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白目,你是找不到女人了還是心理有毛病,本王妃可是有夫君的,你大白天做夢,腦袋燒迷糊了不成?我可不是嚇大的,當你夫人,休想!」
夜承歡秋瞳微瞇,眼前的男人處於盛怒和失控的邊緣,可是,想要她臣服,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夫君?你知道嗎?從生下來的那一刻起,你的身份,就是我鳳族少主的夫人,本少主十五年來,尋遍四國才尋到你,你卻嫁給了別人,我只是找回自己的夫人而已,你為何要對我如此之厭惡?」
鳳墨白幽深的眸底驀然迸出冰冷的裂縫,欺霜寒雪的容顏有如浮上冷霜,溫潤如玉又冷傲如霜的嘴角,勾出絲絲嘲諷和痛楚的弧度。
呵,還真是個苦大仇深的孩子!
夜承歡一陣驚悚,什麼叫她生下來就是鳳族少主的夫人?什麼叫他找了她十五年?
十五年,那是什麼概念?難不成他從奶娃開始,就在尋找他「指腹為婚的新娘」?
她的娘親,到底有著什麼神秘的身份?
夜承歡正自疑惑,鳳墨白卻長臂一伸,把她摟住飛身而起,待再落地,已然被他壓到了床上。
天……
這廝被踩了痛處,真要對她用強不成?
夜承歡憤怒不已,身上的男人卻不給她任何的機會,伸手點了她的穴,黑色的頭顱就驀然擱在她的肩膀之上,一動不動,就這樣壓著,一言不發。
呸……
你個丫的,能不能別把自己的痛苦發洩到女人的頭上?姑奶奶又不是聖母瑪利亞,能開導你內心的黑暗!
夜承歡手不能動,口不能言,卻能體會他身上孤寂而又憂傷的氣息,一直藏在溫潤面具之下的仇恨,那種視為禁忌的陰暗,有如找到了釋放的決口,把最為真實的他,呈現在她的面前。
良久,他一個翻身而下,側躺在她的身側,溫暖而又寒涼的手在她的臉上游移,幽深的眸底極為飄渺,帶著些許溫熱的氣息,迴響在她的頭頂上方。
「明明是我先找到你的,為什麼,你要愛上他呢?」
他似自言自語,大手在她的臉上來回摩挲,極其的溫柔,甚至還撫上了她的髮梢,有如體貼的情人,如若不是她心有怕屬,怕是都會陷入如此的柔情。
夜承歡感覺到了危險,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意從他的氣息中滲出,恢復平靜,又帶上溫雅的面具的他,才是最為可怕的鳳墨白!
「歡兒,說,你和他,洞房了嗎?」
鳳墨白手中的力道忽而加大,聲音卻變得極為的低沉,她轉動眼珠,只能看到他眼簾微闔的俊臉,如扇的長睫抖動,遮住一波無人能窺的黑暗。
說?拿什麼說?
夜承歡動彈不得,猛翻白眼,他卻忽而傾身,寒涼的黑眸與她的對視,夜承歡眸底驀然射出冰冷,如一道漩渦引人入迷。
「洞房了是嗎?本少主,從不碰別人碰過的女人!」鳳墨白似從她的眼底找到了答案,翻身而下,竟是拂袖而去。
夜承歡被禁錮在床上,心底卻是暗驚,他在如此情緒反覆無常的時刻都未中得她的催眠之術,他的功力,到底該有多高!
奶奶的,裝得那麼高尚,害她還以為「殘花敗柳」真能橫行,原來竟也嫌棄她是個「二手貨」!
嗚……
此時的夜承歡,無比的慶幸她和鳳蒼穹終於洞了房,她敢斷定,也許先前他還沒有此心,剛剛,卻是委實動了用強之心!
密室之中的鳳蒼穹,卻和夜承歡截然相反,陷入因洞房誤事的自責之中……
他被四根大鐵索吊住四肢,中間又有一根直直地穿過琵琶骨,加上胸前本就未癒的傷口,未著上衣的胸膛,鞭痕遍佈,滿目乾涸的血跡,一眼望去,令人觸目驚心。
「四哥……」鳳瀟澈從地道而入,一張易容過的如同暗衛的黑臉,在那個巴掌大的通風口看到鐵籠之內如此的四哥時,眸底全是心痛和震驚!
在他眼裡無所不能的四哥,怎麼會變成今日這般!
震驚過後,他的眸底,又驀然閃過驚天的憤怒,轉身凜然下令,「傳令下去,秘捉九皇子,如法炮製!」
「是。」身後,一個幽幽的聲音響起,隨即領命而去。
「她呢……」鳳蒼穹聽得動靜,廢力地睜開眼眸,已然泛白得毫無血色的唇,吐出低低的幾不可聞的字眼,鳳瀟澈聽不到,但他卻懂!
「四哥,她在鳳族少主手裡,我已經派人去了!」鳳瀟澈沙啞了聲音,隱有絲絲的淚意,他所受的苦,比起四哥來,從來就是九牛一毛!
「四哥,你等著,我來救你……」鳳瀟澈收斂心神,加入了身後無數正尋找機關的屬下。
九皇子府,鳳燁煜站在庭院的某處枯井,俊臉上勾出絲絲的冷意,對著身後的暗衛們一聲冷喝,「快,灌水,不要停!」
府內的某處,一個普通的護衛遠遠的看著,而後,又悄然的出了王府……
西鳳國的別院,木希塵如畫般的俊顏異常複雜,在房中不停地踱步,竟是怎麼也安不下心來。
他,怎麼會在那時起了如此屑小的心思!
忽而,一隻信鴿飛來,他取下一看,面上大喜,提筆寫下幾字回了過去,這才閃身出了別院,飛身上馬,直奔往鳳族而去的水路。
四方營救與算計,再次拉開了悄然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