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寧聽了自是感動,卻心下有些不安,「那安美人怎麼辦,你若故意尋了她的不是,那豈不是對她不公。」
「不公?」皇帝聽了,微微笑著反問,「那你覺得我為何從一開始就對她極為寵愛。」
「你。」秦寧大驚,不敢把心中所想說出口。
皇帝微微衝著她點了點頭,「安美人極是聰慧,若能讓她為你所用,日後你在宮中就能有個幫手。馬雯雖待你好,但是她身後有個馬家,萬一有了私心,於你,於瑄兒,是存了隱患的。而安慧,她會因為安家的復起,對你心存感激。安府回了京後,母后自是不會讓他們安生的,到那時他們會發現唯有依附林府,才能在京城站穩腳。我亦會讓她在這大起大落中,明瞭我的寵愛最是虛無縹緲的,唯有你才能保她周全,最主要的是能保安家榮耀。」秦寧聽了不語,伏在他胸前,輕泣。
皇帝輕撫她的背,低聲喃道,「這天下蒼生眾多,朕雖貴為天子,卻也能力有限,只得保了不負於你,其他眾人,怕是無暇顧及了。」
「燁」,秦寧抬頭低喚,伸手輕摀住他的嘴,不讓他再說。
皇上輕移開她的手,捧著那滿是淚水的臉,癡癡的望著,柔聲說道,「你有多久沒這般喚過我了。」
「燁」秦寧哭著,起身摟著他,臉靠在他的臉上,低述,「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該太沉浸在這仇恨之中,不理會你待我的好。」
「哪會是你的錯。」皇帝打斷她的自責,復捧起她的臉說,「是我不好,不能保你所愛之人的周全,知你心中有恨,亦不能幫你復了仇,連最基本的陪伴,都給不了你和瑄兒。」
「燁,你不要說了。」秦寧低垂了雙眸,淚流不已。
皇上輕撫了她的淚水,柔聲說道,「好,好,好,我不說了,你也不哭了,可好?」秦寧點了點頭,他將她輕摟在懷中,輕撫著啜泣的她,喃喃的說到,「我自是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們娘倆,縱使是那人也不行。我只盼著你能常常笑笑,常常出去走走,不要老是悶在這宮裡,我看著會心疼。常去找找我,跟我發發脾氣也好,鬧鬧也好,偶爾讓我知道你還是在意我的,不要這般冷淡淡的對著我,我會感到心慌,會不知所措的。」
秦寧起身,吻住了他的唇,輕吐,「不要再說了,求你,我依你便是了。」
皇帝聽著,高興的笑著,抱緊了她,復吻上她的唇,秦寧亦抱緊了他,用力的回應著他。皇帝見她難得主動,甚是高興,欺身將她壓在身下,又是一般雲雨。
直到傍晚,仍覺不夠,不願離去,知今兒有事,才強忍不捨,起床,穿好衣服,準備離去。見林淑窩在被子裡望著自己,復而抱起她,耳鬢廝磨番,道,「我明日再過來。」秦寧點了點頭,摟住他的脖子,嘟嘴,在他耳邊似警告般說道,「今晚不許碰她。」他低笑,又吻了一遍,俯在她耳邊說道,「我沒力氣了。」秦寧聽了,嬌羞的躲在被子裡,皇帝輕吻著她的額頭,替她掖好了被子,方離去。
秦寧待他離去後,便沉沉的睡了過去,直到第二日上午才醒了來,丫鬟伺候她起身,用膳。蘭心進門見她在用膳,低聲在她耳邊說道,「聽說昨兒個半夜,皇上在儲秀宮,發了好大的火,半晚上回了宣室殿的,都驚動了太后了。」
秦寧聽了輕點了點頭。
蘭心有些驚奇,昨天皇上離去的時候,心情很好,怎麼半晚上的,就發了這麼大的火,想問著秦寧要不要去打聽下。秦寧卻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去。蘭心只當她是如平時般不理世事,也不覺得奇怪,便下去了。
秦寧心中卻想,還不是時候,不會只是發一通火這般簡單。
再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