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已然說得明白,中年漢子是決不送人,因此白衣人想要拿走地獄草,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擊敗中年漢子。
白衣人冷笑了一聲,道:「敬酒不吃吃罰酒。」
白衣人挺劍刺去,中年漢子站在那裡冷冷的笑,當劍尖要刺殺他身上時,他的身體突然消失,再次出現時已經到了她的身後。連續刺殺了兩劍,中年漢子都是如此消失,讓白衣人撲了個空。
白衣人不再挺劍刺去,而是身體一閃,突然出現八個白衣人,八個白衣人分別佔領一個方位將中年漢子牢牢包圍。
八個白衣人同時開口道:「虎妖,你以為就你學會了仙法不成?當今世上有些古老的門派還是傳承了一些仙法。」
中年漢子已經感覺到了威脅,問道:「你這是什麼仙陣?」
八個白衣人道:「這是八仙殺魔陣,任你修為再高,進入陣法,也只能灰飛煙滅。」
中年漢子好像是第一次聽說八仙殺魔陣,聽完白衣人的話後便哈哈大笑,大聲道:「我這乾坤無敵缽乃是法寶,一件普通的利器哪能傷得了我。」
中年漢子口中念著口訣,手中的那乾坤無敵缽登時便大,懸浮在其頭頂三尺處,從缽內發出一股黃光將其全身罩住。
八仙困魔陣內影子橫飛,劍氣縱橫交錯,然而那黃光就如一道天然屏障無法越過。劍氣砍在黃光上只是驚起一陣波瀾,無法刺穿。那白衣人並沒有灰心,舉著長劍向下劈去,長劍突然長了數十尺,一劍劈下,剛好劈在乾坤無敵缽上。
噹的一聲,乾坤無敵缽劇烈搖晃了一下,並沒有被斬掉。白衣人道:「看你能躲到何時。」說完,還是挺劍刺來,與之前一模一樣。中年漢子見到,不以為意,繼續在裡面站著,任由她攻擊,心想等你打累了,再出去收拾你。
一劍刺來,帶起一朵血箭。中年漢子望著胸口的長劍,囁嚅了好一會兒,方才說道:「神劍, 你有神劍……」
原來插在他胸口的是一柄神劍,並不是之前用的那柄長劍。剛才在刺去的一瞬間被她換成了神劍,神劍還未拔出,那中年漢子的身體突然化為烏有。白衣人拿起神劍,望著神劍,只見神劍上光華流傳,自言自語道:「原來神劍有吸收修為的作用。」
白衣人來不及多研究,立即在這裡尋找了起來。終於在地獄谷裡面找到了三棵地獄草,然後立刻離開了這裡,趕往洛陽白雲山。
不日,便趕了回來。將易步義所要的三樣東西都奉獻上去,易步義取出多餘的一棵地獄草遞給白衣人,說道:「說是兩棵就兩棵,我老人家說話一向算數。」當即快步入屋。易步義救人並不喜歡有人看著,因此都是將門關上。白衣人其實也不喜歡,一直盯著別人,直接盤膝坐在一塊岩石上面,閉眼運功修煉。
一周之後,易步義才從裡面走出來。他的身體剛剛邁出,白衣人便已經出現在面前。白衣人心裡著急,卻是淡淡的問道:「他怎麼樣呢?」
易步義道:「幸好你能及時回來,他的命是救回來了,不過想要完全康復還是要一段時間。」
白衣人道:「那好,我還有事要做。等他醒來時,不要說是我送他來這裡的。」
易步義道:「老朽並不認識你,又如何跟他說起。」
白衣人道:「不認識,恐怕你已經猜測到我是誰呢。」
易步義望著飄走的白雲,沉吟了許久,說道:「江湖上的是是非非對我來說沒有用了,我只管幫你救人,其他的事情老朽甚麼都不知道。」說完,走進草廬裡,將房門關好。
白衣人仰頭望向天上的白雲一會兒,一個跳躍已經消失在這片空間裡,來無影去無蹤。
顏玉樓好像做了一個長長的惡夢。那惡夢是可怕的,在那惡夢裡,神劍門裡的人都指責自己:「顏玉樓你為何要殺死師傅?」「你欺師滅祖,罪不容誅。」「殺掉顏玉樓,為師傅報仇。」
甚至在夢裡,惜雪煙都哭著認為自己便是殺人兇手,要為悟上道人報仇。大師兄、二師兄、三師兄等眾一干師兄弟都認為自己是殺人兇手,而自己眾口莫辯,到最後只有走到自刎的地步。
「啊!」
突然顏玉樓大叫一聲,一屁股坐了起來,不過脖子上的疼痛立刻傳送神經裡。摸了摸脖頸,脖頸上纏著幾層白布。
清醒的一霎那間,一股濃濃的藥香味傳進他的鼻子裡。望著四周的藥材,還有那些奇怪的器皿,顏玉樓大腦裡冒出了第一個疑問:「我是在那裡?」
