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偉將藥碗拿去廚房洗了以後,便照例在地鋪上睡下。誰也沒有發現,床上的藍藍的臉紅得好像要滴出血來一樣。
她沒想到他還會在她房門外打地鋪,她明明都已經不怕梅姐姐,天明明都冷起來……
他還那麼熟練的幫她蓋好被子……
老天爺!這到底什麼跟什麼啊!
梅羽今天有點反常,反常到晚上鄧偉進廚房幫藍藍端藥的時候,突然發現藍藍的藥已經快要煎好了。
他好像沒得罪她吧?她想幹什麼?
鄧偉仔細回想一整天來自己有沒有犯過什麼錯。嗅了嗅正在煎的藥,仔細檢查了一下到底是鄧之行的還是藍藍的。
應該……沒問題吧……
藍藍自從昨天的那一碗藥以後,病情有了好轉。燒也退了,只是身體還有些乏力。
「藍藍,吃藥。」
藍藍無奈的從被子裡面鑽出來。他已經捧了一整天的藥讓她吃了。「我好很多了,只是有些乏力而已。」
所以,不用再吃藥!
鄧偉當然聽出來她的弦外之音。不過,假裝聽不懂也是可以的。「來,我扶你起來,乘熱喝。」
「……」他絕對是故意的!「以後千萬別讓我逮到你病的時候!」
這點威脅對他沒有用。
藍藍幾乎是半吐著將藥喝完的。
他在整她嗎?藥怎麼越來越苦!
「對,好……」鄧偉捧著碗看她一點又一點的將藥喝完。「好了!你休息吧!我去洗碗!」順便幫藍藍抹了一下嘴邊藥漬,唰的一下就不見了。
他可不想留下來聽她念叨。每次喝完藥都要發火。
回到廚房鄧偉看著手中的碗。
真的那麼苦嗎?
嘗試性的舔了舔藥碗的邊緣。
趕緊吐掉。
是有點苦……還好不是他喝。
夜越來越深,依然打著地鋪的鄧偉被稀稀拉拉的聲音吵醒。
他的耳朵一向敏感。哪怕是明知道沒有什麼危險還是能感覺得到。她翻身翻了有一會,怎麼了?
正盤算著要不要起身問問,就聽見了對門梅羽開門的聲音。
「怎麼這麼晚還不睡?」鄧偉皺著眉看她。除了他給藍藍煎藥的第一天,她都是睡死的啊!
「我忘記了!給之行煎了藥的。」
「哦!」看來她今天真的是準備反常到底了。
梅羽離開去了廚房,鄧偉起身正打算問問藍藍,卻不想聽見了梅羽在廚房的尖叫。
輕功一使,人立刻就到了廚房。
「怎麼了?」
「藥……藥呢?」梅羽顫抖的指著早已熄了火的藥爐。
等等!
鄧偉心中一驚。他好像是最後一個用廚房的吧?
「你別告訴我那藥是煎給大哥的。」
「對啊!」
竟然有人這麼不負責任!他都把藥端給藍藍,藍藍都喝完了好一會,她才想起來自己煎著藥!她到底拿大哥當什麼了!
不、不對。
「那是藍藍的藥。」煎錯就煎錯吧!還好後來他看了火。
「什麼!你不是說之行的藥在廚房嗎!」
「是啊!在廚房!我把大哥的藥掛在這麼明顯的牆上!你竟然翻箱倒櫃的把藍藍的藥給找出來了!」本來他還怕她搞錯特地藏了藍藍的藥,她倒好還是把它搜出來。
「就是讓你白煎了會,還好我看過了。」這藥給大哥吃的話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梅羽瞬間呆住。「別告訴我藍藍已經把那藥喝了。」
「她都喝完很久了。」你才想起自己煎著藥。
「不好!」梅羽突然往屋子裡跑,想要衝上去打開藍藍的房門。
「你怎麼了!」鄧偉及時地阻止了她開門的動作。
「那藥裡我家了給你大哥用的生果,本來是想給你大哥調息用的。可是女子不能吃啊!」
鄧偉突然湧上一種很強烈的危機感。「女子吃了會怎麼樣?」
「那、那……」梅羽急得來回走動,卻怎麼也說不好話。這要她怎麼講?「就是有些促進閨房樂事……」
「什麼!」鄧偉立刻憤怒出聲。「你把我害死了!」
鄧偉急忙衝進藍藍的房門,只見陰暗中藍藍在床上翻滾的模糊身影。
像是突然想到什麼,鄧偉立刻轉身過去。「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點給她輸內力!」
難怪藍藍整夜都在翻身睡不著,真是越想越惱火。
「這生果又不是一般的那種藥,藍藍沒有內力不懂調息,給她輸只能是適得其反。」
「那、你幫忙把她綁起來。」
「生果效力大,藍藍怎麼可能抵不過,你這不是存心把她往死路上推嗎!」
「你!」鄧偉終於忍耐不住氣憤的回頭用顫抖的手指指著她。
「鄧偉……是你嗎?」虛弱的聲音從帳內傳來,纏綿得極盡誘惑。
鄧偉頓時像無了頭的蒼蠅四處走動。
有什麼辦法!有什麼辦法!
「要不你來……」
「滾!」
梅羽的建議剛說出口就被鄧偉一掌打出了門外,門也因為掌風的原因而隨之關上。
梅羽從地上困難的爬了起來。
「生果是我教聖物,你絕對別拿來當兒戲!再不救她,她就死了!」
「滾!」
鄧偉的怒吼再度穿來,卻是伴隨著惡狠狠的栓門聲。他轉身看像床上的人,最後氣憤地一掌擊在了桌上,桌子瞬間碎裂開。
梅羽點穴調息,最後顫抖的走回了房中。
「羽兒,何必呢?」鄧之行依舊是半躺在床上,只是此時原本溫柔如水的眸子裡卻是一片死寂。
生果還有那種作用……他怎麼都不知道?
「呵……我們又少了一個生果,看來還是去找幾個補上為妙。」梅羽強忍著傷嬉笑道。
「其實……就這麼死了也沒什麼。」
「胡說!我一定會救活你的!」
她支走了他的爹娘,又費盡心機幫他弟弟找了媳婦。做了那麼多,他所有的放不下也該放下了。「跟我走吧!你爹娘找藥起碼也要找個一兩年,你二弟我也幫他娶到了媳婦。你現在只需要安心的跟我走,把自己交給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