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嫂……」
「姐……」
夜承歡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然到了第二日的夜間,一夜未睡的她,將欠下的睡眠補了個夠,這才悠悠地睜開眼睛。
嗚……還在把她當國寶嗎?
夜承歡就不豫地重新閉上眸,她清楚地記得,她是昏迷過去了的,看這天色,似是睡了一天了。
以為她極度虛弱受不住刺激是嗎?
她只是太累了而已,又是自焚又是和鳳墨白一拼的,救小軒軒也耗盡了她所有的靈力,有了孩子,這般的折騰還真有點吃不消。
「你四哥呢?」她未曾睜眸,只是淡淡地問了鳳瀟澈一聲,他沒死,她知道,只是想問問。
她的小鳳鳳是有預知能力的,既然沒有預警,那鳳蒼穹,生命定會無虞。
「還在那裡打呢。」鳳瀟澈就挑高了眉,昨日還真是嚇到他了,說歸說,若是四哥真收服不了那只凰靈,這四嫂有了孩子,又該怎麼辦?
那只凰靈,竟是吞進去之後又把四哥吐了出來,就像在一次次的挑戰,三大長老和凰梟,都已在潭邊守護一天了,連靠近都靠近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四哥和它鬥個不停。
「姐……他知道你有孩子了,還說他一定會收服它的,你就放心吧。」
小軒軒一個用力就推開了佔著位置又不說好話的鳳瀟澈,他今早服了千年靈芝,精氣神已是大好,再加上心底記掛,身體竟似充滿著無數的力量。
「喂,你幹嘛推我,這是我四嫂……」
「你讓開,這是我姐,你有我親嗎?」
「怎麼不比你親?孩子生下來,我是小叔,你是舅舅,到底誰親?」
鳳瀟澈心底隱有陰鬱,他已然知道了,這廝,竟真是四嫂的親弟弟,而且,還是孿生的!
虧他在龍虎崖還天天叫嚷著要娶四嫂!
「哼,就是我親,怎麼樣?」小軒軒也不甘服氣,如雲霧般的黑眸晶瑩地與之對視,斑駁的火花中,隱含挑釁的幽光。
兩人又開始小孩子般的鬥嘴,夜承歡微勾了一下唇角,腦中閃過在龍虎崖時,她對鳳蒼穹說的兩人有戲的預言,闔攏的長睫輕顫著,隱有樂見其成的笑意。
「太子妃,餓了吧?」杏兒端了燕窩粥進來,對這鬥嘴的兩人也是極其無語的搖頭,小軒軒她是早就見過的,倒是沒再像第一次般直流口水,活潑的杏眸落落大方。
「美人姐姐,你還記得我嗎?」小軒軒一見,即刻轉移了打趣的對象,仙人之姿的面容浮出無邪的淺笑,軟軟的甜音,似能萌到人的心底,讓原本已然淡定的杏兒,再次不爭氣地紅了臉。
鳳瀟澈頓覺刺眼,邪肆的鳳眸一轉,譏俏的話語,竟脫口而出,「喲,爺還以為看到了『倚翠樓』的頭牌呢,這麼會討好人。」
「你說誰是頭牌?」
小軒軒立刻不幹,純真若仙的俊臉浮上怒意,眉角的紅痣,在薄怒之下更添幾分妖媚,竟是猛地揮出一掌,就直襲鳳瀟澈的下盤。
「喂,你幹嘛說打就打,你是小狗啊?」
鳳瀟澈似也懊惱,艷若寒梅的五官,也起了微紅的郝意,這可是當著兩個女人的面好不好?
「誰叫你昨日敢揭小爺衣衫的!」
小軒軒心底不豫,掩飾地挑高了眉,無邪的眸一轉,竟又是幾陣掌風,沒有內力的鳳瀟澈被他一激,猛地貼近小軒軒伸手就是一個擒拿,腿也勾上他的小腿肚,「看爺不治了你!」
「哼,誰治了誰!」
小軒軒嘴上叫得起勁,身下卻是自負地未曾防備,大意之下竟是被他勾倒,心底吃驚卻又不想丟人,伸手就拽住鳳瀟澈的衣衫,一個用力,兩人就以曖昧的姿勢,雙雙倒在了地上。
「哈哈……」夜承歡一口吞進去的粥只差梗在喉間,眼前的一幕實在是太有喜感了。
只見鳳瀟澈壓在小軒軒的身上,兩張人間絕色的俊臉,眸底儘是驚怒的不豫,卻又似半天沒回過神來,四目相對,惡狠狠的誰也不願示弱,「起來!」
「不起!」鳳瀟澈眸底邪佞,心間卻是暗驚,這是他成年之後,第一次對靠近除了四哥之外的男人沒有感到厭惡!
這是怎麼了?
就算是玩得甚好的夜君祈,也不曾讓他改變過觀感!
難道,太子哥哥留給他的陰影,已然隨著他的被廢而消失了嗎?
鳳瀟澈看著身下那張膚勝白雪的仙人之姿,如雲霧般的黑眸晶瑩剔透,無邪和不服輸的輕狂之色,交織成束束攝人的精光,一番別樣的風采,在他的眼前閃爍。
幾乎是瞬間,他一躍而起,而小軒軒也似極為羞惱地一掌揮至了他的身上,起身就躍出了夜承歡的房間,「姐,髒死了,我洗乾淨了再來看你。」
「你才髒呢!爺才要去洗乾淨!」
鳳瀟澈喉間吐出一口鮮血,心底卻也被戳到了痛處,邪肆的眸底閃過自嘲的隱芒,也是一閃就出了夜承歡的房門,速度之快,有如踩到了狗屎。
嗯?真有戲?
夜承歡暗笑個不停,鳳瀟澈的事她聽鳳蒼穹提過,委實,是被鳳麒麟壓過的,剛剛小軒軒,貌似傷到他了。
可是,鳳瀟澈說小軒軒是頭牌,不也一樣嗎?他們的娘親是青樓女子,這廝是忘記了不成?
「太子妃……」夜承歡繼續吃粥,門外,又響起了木希塵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