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望去,果真是,她是魏太常的嫡親孫女,安明夫人魏凝的侄女,與她們關係不錯,只是平素裡來往的不是很密切。
岳婉蹙眉,見她哭的十分心傷,道了聲,「我去看看。」
若兮點頭望著她遠去,見她低頭安慰了一會,又親自送她出苑,才返身回來,問,「怎麼了?」
岳婉笑了笑,頗有些無奈的道,「被那陳曉罵了。」
若兮嗤笑,滿臉的不屑,又是陳曉,還真不得安生了,「她平素裡安靜的很,又哪得罪了那大小姐。」
岳婉知她素來與陳曉不合,那陳曉幾次三番找了她的麻煩,也難為她能忍著。「估計是因為魏瓊昨兒跟大皇子講了幾句話,被陳曉看到了。」
凌瑤笑出了聲,「大哥素來獨來獨往,甚少與人言語,她怎麼會去跟大哥說話。」
岳婉搖頭,「不知道,哭的傷心的,也沒說清楚。」那魏瓊是魏太常獨孫女,備受疼愛,豈聽人說過什麼重話,今兒到好,竟讓陳曉給賣了,又氣又委屈的,話都說不連貫了。
若兮聽了,冷笑,八字還沒一撇呢,就吃起飛醋了,冷哼道,「那人還真把自己當太子妃了啊。」太子還沒定呢,就先擺起了太子妃的譜。
「兮兒」岳婉忙喝住她,這話豈是可隨意講的,若被有心人聽到,又要鬧出什麼事來。況且她又是秦婕妤那的人,雖有人縱著,可這終究是皇宮。
若兮衝著她擺擺手示意她知道了。
袁逸撐著腦袋聽著她們說著,突然冒出一句,「我覺得她跟她哥還真不像。」
墨秋笑,「你說哪個哥,這邊可還有她一個表哥在啊」,說著衝著馬皓眨了眨眼。
馬皓搖了搖頭,這丫頭絕不放過任何揶揄自己的機會。
眾人皆笑,對啊,馬皓算起來還是陳曉的表哥的。凌瑤想到陳翔,癟癟嘴,忍不住說道,「那個陳翔,陰陽怪氣的。」
「還好吧,我見他淡雅的很。」岳婉倒不那麼認為,他雖是陳家的孩子,但平素裡待人處事很是溫和,為人也比較謙遜,與那陳曉截然不同。
袁逸也贊同的點了點頭,轉著眼珠又道,「不過聽說他們倆兄妹關係不是很好。」
凌瑤冷哼,「豈止不是很好啊,據說那陳曉很看不起他。」
眾人都有些吃驚,墨秋脫口就問,「怎麼會,他可是世子。」就算陳曉再驕縱,可是陳翔已被封為世子,今後的汝南王,身份已在她之上。
凌瑤癟嘴,滿臉不屑的道,「什麼世子啊,他不是陳王妃的兒子,據說是汝南王在外面跟一個煙花女子生的。這些年一直養在外面,直到前幾年老王爺去世了,才領回王府。」
「真的,假的?」岳婉不信,陳翔風度氣質一看就是個修養很好的富家公子,說他是庶子都沒人信,更別說是私生子了。
若兮疑惑的望向馬皓,馬皓搖頭示意自己亦不知道,問凌瑤,「你從哪聽來的?」
凌瑤聳了聳肩,一臉不在意的說,「我聽宮裡的丫鬟說的,他們說是陳曉自己說的。」
馬皓蹙眉,「這話以後可不能亂說了,萬一是訛傳,可冒犯了人家。」
凌瑤癟癟嘴,她向來聽他的話,也知萬一被太后她們聽到了,恐也要責怪了自己,點頭應下了。
若兮卻起了疑,只是也沒與她們細說,馬皓說的對,這事不能妄議,陳翔是汝南王唯一的兒子,不管娘是誰,也是太后唯一的侄孫子,是太后寄予重望的。
又坐了會,怕回去晚了寧姨著急,就與她們告了別就回宮了。墨秋臨走時,仍不忘瞪了一眼馬皓。
馬皓無奈一笑,帶著袁逸,和岳婉,若涵也各自回了府。凌瑤見沒人陪她玩了,也興怏怏的回了昭陽宮。
第二日清晨,若兮便陪著安青去了護國寺。凌瑄將她送到宮門口,便也出宮了,最近有很多事等著他去處理。昨兒晚上又答應了若兮,等她過幾天回來了,帶她去景山看楓葉,這幾天他必須將事都處理了。
關雎宮裡,秦寧蹙著眉,靜坐著,見蘭心進來,抬眸問,「都安排好了。」
「好了。」蘭心應下,見她仍蹙著眉,出聲寬慰道 ,「人是皇上親自選的,您又過過目了,還有什麼好不放心的。」笑了笑,又道,「您該高興,小主子長大了。」
秦寧歎息,她哪是不放心這些啊,揮了揮手,示意她出去。
傍晚用過晚膳之後,凌瑄還在書房裡忙著,這是原來若兮的臥室,不過她一天也沒有住過,又恢復了原來書房的樣子。這是今兒從錦城傳來的密函,南宮謹已經派人出去了,不出半年,烽火堂的人便會暗中潛入各個外戚王爺府。這樣一來,只要再拖個一兩年,他的勝算就可大大提高了。只是這一兩年,不知道拖不拖得起。
聽到對門臥室有些聲響,喚了東子,問,「什麼事?」
東子垂眸,只道,「天涼了,婕妤派人給您多加了一床被子。」不該管的事,他絕對不會多言一句。
蘭心推門而進,手中端著一碗藥,笑著問,「怎麼還不休息。」
「還早呢」凌瑄淡淡答道,望著她手中的藥,蹙眉問,「這是什麼。」
「快入冬了,怕你晚上凍著,主子讓藥房給你熬了補藥。」蘭心不著痕跡的答道,遞給他,催促著他喝了。
凌瑄依言喝下,蹙眉問,「味道怎麼這麼怪?」
蘭心接過空碗,笑道,「藥哪有不苦的,早些回房休息,別累著了。」說完就退了出去,經過東子時,又吩咐道,「好好伺候著。」嚴厲的眼神,讓東子有些發悚。
凌瑄待她走後,又坐下看書,只是不知為什麼,心神不寧的,什麼都看不進,感覺身上一陣陣的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