥龍這位老師教得很好。」

    這二位可都是談判桌上的高手,誰可不會輸了誰。

    鳳凰美眸一沉,只一瞬,又滿臉的笑顏,「還行吧,可比起彩雲夫人來總是還差了些,我跟大帝姬幾次交手,可從她那學了不少。」

    這性子可真是不吃虧的主,彩雲閣跟她有過幾次生意,可芸兒會防萬一,並未親自出面。她到現在怕是連芸兒的人都未見過,卻敢說與芸兒有過交手。無非是想告知自己彼此都知道彼此的底細,誰也不用威脅誰。

    凌瑋笑了笑,也無必要拆穿她,「看來我們彼此都很瞭解了,那你可以說了,今兒來是為何事。」他不妨再從善如流一次。

    鳳凰縱身躍下,穩穩地落在凌瑋跟前,一改了之前的嬉笑,正色道,「我不過是想來看看傳說中的太子究竟長什麼樣,順帶問下,你那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藥?我不懂公主是什麼意思。」

    「哼」,鳳凰嗤笑,「凌瑋,你我都是聰明人,何必再賣什麼關子。你跟凌芸手裡握著足以可以媲美這個王朝的財富,又是皇家的長子,你若要那張位置,輕而易舉的事。何必還要裝成懦夫,陪著那群老不死的玩這種遊戲。」

    鳳凰終於看到凌瑋冷了眼,她想她終是碰到了他的禁忌。

    凌瑋有些不悅,他還沒有大方到能容忍一個外人來質問自己家裡的事。抿嘴,反問,「那當初您和鳳鳴殿下又何必要隱忍那麼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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