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護衛領了命。拿出浸了鹽水長鞭。
「打到她承認為止。」
於是鞭子不停的落下。
「你們、你們這是用私刑……相公絕、絕對不會饒了你們的！」
「我、身上、啊！」
另一個護衛適時地潑了一桶鹽水。
「孩、柳家的孩子……」
十、十一、十二、十三……
「住手！住手！」她喊道。
皇上稍微抬了抬手。
「停。」我說。
「快說，那孩子是誰的？」我繼續問她。
「我要見相公。」
「繼續。」
「啊！」
然後，侍衛打得更重了。皇上似乎對這種刑罰並不感興趣，靠在椅子上有點昏昏欲睡的感覺。
她真的很可怕。
侍衛整整鞭刑了三十七下。不敢相信這是一個細皮嫩肉的女子所能忍耐的。其中，她昏迷了兩次。份量十足的鹽水足足被換了七桶。
不過，這樣的女子，殺起人來絲毫不見手軟，心毒手辣的她，想來對自己也是一樣的。
「我說……」
她狼狽至極，臉上有長鞭揮打的痕跡。
「其實你說不說都一樣。」皇上緩慢的抬起頭。
皇上真是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領。
「你、什麼意思。」
她問得很輕，像是一口氣都吐不出來一樣。
「意思就是，我們早就知道了。」看皇上沒有要回答的意思，我補了上去。
「你們、屈打成招。」
「柳涵的身子不能留有子嗣，你該不會不知道吧。」
「你胡說！」她激動地撕吼。
「太醫說你肚子裡的孩子十之八九會胎變，你不是很想要生下他嗎？」
她聽完皇上說的話後整個人都僵硬了。
「不許詛咒我的孩兒！他是柳府未來的繼承人！是柳府唯一的血脈！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既然你那麼喜歡他，朕便讓你生下來如何？」
她的表情一下子就傻了。
「你、你是……」
「本來，可以給你一個痛快的。」皇上故作惋惜。「可是你動了朕最心愛的寶貝。」
「現在朕把她弄丟了，你說……朕是不是該從你身上討一點回來？」
皇上果然是遷怒！
「你說的是……」
「朕的瀾蘭啊！」
「哈哈哈！那個賤人！還以為她有多純潔呢！結果呢？還不如我！招惹了關俊不說，還下賤得與人通姦爬上龍床！」
「大膽！」我不由得呵斥。
「如果她爬上來了，朕就不殺你。」
我相信，這是皇上最不適時宜的笑話了。沒看到人家的臉都氣黑了嗎？
「你那下賤的血統跟瀾蘭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瀾蘭，可是朕的皇表妹呢。」
「你、說什麼。」
「謀害皇親國戚，光這一條，你死一萬次都不夠。」看到她似乎終於有了恐懼之心，我不由得說道。
「我、要見相公。」
這也許是她最後的希望了。
「難道還擔心柳大人不知道嗎？來了，也不過是多罵了聲『賤』罷了。」
「你胡說！相公不會的！」
「就算柳大人已經休妻，也輪不到你來當夫人！相公這名諱，是爾等賤婢能隨便稱呼的嗎！」
「你！」
「給朕繼續打。」
皇上的聲音不冷不熱地響起，他起身往外走，不聽裡面慘烈的嘶喊和叫喚。
「別弄死，朕要她清醒三十年。肚子裡的孩子隨便留不留，將她活著賞與九天牢。」
「是。」
九天牢，那裡是整個皇朝最骯髒的重犯牢區。裡面關的全是七年以上的死刑犯，而且全是男的。她這一進去，結局比軍妓還慘。
三十年的話……
孩子還是先打下來吧。否則，她不可能在九天牢裡活那麼久……這麼大的一個孩子，打下來太醫有的忙了。
還是先生下來？可是這樣一個胎變的孩子估計活不久……如果讓她看見自己原本滿懷希望的孩子，胎變的樣子……會是什麼表情呢？
還是留下來？
「那個瘋了的丫環……就算了。」在我失神的時候皇上補了一句。
「啊！是，臣遵旨。」
我回頭看了一眼裡面被綁著的那個女人。她真的入了魔障了。自己一個人入了地獄，心裡過不去，便拉著別人與她一同。那個名喚喜兒的丫環，已經被她折磨得瘋掉了。當她聽到瀾主子的時候笑得那麼開心……這個瘋子……還想拉上瀾主子與她一同墮落不成……
如果剛才他沒有聽錯的話，皇上說的不僅是「活著」，而是「清醒」著。這意味著連瘋的權利都把它剝奪了麼？
在九天牢裡，又有幾個人是清醒的？將她賞與一群瘋子，自己卻連瘋的機會都沒有……
真是可怕，他得請哪個太醫才管用啊！……希望她在九天牢裡能撐那麼久，否則，皇上生起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