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a市已經火光沖天,怨聲四起。
整個島城已經被海嘯吞掉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是面目全非、滿目創傷。
而此時時間正午當頭,那輪成熟的烈日懸掛在層霧之後。
四棟大廈頂端的祭品在器穴中運作。
四道塔針的器穴發生了呼應,與此同時那一曲別類的笙歌在半仙的嘴中又起。
一道法陣在四棟大廈所圍成的正方平面對角線交叉點生出一道法陣出來。
法陣擴張開去,頃刻間,竟然展開成了一道五星為主,恆星環飛、天罡星頭、地煞護左的五星大法陣出來。陣身猶如星海一般的法陣將整個a市上空籠罩。
而法陣中,那旋動著的地煞星猶如心臟一般跳動一聲——「咚」。
那法陣猶如星海,而一長毛後豎的前軀從那法陣中心冒出,猙獰的面容下,一雙赤紅血眼飽含陣陣凶光,兩肢前掌趴著陣面,將整個可怖的身體從法陣的星海中拖出。
全全拖出法陣後,站在那星海陣面之上。
尖嘴長牙,緊得發顫的尖嘴中發出陣陣的低嗚聲。
「是天狗!」遠處大廈頂端的亭台中遠瞻著這一切的戛納,一陣納罕「這傢伙竟然將煞星天狗給召喚了出來。想必這只被喚醒的聖獸,是從天罡正氣中泅浮而來的吧。通過這星海法陣作做媒介,而得以露面的吧!」
這凶悍咧嘴的天狗形象,此刻仰頭望向那躲在層霧後面的烈日。
半仙停止了吹笛。
「嗚——」天狗仰頭長嘯。抖著身子,脊背後凸出兩根肋骨,肋骨猶如春來那般生長、分支。轉瞬間就形成了如今這樣的兩把露骨給組合拼湊而成的一雙骨翅出來。
天狗拍翅,飛離了那本腳下踩著的星海法陣,直向天空而去。
那只天狗所去方向,正是天空高掛的烈日。
惡狠的面囊下,
藏匿的是貪慾。
只是飛到半空,忽一隻羽冠鳳鳥而來。
那天狗心太過急切,眼中只有拿高掛的烈日,全然未曾發覺橫來的羽冠鳳鳥。
伴隨著一聲尖銳的鳥鳴聲,天狗失策,被那羽冠鳳鳥一雙利爪抓住。猶如天空中大鳥抓住了小鳥一般。
脊背被抓扣死死,倒鉤的爪尖直陷入了天狗的肉內,鎖住了骨肋,將它全然束縛在自己的腳下,不管如何扭擺,都無法再做絲毫的動彈。任憑羽冠鳳鳥帶著自己滑翔天空,又入驚弓之鳥那般受嚇徑垂而下。臨近地面之時,驀然壓下了腳下,將抓住的天狗作為了盾牌。
本就已經紛亂的街區,竟沒料到從天而降這兩隻聖獸,還未來得及躲閃,就被隕下的兩隻龐然大物給壓了個扁。
『啪』一聲撞擊聲,騎著那腳下的天狗,強勁的墜力迫得天狗脊背將那街區的泥鰍路給炸開了一道坑。
而那些正逃亡著,卻僥倖未被這從天兒而來炸下的龐然大物給壓碎,但那股撲起的嘯風卻是夾雜了熔入骨髓的灼熱。
周圍的所有人,包括受到魔化影響而沉浸廝殺的魔化者也是如此,捂著臉,仰躺在地上痛苦的鳴叫。全身皮膚乾裂,從乾癟的裂口中溢出的並不是鮮紅的熱血,反之卻是地獄中岩漿池中那般的岩漿水。
衣裳褲裙最先得到了燃燒,然後就是火焰吞噬了整個身體,片刻也就無法再動彈了。
放眼望去,那羽冠鳳鳥的四周,無不是燃起了熊熊大火。火舌吞噬了整個街區,停泊在路邊的各色轎車都紛紛爆炸。
再細眼望去,原來那羽冠鳳鳥的全身翎羽,並不是單單的殷紅煞白,細下揣摩,竟然是烈焰的深紅透紫的心火與蒼白如雪的表火。並不是什麼所說的翎羽。換而言之,這羽冠鳳鳥全身都燃著能夠燒盡一切的獄炎聖火。
在魄力的聖火光環下,不僅是那些俗人凡物,就是此時被騎在腳下,緊扣在地上的天狗全身都燃氣了火焱。
火愈來愈烈,火勢越來越猛,那天狗在腳下的束縛中掙扎。只是那羽冠鳳鳥死不放手,對著被火淹埋的可憐天狗,最終終於不再動彈了。一陣烤熟後的臭焦味兒瀰漫了整個街市。
羽冠鳳鳥猶望那高掛空頭的烈日。
會奉所見不斷從那星海法陣中爬出的天狗,條條天狗正向天際而去。發出陣陣鳴豪聲。
羽冠鳳鳥連忙拍翅追去。
在那還無紀律性可言的天狗流線中,位於最前方的那只天狗似乎已經看到了希望,急切的性情無以言表,腳下步子加快,踩著橫空直撞那烈日而去。
它和前面落敗的天狗一樣,一心所求烈日的解渴,卻全然忘記了旁邊馳來之物。
一個始料未及,就被橫撞而來羽冠鳳鳥一頭扎進了側腰。
伴隨一生慘叫,自己被狠狠地甩到一邊去。正急速下落的它無力再次張翅,送來的是一球焰火,砸到自己的身上,最終只能被焰火吞噬,整個火身砸落到隨意的一棟樓台上。
羽冠鳳鳥在烈日之下恪盡職守,不斷的張嘴噴出嫣紅火球來,將衝在前的天狗一一擊落。
只是那星海法陣完全形似一個取之不盡的深潭,不斷地從壇內冒出天狗來。出來後,就是脊背生出骨翅,加入這場浩劫中去。
而羽冠鳳鳥肚中的能量並沒有那星海法陣那麼耐用,就猶如人吐痰太多一樣,口乾舌燥,喉嚨口都充出了血在嘴邊,卻依然盡全力地阻止著。鳴叫也變得逐漸衰落了。
然而,那些天狗卻是抓住了時機,見羽冠鳳鳥的落下風來,沒了底氣,自己這邊陣營士氣大增,全都加大了馬力,衝向了那羽冠鳳鳥。
一隻天狗左閃右躲拋棄了自己的陣後,第一個衝到了前線,直接就張開滿是粘稠尖齒的長顎就撲向了死守天下的鳳鳥。
只是那鳳鳥張爪也就將這不知死活而撲來的小樣抓住,鷹嘴啄下,將那天狗的兩眼雙雙啄瞎。
緊隨兩爪緊扣天狗的上下兩身,將其分裂,黑血噴灑而出,濺到羽冠鳳鳥的焰體上,卻因為強勁的聖火光環給抵消了個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