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夜色涼涼的。
正廳裡,所有人都看著天驕,天驕都已經吃了三碗了。
除了絕世一臉溫柔的笑意,其他人全是驚訝。
當天驕吃完第四碗飯,才放下了筷子「終於餵飽肚子的那個了。」
「孕婦能吃得就好,總比那些吃不下去的好。」易大娘笑了起來。
天驕笑了笑「今天真是打擾你們了。」
「沒事,你們來了,我們很開心。」易凱笑道。
天驕點點頭。
易大娘去收拾碗筷了,易大叔也在書桌上看著今天布莊的帳。
易凱和景洪看著天驕「能聊聊嗎?」
「好啊。」天驕站了起來,絕世也跟著起來,很明顯,他也要一起。
「我和他們單獨聊聊,你先回房間。」天驕認真的說完,就和易凱和景洪走了出去。
很明顯,絕世不能拒絕天驕的意思。
絕世黑著一張臉,看著那倆個男人和自己的女人。
院子裡,清亮的月色一片幽靜。
石凳上,三個人坐著,喝著茶。
而絕世卻在漆黑的牆角站著,不跟跟隨,卻沒說不能偷、聽。
「天驕,你怎麼突然要離開京城?而且你都懷有身孕了。」易凱問道,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
天驕抿了一口茶,很淡,「不想待了。」
皇宮中的事情,自然有些複雜,他們也不好過問。
易凱和景洪對視一眼,易凱笑了起來,一臉八卦的樣子「天驕,你肚子的孩子的爹,是不是那個姓趙的男人的?」
天驕看著易凱「一個男人,怎麼這麼八卦?」
「好奇之心,誰都會有,景洪,你說,是不是?」易凱看著景洪。
景洪難得的淡笑,點點頭。
天驕無語了,不再看他們。
「天驕,你還沒有回答問題。」易凱還是緊追不捨。
「是。」天驕只好回答。
「那你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皇上的?」易凱繼續八卦道。
這個問題,就是證明那個姓趙的就是皇帝。
「是。」天驕乾脆回答「他就是趙弘絕世,一路跟著我,怎麼都甩不掉。」
倆人皺眉不解,易凱繼續問道「你要離開京城,難道他也要離開京城?他連皇帝都不做了?」
「我不知道。」天驕微微傷感。
「難道他為了你,連皇位都不要了,那他得多愛你啊。」易凱認真起來,心裡佩服著絕世。
天驕看了易凱一眼,沒有說話。
院子裡有一根夜來香,香味很濃,味道很好。
一時間,微微寂靜。
「天驕,你真的打算就這樣離開這裡,在也不回來了嗎?」易凱認真的問道。
天驕抿唇,看著夜來香,不語。
她現在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絕世連皇帝都不做了,就為了跟她在一起。
這時,在寂靜的夜色下,景洪淡淡的開口道「有些事情追根溯源,都是你,你是逃不掉。你回去,有些事情,可能愈演愈烈,有些事情,可能守得雲開見月明。」
淡淡的話語,卻隱含許多的哲理。
天驕聽完,然後微笑起來。
易凱也笑了起來「我說了那麼多,還不如他說的一句。」
天驕突然也八卦起來,看著景洪「哎,你是不是有了人生的真情,也說出來,聽聽。」
「就是。」易凱也看著景洪。
景洪卻依舊是不變的臉,抿唇不語。
其實每個人的心底都有一個秘密,每個人都有獨特的經歷,到現在,才明白了人生的許多哲理。
天驕和易凱也沒有在逼問什麼,每個人的秘密都是自己可以隱藏的——
當外面的月色,已經深沉。
天驕推開房間的門,卻沒有看見絕世,微微皺眉。
天驕走進去,一目瞭然的房間,看見了桌上的倆人的包袱,絕世的包袱上面還放著一個撥浪鼓。
天驕走過去,拿起來,輕輕的搖了搖,清脆而低沉的聲音,傳進了耳朵裡。
不過,絕世去哪裡了?
正當天驕疑惑的時候,絕世端著一盆熱水都了進來,放在了凳子旁邊,絕世微笑著「嬌兒,先洗腳,在去休息。」
天驕擰眉看著絕世,眼裡全是驚異,絕世去把天驕按在凳子上,蹲下去,拿起天驕的腳,脫掉了靴子還有裡面的長襪,然後放進熱水裡,認真的洗了起來。
天驕驚異的看著絕世,心底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在湧上來。
她從來沒有想過,他這個世界的天子,會這樣愛著自己。
絕世卻微笑望向她「嬌兒的腳,很可愛。」
天驕不知道怎麼接話,只能掩飾一般的轉眸,看向別處。
「嬌兒,我現在會好好的照顧,心裡不要有負擔,而且現在我已經不是皇帝了。」絕世用擦腳布,擦乾天驕的腳,然後站起來,橫抱起天驕,走到床邊,把她放在床上,伸手脫掉她的外衣,扶著她躺下去,把被子拉過來,給天驕蓋好。
「嬌兒,你先睡,我一會兒就回來。」絕世溫柔的說著,轉身,端著洗腳水,走了出去。
天驕看著絕世高大的背影,心裡酸酸的,卻又溫暖。
不一會兒,天驕就聽見了絕世的腳步上,立刻閉上已經,佯裝已經睡著了。
絕世走進來,然後轉身關上門,腳步很輕的,走到床邊,看著已經睡著的天驕,嘴角輕輕的揚了起來。
絕世俯身很輕的吻了一下,天驕的嘴角,很用心,哪裡承載了他心裡的愛。
絕世轉身吹滅了蠟燭,才坐在床邊。
絕世脫去外衣,也小心翼翼的躺在了天驕的旁邊,看著天驕,卻沒有擁她入懷,他拍吵醒了天驕。
夜色就這樣深深沉沉下去,誰都沒有注意到天驕眼角滑落的眼淚。
外面的夜來香卻突然的瀰漫,那樣的安心和愜意。
這樣一個男人的愛,誰能這樣的接受。
所謂愛,說不清楚,道不明白,卻能深深的擊碎堅冰的心。
愛並不簡單,也並不難,時間很長,也可能時間很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