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訣沒想到自己平和的談話在徐憐雅看來是自己對她知道信息的一種拷問,感覺到了一陣莫名其妙,雖然作為整個東北區的總決策者的他掌握著許多人的生命,捏死他們如同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的簡單,自己的脾氣和性格也都很暴躁,但畢竟已經是這把年紀了,經歷過了那麼多的風風雨雨,自然不會是和她一般見識了。
「你別躁動,」他用著很平和的語氣來說,「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會殺你的。」。
徐憐雅顯然有些不相信他說的話,在懷疑中,不斷的,緩緩的向著門邊移動,雖然她知道這扇門按照自己的能力是無法破壞掉的,人在求生的時候,即便是知道眼前的死路是走不通的,卻還抱著一絲絲的希望去掙扎著。
但往往有著一絲死亡是最恐怖的,他不像是絕望,讓你保持著一樣的失落到最後,希望,只是讓你加速最後生命的消耗速度,然後卻還微笑著,一直被欺騙著的離開這個世界……
孩子果然是孩子,林訣感覺到還有一些時間,明明是還可以聊一會的,要知道,回到了Z市的林氏集團的他,就沒有這樣的雅興和時間在夜晚陪著一個花季的純真少女聊天了(口味其實沒那麼重的……),回去之後,還有許多殘忍頭疼的事情等著他去決斷。
所以,偏偏在自己作為一個爺爺瞭解孫子身邊人的時候,產生這樣的抗拒力,實在是不應該。
就在徐憐雅的腳觸碰到了門底的時候,她只感覺到面前一陣涼風吹過,當她反映到有什麼不對的時候,自己已經被按在另一個實木的椅子上,規整的坐著,而她的另一面,坐著的便是有著彩色寶石般瞳孔的男人,林訣。
又是這樣,林訣做了什麼事情,徐憐雅連一點點的感知都沒有,或者等到她感覺到的時候,事情已經發生完了,這樣的情況下,很容易在徐憐雅意識到沒事的時候,林覺已經把自己殺了,等到自己意識到的時候,不對,死人是沒有意識到的……
也就是說,現在的徐憐雅,連意識到自己死亡的權利都沒有,實在是太悲催了。
「我來這第一是為了看一個人,」林訣坐在徐憐雅的對面說道,「順便看看我的孫子。」
他又重複了之前說的話,這些重複話語的含義,無非就是兩個字,強調。強調他此次來並不是為了徐憐雅口中的信息或者郭子甄口中的信息,更不是為了向徐憐雅展示自己的能力,殺了她的。
但就算林訣已經打破紀錄在一個第一次見面的人面前說過重複的話了,徐憐雅的內心還是恐怖的,要知道,現在兩個人的對話應完全變成了林訣的問,徐憐雅被迫的回答。
「看來今天和這個老頭子是沒完了。」徐憐雅在自己的內心想到,跑也跑不了,說也不能不說,只能尷尬,尷尬的坐在這裡。
「那你到底想怎樣?」
「和你聊聊天。」林訣說道,「我想瞭解瞭解你們的生活,但現在恐怕時間不夠了,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幫我照顧好夏兒。」
現在林訣的話在徐憐雅的心中,映射出的完全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變態的形象,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怎麼也想不到林訣這樣接近自己,和自己「聊天」,都是因為在她的身邊,有著這個東北區的總決策者的親孫子,林夏——郭奇文。
這種莫名其妙的單方面敘述就在莫名其妙的話語中結束了。
在這種狀態下,總會有著什麼人打破僵局的,而徐憐雅心中的這個人,自然便是,郭奇文。
在尷尬的對視中,憐雅身後被鎖著的門應聲而破!
郭奇文在及時趕到的過程中,看到了那兩個曾經在別墅的下面確定的唯一亮著燈光的兩個房間,竟然發現其中的一間失去了光亮而且門被緊緊的鎖上了,既然之前的計劃徐憐雅和鍾誕兩個人是按著不同的選擇進入到房間的,那麼這個被鎖上的黑暗的房間內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有一點的遲疑,他立刻拿出了淡白色純度的暴走基因,一腳用力便踹開了徐憐雅之前無能為力打開的門。
果然和自己預料的一樣。
「啪,啪,啪、」隨著門口左側的開關一個個依次被打開,屋子內又重新恢復到了原來的亮度和視野。
看到了自己面前在紅色實木椅子上安靜的坐著的徐憐雅,郭奇文立刻收回了淡白色的暴走基因,回復到正常的狀態,走到徐憐雅的面前,看著她的狀態。
徐憐雅突然因為奇文的闖入而嚇了一跳,抬起頭來,自己面前剛剛坐著的東北區的總決策者林訣已經不知道消失在哪裡,只有空空的椅子還在遠處擺放著。
「沒事吧,憐雅。」郭奇文伸出手,放在徐憐雅的面前說道。
徐憐雅回了回神,看著自己面前的確實是郭奇文,而不是那個老變態,頓時鬆了一口氣,彷彿一段很長很長的噩夢終於走到了盡頭,她抓住了郭奇文的手,諾諾的說道,「他走了?……」
「誰,誰走了?」郭奇文很不解的問道,「這,這不只有你自己一個人嗎?」
徐憐雅左右看了看,並沒有發現到什麼可疑的痕跡,在確定了沒有別人的氣息之後才放下心來,雖然說就算是有著林訣的氣息她的能力也是無法感知到的。
孰不知在郭奇文踹開門的一瞬間,林訣便藉著這時間的縫隙逃開了這間屋子,現在的他,不想以這種身份和郭奇文,林夏對面,他知道,兩個人對視相認的那天不遠了。
聽了一會兒兩個人的對話之後,在門口靜待的林訣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這個女孩,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優秀,還有睿智勇敢和淡定,他很滿意林夏的身邊有著這樣的一個人陪著。
在確定了什麼事情之後,林訣一個人悄悄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