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看出了陳放眼裡的求救信號,隨即莞爾一笑地接過陳放手裡的雞湯,幽幽地坐到安逸塵的跟前。
「安書記,讓我來餵你吧!我聞著這雞湯好香呢!」
安逸塵只覺得一身的百合香氣,讓猶如女王般的知夏多了幾分清幽的氣質,他呆呆地開看著知夏,有些緊張,頓時並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陳放的嘴角微微上揚起一道隱忍的笑意,在他身邊這麼多年,從未見他緊張過,今天竟然緊張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他真是服了這個知夏了。
陳放悄悄地退出了房間。
安逸塵安靜地讓知夏餵著他雞湯,其實他根本就緊張地嘗不出雞湯的味道了,甚至連思緒都凝固了,只是傻傻地一口一口地接過她遞過來的雞湯。
「塵哥哥!塵哥哥!」秋以涵彷彿做了個噩夢般驚醒了。
「哎呦,我說我的姑奶奶,您終於醒了!」冷雲飛揉了揉惺忪的雙眼,打著哈欠說道。
「雲飛?我這是在哪啊?我剛才夢見逸塵身上有好多的血啊!我暈血的,看到血就暈!」秋以涵有些恍惚,她不知道那是夢境還是真的。
「傻丫頭,那不是夢,那是真的!逸塵現在還在醫院裡搶救呢!不過你放心,搶救逸塵的是我們院裡最厲害的人物,也就是我的師父!剛才他打電話來說逸塵已經脫離危險了!你就放心吧!」
「什麼?逸塵在醫院裡?你快帶我去!快帶我去啊!」秋以涵掙扎著從床上爬了起來,便推搡著冷雲飛要他帶她去醫院。
「真是服氣了!我早晚讓你給折騰死!到時候在我死之前最好給我個以身相許,讓我別當個冤大頭!」冷雲飛揉了揉突突地太陽穴,自言自語地說道。
「去死吧你!」秋以涵白了他一眼,滿心的焦急。
白哲熙在公安局裡隊局長施加壓力,這個女人先是害了小乖,現在又害得自己的兄弟住院,必須重判。
當他接到陳放的電話的時候,沾染了墨跡的桃花眸終於又重現光芒。
知夏見安逸塵如此配合地把湯喝完了,非常地高興,拿起床頭櫃上的手紙,仔細地幫他擦著他嘴角的油漬。
「逸塵!塵哥哥!」在秋以涵推門而入地那一刻,正好看到了這個場景。
知夏回過頭,正好撞上秋以涵那幽深的眸子,她看到了那個眸子裡的幽怨和隱忍。
「以涵,你來了!正好我得回去了!你的未婚夫就交給你了哦!」知夏隨即臉上掛上了一個完美無缺的笑容,站起身來大方的說道。
「嗯!」秋以涵沒有發作,靜靜地點了點頭,但是一種危險的感覺讓她的心咯登了一下。
此刻,安逸塵已經從緊張的情緒裡清醒了開來,見知夏要走,條件反射般的抓住了她的手。
「別走!小乖!」略顯虛弱的聲音,知夏的心裡一緊。
「安書記,我是知夏,您認錯人了!我公司裡還有事情,我會再來看你的!」知夏轉過身,對著安逸塵莞爾一笑,抽出了自己的手,便拿起手袋,優雅大方地走出了病房。
在走出病房的那一剎那,她覺得剛才支撐身體的全部心力瞬間崩塌,一股無力的酸痛的感覺從心裡襲來。
安逸塵那隱忍疼惜的眸子,不停滴在她的腦海裡彷彿過電影般的翻來覆去,她覺得自己的心亂了……
「不行,他是別人的老公!我不可以胡思亂想!」知夏不停地在心裡一遍一遍地告誡著自己,潔白的貝齒緊緊地咬著下唇。
她想她一定要克制自己,克制自己對他的感動,還有那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從他倒在自己懷裡的那一刻,她就感到自己的心裡有種莫名其妙的酸痛,而且有一股強大的熟悉的感覺,特別是那涼涼的薄荷味,彷彿要重開自己緊閉的記憶大門。
知夏有些煩躁地開著車,她從來沒有如此心慌意亂的時候。
電話響了,拿起耳機,隨便地喊了句:「喂,你好!」
「夏夏,你沒事吧?我聽說你們的慶功宴上出現了一些狀況,我正在往你那裡趕!」電話那頭,傳來嗜血溫熱關切的聲音。
知夏彷彿抓住了一個救命稻草般,心有了片刻的寧靜。
「好,我等你!嗜血哥!」
知夏深深地吸了口氣,她知道嗜血的到來,一定會改變自己心裡的如此混亂的狀態,她覺得自己應該是喜歡嗜血的,而不是那個剛認識沒幾天的,對自己的未婚妻不管不顧地安逸塵。
就算是他拚死救了自己,也不能擺脫他沒有責任感的人品。
「塵哥哥,你好些了點了嗎?」秋以涵給安逸塵倒了一杯水,用勺子一口一口地餵他。
冷雲飛也坐在旁邊給安逸塵削蘋果,一邊揚了揚眉說道:「阿塵啊,哥們還真羨慕你!兩個大美女輪番伺候你!」
安逸塵斜睨地看了冷雲飛一眼,想到了自己剛剛醒來的時候,知夏的表情簡直和靈溪一模一樣。
「雲飛,你覺得這個知夏是靈溪嗎?」
「我覺得不像!這個女人做事身上有一股強大的霸氣,這些是小乖身上所沒有的啊!」冷雲飛將削好的蘋果遞給秋以涵,示意秋以涵餵他。
秋以涵感激地衝他一笑,便開始用牙籤插起一個蘋果瓣遞到安逸塵的嘴巴前。
「我不想吃,你先歇歇吧以涵!」
秋以涵有些洩氣地放下蘋果,低著頭不再說話。
「阿塵,那個知夏不可能是靈溪的!你沒見到昨兒個阮凝嵐挑釁她的時候,被她整的那個樣子,小乖可不是這樣以牙還牙的人!」冷雲飛搖了搖頭,認真地隊安逸塵說道。
「是啊,知夏可真厲害,能夠順籐摸瓜地連靈溪是怎麼被害的都套出來了,真他媽不是一般人兒!」白哲熙的聲音傳來,病房裡的三個人都抬頭看他。
「看什麼?沒見過哥們這麼養眼的?」白哲熙習慣性地用手摸了摸頭髮,嘴角揚起一道妖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