咯吱一聲,房門被推開,一個面貌醜陋的老者走了進來。那老者見顏玉樓醒來,說道:「你的傷並無大礙,不過還需要再休息一段時間。」
顏玉樓現在腦海裡一片迷茫,望著那老者好一會兒,方才說道:「我這是在哪裡?」聲音虛弱,傷還沒有好。
那老者自然就是易步義。
易步義道:「你這是在我的狗窩。」
顏玉樓捂著腦袋努力回憶之前的事情,可是都是零零片片,並不全面,突然大喊叫痛,再次暈了過去。
易步義立刻走了過來替他把了把脈,自言自語道:「還好,看來他的記憶出現了問題,不過不是大問題,到了我易步義手裡,再難治的絕症都是手到擒來。」
再次醒來卻是三天之後。顏玉樓問了一些問題,易步義都是如實回答,當問到是怎麼到這裡時,易步義說:「你是被一個戴著帷帽的女子送來。」易步義一一回答之後,顏玉樓從此變得沉默寡言,一天到晚都是登上白雲山望著浮雲發呆。
「唉!」
這日,顏玉樓依然登上白雲山山頂,望著天空飄浮追逐的白雲、藍雲,顏玉樓不由得歎了一口氣。這段時間,他的記憶逐漸恢復,他的傷也好得差不多,只是他的內心怯弱了,很怕,很怕……
師傅的死,本不是他下的手,為何會被人認為是自己做的?顏玉樓想不通。師傅如親父,顏玉樓又如何幹得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那豈不是連畜生都不如。
在離顏玉樓不遠處,有一雙眼睛望著這裡,正是那個戴著帷帽的白衣人。在白衣人的眼裡,顏玉樓的身影是孤單的,他那瘦小的身影坐在那裡,破壞了這裡的美景,可她就是看不厭。
在她的眼裡,顏玉樓是一個好人,一個心地善良的好人。只是好人從來都不會有好報,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正如做英雄的一向都會死得很慘,反而那些卑鄙小人反而活得是那麼逍遙。
因此她發誓不會做一個好人。
然而她那如磐石的心被他溶化。
自從遇見這個男人,自己就變得有些優柔寡斷,時時刻刻擔心他的安慰。
女人?
她從沒有拿自己當成女人,自己做的是大事,成仙才是自己的終極目標。然而修煉武學,前途渺茫,修煉仙法卻是沒有厲害的仙法秘籍。如今只有一個途徑,那就是湊齊十柄神劍,只有這樣,自己才可以成仙。
然而如今心裡卻是有了牽掛。
為甚麼上天會安排自己與他相遇呢?
唉!
一聲歎息,道出幾許無奈。
歎息聲傳進了顏玉樓的耳裡,轉身回望,身後並沒有人,自嘲道:「看來已經老眼昏花了。」
在他轉身的剎那間,那白衣人便已經離開。
太陽西落,餘暉照在顏玉樓的臉上,本來潔白的小臉頓時變得那麼紅。摸了摸自己的臉,顏玉樓道:「難道我以後不能再用這張臉了嗎?」
神劍門裡的人都已經認為自己死亡,包括他的師妹惜雪煙。如果再用這張臉,若是讓神劍門的人知道,定然要繼續追殺自己。
神劍門裡的人可以無情,然而他卻不能無情。起身回到草廬,一股飯香味從草廬裡飄出。這段時間,一直是易步義照顧,顏玉樓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易步義燒的菜都會加入一些珍貴的藥材,對顏玉樓的身體非常有好處。
兩人吃過晚飯,易步義拿起一本醫書便旁若無人看了起來。顏玉樓無所事事,便坐在床上修煉。修煉了一會兒,顏玉樓吐出一口濁氣,睜開眼睛對著易步義說道:「如何才能使自己的相貌讓別人不認識呢?」
易步義道:「簡單,最好的有三種:第一,用藥物還有一些材料做一張人、皮面具(河蟹啊,加個頓號);第二,戴面具;第三,毀容。你想弄那樣?」
回答的很全面。當然還有其他的辦法,不過那些辦法他知道顏玉樓不會用,比如蒙面等。
顏玉樓沉吟了一會,道:「那我就去找鐵匠打造一個面具罷。」
次日顏玉樓便去了三里之外的一個村落,在那裡找了一個鐵匠,讓鐵匠幫助自己打造了幾個面具。面具打造並不要多長時間,一天就可以解決,留了一些碎銀,拿著三個面具走了回去。
戴著面具雖然感覺不舒服,卻是並不擔心有人會認識自己。當他回到草廬之後,卻是發現草廬裡安靜無比,心想易步義肯定是上山採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