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號十七計劃 第一卷 第六章 死亡計劃
    當第二天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子照在徐憐雅的身上的時候,昏迷中的她慢慢的醒了過來。

    睜開眼的一瞬間,看到的竟然是陌生的景象。

    自己睡在柔軟的皮質沙發上,披著一件陌生的外衣。肩上的刀傷也被處理,包紮好了。頭有點暈暈的,她挪走了身上的外衣,半坐起來。

    這……應該是別人的家。

    下意識的第一反映,她摸了摸胸口邊藏著的那個東西。

    「還好,還在。」

    她長舒了一口氣,自己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才將它拿到手。如果連這個也丟掉的話,真不知道該怎麼去交代。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昨晚的情形,陌生的面孔,陌生的身影,在自己的面前。「難道,是那個少年?」

    自己在暈厥中迷糊的說的話,已經記不清了。但是那張面龐還是留在憐雅的心裡。

    「不過,這包紮……」

    她的臉上立刻出現了一道暈紅,心跳有些加速。看著自己被撕開繼而被扣好的衣服,這位從未戀愛過的少女的心中難免會有些許悸動。

    畢竟,在學校中,還沒有一個男生碰過她。結果,因為昨晚的意外,自己卻落到如此不堪的下場,實在是有點……

    一向在別人眼中高貴不可接近,高傲無法超越的她,卻用著這種方式在別人的的心裡留下了最糗的一面,孤男寡女,獨處一室,究竟?

    「算了,還是不要想了……」憐雅有些不甘的放棄了回想,留意著這間屋子。

    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和平常的家庭一樣。整潔的客廳中零稀的有著些水灘在地面上,一座歐式的掛鐘平穩的安放在客廳的最上角,棕色的地板被擦的很亮,模糊的倒影著半坐在沙發上的,憔悴的她。

    在經過了幾秒鐘的判斷之後,憐雅終於起身,抓緊了她胸口內藏著的東西,準備離開。

    覆蓋在自己身體上的外衣,隨之掉落在地上。

    「嚓,嚓嚓……」

    突然間門外響起了鑰匙轉動的聲音,短暫而急促。憐雅被這突來的聲音驚到了,變得不知所措起來,在這種尷尬的局面上,在這麼短的時間間隔內。她只能呆呆的站在那,等著屋外的人進來。

    門緩緩的開了。

    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臉龐出現在她的身邊,兩隻濃厚的黑眼圈塗抹在他的眼眶上。只見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運動外衣,兩隻手邊各提著兩個袋子,沒有看錯的話,一個裡面裝的是吃的,而另外一個,應該是衣服。

    奇文看著面前的憐雅已經醒了,並且就站在自己的面前,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這個夜晚,對於奇文來說,是一個安穩卻又心驚的夜晚。

    他原本以為自己會如筆記上寫的一樣,被預兆死亡,但當他再一次回來,一路上並沒有發生什麼意外的時候,現實的一切,都變的如此的美好。

    他用了一夜的時間,又回到了名義集團,在躲避了所有人的情況下,把筆記重新放回了父親的辦公室內。

    這一切,就當作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你醒了啊?」奇文對著他說,說著他向著憐雅走來。

    「你走開,別靠近我!」憐雅看到奇文冒然的靠近,衝著她喊道,語氣中還帶著虛弱的成份,顯然她還並沒有完全恢復。

    奇文被她這突然的一句話嚇了一跳,隨後瞥了一眼放在茶几上的,自己留下的message。

    紙箋原封不動的躺在那裡。

    「真是的,辜負了我一片深情的給你留下那麼多字。」奇文停下了腳步說道。

    徐憐雅隨著奇文的眼睛看著的方向,留意到了茶几上的紙箋。

    「如果明天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是我,請將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

    如果明天睜眼你並沒有看到任何人,我希望你能像一個平常人一樣的生活,所有的一切,都沒有發生。

    我,也許就是即將會消失的存在吧。

    2012,6,10.

    ——郭奇文。」

    「什麼莫名奇妙的,我什麼都不知道,你馬上放我離開!」憐雅掃視了一眼紙箋上的字之後,對奇文下了最後的通牒。隨後她從腰間拿出那把曾經刺傷過奇文的匕首,放在胸前,示意威脅奇文讓出一條道路來。

