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深,彎月如水,華麗的馬車出得皇宮,行駛在空寂無人的巷道。
「雙兒……」馬車之內,鳳蒼穹猝不及防的呼吸逼近夜承歡墨染的黑臉,未等她回神,唇已被含住,抵開牙關,長驅直入,緊緊地咬住來不及逃竄的小舌,火熱吸吮,帶著懲罰的力道。
夜承歡頓時吃痛,愣了一秒,這男人,什麼時候得罪他了?
他吻得極深,很有節奏,不知是天性還是從這幾日的練習中找到了竅門,深深淺淺的交替,每一下都似要抵到她的喉嚨深處,渾厚魔魅的氣息,將她全身緊緊地包圍,直至滲入鮮活的靈魂。
嗚……
夜承歡只覺透不過氣來,伸手環住他精壯的腰線,黑手在他的腰間狠狠的一掐。
「雙兒……」鳳蒼穹毫不見痛,順勢捉住她的手腕側躺在馬車之內,兩人的身軀緊密相貼,他俊魅的身影,以一種巧妙的方式半覆在她的身上,鬆開她的唇吐出抗議,滑向她的耳際。
「放開……」
酥麻的電流,經則邪肆的挑逗迅速由脖頸處蔓延,夜承歡只覺全身發軟,渾然不覺自己低低的抗拒聽在耳裡更像是動人的邀請。
「雙兒,剛剛你又不乖了,其實……你也想要和我洞房是嗎?」
鳳蒼穹一點也沒有停下來的趨勢,靈巧的舌含住她的半邊耳垂,牙根輕咬,磨人的咬噬又吐納,反反覆覆,樂此不疲。
「我哪有不乖……」
夜承歡氣息微亂,無奈的翻著白眼,本姑娘可沒有再亂想,是你自己為色膽找借口成不?
嗯?
不對,她怎麼順了他的話,說出「不乖」這樣小女人的字眼,還用著如此軟綿綿的腔調?
夜承歡鬱悶得想要撞牆,鳳蒼穹身軀一震,鳳眸晶亮,忽而定格在她的頭頂,兩人眼對眼,鼻對鼻,近在咫尺,凝眸對視,曖昧的電流以千萬伏高壓的速度吞噬了兩人所有的感官。
她望著他,幽深的鳳眸璀璨如暗夜星辰,絲絲妖媚的流光,在那深情的凝視中若隱若現;
他望著她,一汪如水的秋瞳閃爍晶瑩,眸底狡黠而又迷離的妖嬈讓一張黑臉顧盼生輝……
「雙兒……給我好不好?就今夜,咱們洞房……我等不到傷好……」鳳蒼穹喉間輕滾,抵在她唇上的薄唇吐出暗啞的低語,炙熱的呼吸,經由微喘的頻率,刻畫著入骨的風情。
魅語似是幾不可聞,卻又精準地落到夜承歡的心間,等回過神來,他已挑逗般地細描著她的唇線,溫柔得可怕,她心底一震,一股顫慄從頭皮延伸到了腳趾,激活了她全身叫囂的細胞。
她定眼看他,只見他鳳眸微闔,長睫如扇,如眨著翅膀的蝴蝶在眼簾上方跳躍飛舞,俊臉在她的面前無限制地放大,胸膛下的心跳,有如驚雷。
洞房?
要?
不要?
夜承歡嚥了一下口水,一股逃無所逃的心悸忽如其來,兩手用力地捏成一個拳又放開,倏而一把環住他的脖頸,徹底地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張嘴就迎了上去。
呸,誰怕誰啊!
不就是洞房嗎?本姑娘就給你個畢生難忘的洞房之夜,叫你隨時隨地來「色」誘姑奶奶!
夜承歡邪惡了,鳳蒼穹沸騰了,兩人的唇你追我趕,似是傾盡了各自所有的熱情,纏綿悱惻,極致糾纏……
馬車外面,追月聽著那令人臉紅心跳的粗喘,大氣兒也不敢出,任由馬兒慢騰騰地走在回府的路上。
「你就不能等等……」不知過了多久,夜承歡暈眩的意識被一陣清涼驚醒,回過神來,咬牙切齒地吐出一聲低咒。
這廝,有這麼急嗎?
他,竟然解開了她的上衣!
這可是宮裝,這麼多盤扣,虧他的一雙大手,竟也能如此靈活!
鳳蒼穹無暇理會,灼熱的呼吸噴在她的下巴,艷若櫻花的唇直接吻上她的脖頸,毫不在乎那黑得油亮的肌膚根本沒有美感可言,密密麻麻地舔遍每一寸肌膚和突出的鎖骨,慢慢地往下……
夜承歡迷離的眼底就有了絲絲的動容,這個男人,竟能將「不歧視」進行得如此徹底!
馬車忽地一個顛簸,夜承歡猛然回神,伸出手臂就想拉回鳳蒼穹的頭,追月還在外面,他再這麼點火下去,真要在馬車內修成正果不成?
嗯?
不對!
「鳳蒼穹,停!」空氣中,忽有無數道暗流逼近,夜承歡身上的火全部熄滅,見鳳蒼穹聽若不聞,條件反射之下,她竟猛然曲起了腿。
媽媽咪啊……
她撞到了什麼?
夜承歡窘得不行,又邪惡的想要大笑,被傷到了關鍵部位的鳳蒼穹嘴角直抽,咬牙切齒地趴在她的身上。
這個女人,就知道她沒這麼好心!
「快,去救追月……」夜承歡兩眼望天,男人,你的護衛都可能已經翹鼻子了,你還不急?
鳳蒼穹依舊賴在她身上,晶亮的鳳眸流動著絲絲慵懶的邪魅,薄唇微勾,吐出譏俏的字眼,「鼠輩這麼多,先讓他們狗咬狗吧。」
嗯?
夜承歡一辨認,也識出朝他們飛來的人影是兩派,互不相讓,屬於黑夜的濃濃的血腥在馬車周圍擴散……
夜承歡一陣憋屈,這男人,是故意和她在路上親熱好引蛇出洞嗎?
竟然還引來這麼多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