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饒饒千百度 愛殤 305 父債女償
    凌瑋厭惡的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要離開。雖是氣憤,可總還存了一絲理智,現在還不是和她鬧翻的時候,他還要用她牽制住老婆子。

    直到看到他要走,陳曉才回過神來,積蓄了幾個月的委屈和在外強顏歡笑的苦楚終於一同爆發出來,瘋了一樣的揪住他的衣服,拍打著,「你竟然敢打我,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你就不怕我告訴我的父親,讓他殺了你。」

    身後的宮人們聽到這話都不禁抽了口氣,齊刷刷的垂頭下跪。幸好,已離東宮不遠了,來往的宮人不是很多。

    凌瑋不怒反笑,扣住她仍在揮舞的拳頭,衝著清風使了個眼色。清風瞭然,帶著宮人們退後幾步。

    「好啊,你去告訴陳銘啊」,凌瑋的眼裡噙著殘忍的笑意,欺身靠近陳曉,冷笑著說道,「順便告訴他,他的女兒是日日與人苟合,人盡可夫的biao子。」

    啪——,清脆的聲音再次響起。陳曉揚著手,身子止不住的在顫抖,面容上是無盡的恐懼,咬牙詛咒,「凌瑋,你是個魔鬼,你會不得好死的。」

    凌瑋摸了摸臉上被她指甲劃過的傷痕,不屑的扯了扯嘴角,輕哼,「怎麼,惱羞成怒了,怕了,你夜夜承歡在那些野男人身下的時候,就該料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啊。」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陳曉捂著耳朵,痛苦的衝著他嘶吼著,全然不顧此刻還是在東宮之外的宮道上。眸裡流著淚水,顫抖的手指指著他,控訴道,「是你,是你害我的,是你洞房之夜在我的酒裡下的藥。」

    那一夜的恐懼還歷歷在目,一想到就會讓她忍不住的全身發抖。陳曉抱著自己,身子不住的下跌。直到蜷縮著跌坐在地上,眼神空洞的,不住的搖頭,口裡喃喃自語的還是那句,「是你害我的,是你害我的。我要告訴父親,是你害我的,我要告訴父親。」

    這樣子哪還有平素的那分囂張,凌瑋的眼裡滿是鄙夷,冷笑著蹲下身子,「是嘛,你覺得這話說出去會有人相信嗎,堂堂太子給太子妃下藥,讓自己帶綠帽子,這話你信嗎。」說話間,抬手,撫上她早就散落的頭髮,湊近她,輕聲道,「退一步說,我可沒有夜夜給你下藥。」

    陳曉驟然撐大了眼睛,驚恐的望著他,彷彿是在看著食人的惡靈,望見他眸中的冰冷,一個激靈嚇醒了自己。止著不住顫抖的身子,強壓住心中的恐懼,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手緊握住拳,指甲深深地扣著手心的肉,暗自嚥了口口水,張大了雙目直視著他,「你,你不敢。」

    凌瑋輕笑,纖長的指尖劃過她的臉龐,低柔了聲音,「你可以試試。」

    那樣冰冷的笑讓陳曉覺得頭皮發麻,深吸了一口氣,故作鎮定道,「你不敢,凌瑄要回來了,你還想繼續做你的太子,你就不敢得罪陳家。」

    「呵呵」,凌瑋輕笑出了聲,臉上劃過一絲譏諷,手指順著她的臉頰撫下,揚起她的下巴,「你都說了我不敢得罪陳家,那你呢,你是什麼,你是陳家嗎?」

    陳曉似被灼傷般,猛的揮開了他的手,已來不及再感受那深深地恐懼,衝著他嘶吼道,「我是陳家唯一的嫡女,我娘是正王妃,我是她唯一的女兒。」那般大聲的喊著,似想要證明什麼,可單薄的語言卻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怎麼,被我說中痛處了。」,凌瑋冷笑,似乎早就預料到了她的反應,低身,抬手復捏住她的下巴,「陳曉,於陳家,你算什麼,你比我更清楚,安安分分呆在東宮裡,於你於我都有好處,如果你再敢出去惹是生非,我想你的那些姨娘們會非常樂意看見你的醜事。」說完,便不再看她一眼,起身,轉身離開。

    清風見狀,忙跟在後面。不去看跌倒在地上的那位太子妃。陳銘就陳翔一個兒子,可是女兒卻不少,除了陳曉這個嫡出的,還有幾個比她小幾歲的庶女。陳銘偏愛側妃,若非太后念及李家舊情,這汝南王妃的頭銜怕早就易主了。

    陳曉是害怕的,她知道自己說好聽了,是郡主,其實就是一枚棋子。父親不喜歡娘親,更不喜歡自己,若非嫡庶有別,當年被送入京城的也不會自己。陳曉想至此,驚起一身冷汗,若自己不再太子妃了,那該怎麼辦,娘親會怎樣。若她的那些事被揭發了,那會是怎樣的下場。凌瑋說得對,誰會相信堂堂太子會給自己的太子妃下藥,會讓其他男人玷污自己的妃子。就算自己有足夠證據又如何,他終究是太子,父親還要靠著他從回京城,而自己不過是一枚隨時可以替換遺棄的棋子。到頭來無非是自己惹了個蕩婦的罵名,還要牽累娘親。

    「太子妃。」待凌瑋走遠後,貼身的婢女才匆匆跑來,想要扶起她。

    陳曉甩開了她要攙扶自己的手,咬緊了牙關,自己爬了起來。搖搖晃晃的站定,一步一步往東宮走去。這條路雖沒有出路,可她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回頭,便是萬丈深淵。

    清風跟在凌瑋身後,不是的探頭看看主子的臉色。

    凌瑋眼角瞥了他一眼,看著他那份欲言又止的樣子,冷哼,「有話快說。」

    清風抿嘴,沉頓片刻,試探的說,「教訓一下就好了,您別太過了。太子妃。」望見他冷冽的眼神連忙低頭,不再說話。

    「心疼了,覺得我太殘忍了。」凌瑋冷哼,腳步卻未停下,快步的往書房走去。

    「不敢。」清風垂頭,雖知主子不像外面傳言的那麼狠戾,可絕不敢造次。

    「不敢?」凌瑋冷哼,瞥了他一眼,「你絕得我對她過分了,可有想過她羞辱別人的時候。」

    清風瞭然,他終究是對曾經的那些事耿耿於懷。

    「這樣就殘忍了,比起陳銘做的那些事,我這還是仁慈了。她不過是在給她那個爹還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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