    奇文皺了皺眉頭,沒想到眼前的這個徐憐雅這麼不識好歹。自己明明救了她,請人來幫她包紮好傷口,等她醒來,換來的卻是這樣開玩笑的威脅。

    在長舒了一口氣之後,奇文穩定了心態,對著她說道,「你別這樣,我有很多事情還想去問你,我不會把你怎樣的,徐憐雅。」

    「徐……憐雅……」

    聽到了這三個字,徐憐雅突然瞪大了眼睛,一種特別不好的感覺從心裡湧了出來,吃驚,害怕,再到恐懼……

    「你,你怎麼會知道我的……」眼前的這個男孩到底是什麼來歷,竟然在素未謀面的情況下弄清了自己的底細。組織應該把我們的信息隱藏的很好才是,他究竟是……

    手上的匕首隨著她的驚恐,掉落到了地板上,發出匡當的聲音。

    奇文也慢慢的放下手中的東西,雙手放在胸前,示意自己不會對她怎樣。

    「昨天的事情,我可以當作沒看見,我只是想和你好好的,談一談。」

    「談一談?」真的只有這麼簡單嗎,這時的徐憐雅並沒有放鬆警惕,而是將一隻手放在胸前,保護著昨晚冒險盜來的東西,另一隻手放在身後那,摸索著什麼。

    奇文看到她對自己的敵意並沒有消失,便急忙補充了更多的話,放鬆她的警惕。

    「我只是在名義集團做臨時的工作,昨晚剛好在巡邏中聽到了聲音,於是就……」

    「我憑什麼相信你?」徐憐雅反問道。

    奇文此時也不知道說什麼能夠讓她相信,畢竟,自己只是想從她的口中知道筆記的信息,只是想穩定現在的氣氛。

    「憑我救了你。」

    憐雅突然意識到昨晚昏迷之後,發生了什麼事都不記得了。看著眼前的這位少年,雖然有些偏瘦,但臉龐還算是英俊。一頭清涼的短髮下挺著高高的鼻樑,堅毅的眼神中映射著執著。

    「昨晚,你?你對我,我……」說著,憐雅將自己的目光放到了被撕破的衣服上,臉上泛著點點的紅暈。

    「開什麼玩笑!」奇文心裡想著,「江瑩也是,你也是,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既然救了你,就不會對你做什麼,再說,我沒飢渴到那份上啊!」

    但看著眼前的她的表情,奇文突然覺得這是一個緩和氣氛的方法,既然這樣,就不要臉一會吧。

    「額……沒錯,是我幫你包紮的。」說到這,奇文的臉都跟著泛紅了,雖說曾經被成為『閱女無數』的她,此刻面對著自己沒有做過的,這樣的事,還是有些緊張。更何況,他可是一點醫術都不會啊!

    「除了包紮,你,沒做別的吧……」

    說到這,憐雅臉上的紅暈加深了,牙齒咬著嘴巴,看著奇文。

    這樣的注視實在是令奇文有些難以忍受,畢竟是系花級別的女生,在整日與基友為伍的理工院校內,這樣的關注,實在是太有殺傷力了。

    「沒有,絕對沒有!」奇文搖著頭說道。「我只是單純的幫你脫了衣服,包紮好,在穿上而已。」

    憐雅想到自己被撕開的衣服,對著奇文的話,難免有些尷尬,但畢竟自己是被眼前的他所救了,現在沒有落到那些人的手裡,也算是萬幸了。

    說到這,她的心態慢慢的緩和了下來,放在身後的手也鬆開了握著的東西,放到了身前。

    「那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因為我也是A市理工的學生,我見過你。」真是貴人多忘事,想著自己也是A市理工X系的系草級別的男生了,竟然像路人一樣被她完全忽視了。這種感覺真是超不爽的,現在的憐雅如果是男的的話,奇文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衝上前去狠狠的給他一拳,然後告訴他,「看清楚,我叫郭奇文!」

    聽到了奇文的敘述,徐憐雅的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沒想到……

    不過話這麼說來,A市理工的他認識自己,並在業餘時間在名義集團做臨時工作的他恰好碰到了自己,同時又因為憐憫心救了自己……

    這樣的話,事情就變得簡單了。

    她並沒有被那邊的人抓到,而且東西也到手了。現在的話,就應該想辦法讓他忘記昨晚的一切和自己,並從這個男生的身邊順利離開。

    徐憐雅的臉上突然露出了輕鬆的笑容,這個笑容,也使得奇文放鬆了起來。

    「怎麼樣,相信了嗎?」

    「半信半疑吧,無論你怎麼說,也不能打消你對我的威脅。」

    奇文自然知道她說這話的意思,「你不必擔心,只要你回答我的一個問題,昨晚發生的一切,我發誓,我會當作他沒發生過,從此從我的腦海中消失。」

    這話真是說道憐雅心裡去了,但畢竟只是話而已,日後他會怎麼做,和現在沒有一點關係。但有組織在的話,他對自己的威脅,就不是那麼大。

    「好吧,你要問什麼?」

    「那我就開門見山了。」奇文說道,「昨天我在你逃走後想要尋找你留下的痕跡,不料卻發現了一本半頁的黑色筆記本……」

    聽到奇文的形容,憐雅再一次吃了一驚,「那是,十七?……」

    她小聲的低喃著兩個字,看著眼前的少年,絕對沒有自己想像中那麼簡單。

    「什麼?十,十七?」奇文問道。

    「哦,沒什麼。」憐雅又故作鎮定起來,「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你接著說。」

    「我發現那筆記本上寫著許多人的名字,並做了標記。」

    「果然沒錯,應該就是它了!」憐雅心想到,「沒想到這個老傢伙的巢穴裡有著這麼多的東西,要不是眼前的他半路殺了出來,我應該能將筆記一起帶走才是。」

    「在那些名字中,我找到了我已經死去很久的父母的名字。」奇文接著說道,「最為巧合的是,在他們的名字上,都對應著他們的死亡日期,而且,絲毫不差。」

    憐雅皺了皺眉頭,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猜測。

    「所以我懷疑,這本筆記,是不是有著和『死亡筆記』一樣的作用,可以用其他的方法按照確切的時間,殺死被寫著名字的人。」

    憐雅笑了笑,「這世界上怎麼可能存在那種筆記……」

    奇文並沒有理會她說的話,而是繼續說下去,「於是我把我自己的名字寫在了上面。」

    憐雅的話,突然終止了。

    「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為了測驗這本筆記是不是真有那麼神奇,我就把我的名字寫在上面了。」

    「寫在了哪一頁?」

    「就是今天,6月11日。」

    「開什麼玩笑,你個蠢貨!」憐雅的表情突然變的很恐怖,她一把扯著眼前奇文的衣領,衝著他喊道,「那筆記,筆記現在在哪?」

    奇文自然被徐憐雅突如其來的表情嚇了一跳,他斷斷續續的回答著,「在……還在那辦公室內」

    「那並不是什麼被寫上名字就會因為奇異的力量死亡的名單。」

    「而是一本按照名字和方式去殺人的,死亡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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