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聖法會一直到正午的時候才開始,瀾蘭這會覺得自己都快變成人干了。
「瀾蘭,你還好嗎?」柳涵見瀾蘭滿頭大汗關心的問。
「嗯!我是絕對不會有問題的。就是你的臉色越加的蒼白了,別暈在這裡啊!」那她可真的是不知道怎麼把他弄下山了。
「……」柳涵苦笑,他真的是一個到哪裡都拖累別人的人。「我不會的瀾蘭。」
朝聖法會開始的時候一群和尚走了出來圍著他們敲木魚,不知在喃呢什麼。 瀾蘭只看見前面有人在念叨,卻因為距離太遠沒有聽清念的是什麼。因此別人跪拜她也就跟著拜了。
痛苦!奶奶還叫她拜送子觀音,送子觀音在哪裡?她看到的除了人還是人!
該和柳涵說嗎?可是這樣不會很奇怪嗎?
「一會朝聖以後會有很多人下去,我們就在這裡等人群散了再說。」柳涵怎麼會看不懂瀾蘭這左顧右盼的表情呢?他早就明白奶奶讓他們來的原因了。
「……」其實瀾蘭真的不想說了,她覺得還是求菩薩讓柳涵的身體好起來才比較重要。
朝聖完了以後是誦經。周圍的人都開始唸唸有詞起來,就連柳涵的嘴巴都在跟著動。瀾蘭發現自己還真不適合南方。
誦經誦了好長一會,接著又開始講經。瀾蘭徹底懵了。跟著大家將跪坐的姿勢放開,直接坐在地上。瀾蘭直接一頭塞進了柳涵的懷裡。
「我身體不好!我要午睡!」天知道還要講多久。
身子不好的難道不是他嗎?柳涵雙目含笑的看著瀾蘭。還真是霸道。
瀾蘭本來想假寐的,結果還真是睡著了。在這樣的情況下,瀾蘭自己都忍不住想要誇獎自己。
柳涵晃醒了瀾蘭,告訴她大家都要退場了。看了看天色,竟然已經模糊又一種太陽即將落山的感覺。
柳涵和瀾蘭因為要留下也就推到了一旁。「為什麼看上去大家下山的時候比上山有序多了?」上山的時候還一窩蜂人,現在怎麼感覺大家都在緩慢而有序地下山呢?
「大家經過了經書的淨化和指點。」
瀾蘭一臉虛汗。虧得柳涵還說得恰尤其是的樣子。
等人群散去,瀾蘭覺得她等得都快發霉了。她想要趕到太陽落山前回去。
當走進佛堂的時候,瀾蘭終於明白為什麼大家只是聽完就走了。這的香油錢還真不是一般的貴。
「相公,你就不覺得貴了點嗎?」現在瀾蘭已經可以隨口喊出『相公』這兩個字了。其實喊喊也沒有什麼。習慣了就好。
「這是規矩。我們進去吧!」裡面寥寥無幾的幾個人在那裡跪拜。瀾蘭抬頭看著眼前高大的觀音。
她以前在北方的時候其實也有見過,只是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專門來跪拜的一天。
瀾蘭站在那裡手足無措不知該幹些什麼,轉過頭才發現柳涵已經退到一邊去了。該死的!他要去幹什麼!
瀾蘭結果和尚遞來的香,一臉痛苦。還好後面有來了一個跪拜的女子,瀾蘭就依樣畫葫蘆學著她拜了起來。學得太認真,回過頭才發現自己好像什麼都沒有對觀音說。
怎麼辦?好像太不誠心了。
瀾蘭想要問問還可以再拜一次嗎?但又想起了那貴得要死的香油錢……
就在瀾蘭跪拜的時候,柳涵走到了另一個隔間。
他還有想要做的事。
本來跪拜的事情是由女子來的,雖然也有男子,但為數還真是不多。柳涵跪在那裡,顯得很突兀。
他開始抖籤筒。他想要為自己和瀾蘭求一支籤。 在解籤那裡,柳涵將簽遞給瞭解簽的和尚。和尚轉頭去拿簽袋。
「施主想問什麼?」和尚打開簽袋臉色一變地問道。
「我和我娘子的姻緣。」這本來是多餘的。但是打聽的時候聽別人說這裡的簽很準,便想要來試試。
「這是下下籤啊施主。」和尚兩手合閉向他拜了一下。
「怎麼……」
「凡塵姻緣牽,相逢是有緣,萬水千山隔兩邊。夢魂遷,終難忘,生死茫茫,陰陽間。」和尚緩緩念道。
柳涵臉色發白,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
「施主,您於本寺也算是有緣。這裡有一根鎖緣繩,就此送給施主,事在人為,希望施主能好自掂量。」
柳涵木吶的接過那根紅繩,瞬間覺得另一隻手裡的簽袋沉甸甸的。
下山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山路漸漸有些看不清。
「天一黑,我們就不好回去了!還是走快點吧!」瀾蘭小心的扶著柳涵加快速度。怎麼回事,一出來就跟丟了魂似的。
下山的時候,天都已經暗下來了,只能模糊的看清下去的階梯。
瀾蘭一手挎著來事帶的小籃子,一手扶著柳涵。
並不是柳涵身子又出什麼問題了。只是柳涵的眼睛在黑夜裡似乎不怎麼管用。雖然看得見,但好似很模糊。在這麼危險的情況下,瀾蘭自然是要扶著柳涵點了。
雖然艱難了點,但幸好還是安全的下山了。
等到他們走完下山的最後一步的時候,天已經大暗了,這會就連瀾蘭都不太看得見路。
不過,小盈和車伕已經拿著燈籠在等候。
看兩人似乎有些狼狽,估計是等久了。
柳涵想到這裡,不僅有些臉紅。
適才若不是為了等他,他們也許早就下來了。
突然記起了那簽的事情,柳涵的心情一下子沉重了起來。
瀾蘭扶著柳涵往前走,整想轉過頭問問他要不要準備洗澡,卻不想看見了對方神遊的樣子。
出來的時候她就發現了,他的臉色似乎不太好。
「相公,你累了嗎?」
柳涵回過神,見瀾蘭正用她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著自己。那雙眸子,在黑夜中尤為突出。
柳涵的心漏跳了一拍,心悸的感覺一下子湧了上來。
若是他失去了瀾蘭……
垂下眸子,柳涵沒有答話。
這是第一次,他沒有回答瀾蘭的話。
也許,他早就忘記瀾蘭問了他什麼了。更甚者,可能他一開始就沒有聽清楚瀾蘭說了什麼。
只是,她的沉默嚇到瀾蘭了。「相公!你哪裡不舒服嗎?」不會是像前兩天一樣發病了吧!
瀾蘭的驚呼讓小盈和車伕都不約而同地回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