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從樓梯上滾下來,很疼,但很值得,不是嗎?畢竟,我解決了一個潛在的危險。
當然,母子連心,我親手扼殺了自己的孩子,多少還是有些難過的。
梁永知道我是故意流的產,於是當我出院後沒幾天,他便趁紀嘉祥和紀卓揚和紀帆希都不在家的時候,去我臥室和我大吵大鬧,他說他很後悔當時聽了我的話,讓紀帆希吸毒,很後悔讓我進了紀家,很後悔一切一切,而且,他還猜測,紀帆希的母親是我殺死的,而且,他揚言要去告訴紀嘉祥。
說著,他便摔門而出,可還沒走一步,他便愣住了,因為門前,正站著紀帆希,滿臉震驚的紀帆希。
我當時嚇壞了,走到梁永面前,乾巴巴的對著紀帆希微笑。
可紀帆希卻看也不看我,他轉過身就朝樓上跑去。
而此時的梁永也已經驚慌失措,他看著我,一個勁的問我該怎麼辦。
我力求讓自己保持冷靜,我想到了吳松嶺,記得他的簡介中曾經介紹他,說他不僅是是一名優秀的法醫,而且似乎在催眠上面也有一定的造詣。
「你去把紀帆希打昏,然後抱到車上,我們去一個地方。」我鎮定的安排梁永。
梁永趕緊跑上了樓。
然後我又給吳松嶺打了一個電話,說要去找他。
他說了一個地方,我和梁永便立刻開著車子趕去那裡。
到了那裡,我讓吳松嶺給紀帆希進行高度催眠,讓他忘記今天他聽到的話。
起初吳松嶺不想幹,但我拿他的妻女要挾他,最終,他還是答應了我的要求。
紀帆希很成功的被催了眠。
現在我的身份和以前不一樣了,我是紀家太太,所以,不能再讓別人看到我和梁永一塊回去,於是我告訴梁永,我想去逛一逛,讓他先把紀帆希送回家。
他沒有拒絕,默默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他在怪我殺了他的孩子。
可那又怎樣,我現在是身份榮耀的紀家太太,他怪我不怪我,與我何干?
可,當我回到家後,聽到的消息卻是梁永的車子出了車禍,梁永當場死亡,而紀帆希也受了傷。
梁永死了!
這個消息令我震驚,卻也令我興奮。
我甚至期待,受了傷的紀帆希最好也不要醒過來,可是,事與願違,他在經過醫生盡心盡力的搶救後,還是醒了過來,不過萬幸的是,他失去了一部分的記憶。
我有時候覺得上天都在眷顧我,讓我能夠走得這麼順利。
可是當我聽說,紀卓揚仍舊認為他母親的死有蹊蹺,他甚至開始調查徐子凡的行蹤,想盡辦法接近他的時候,我終於不能淡定了,我知道如果他繼續調查下去,那吳松嶺很有可能便會暴露,到那時,我面前所有剛剛屬於我的一切便會化為泡沫。
我絕對不允許。
於是當陳一森問我要那筆我承諾給他的錢時,我告訴他,只要替我解決了吳松嶺,錢馬上就給他。
他答應的很爽快。
然後過了沒多久,我便從電視上看到了吳松嶺出車禍的事情,聽說他的屍體都被燒焦了,我的心前所未有的感到安寧。
可是,沒想到,沒想到……我竟然被他騙了整整十年卻不自知。
謝一琴說到這裡,雙手支著額頭,嘴角劃過一抹自嘲的冷笑。
「謝一琴,你將會受到法律的制裁!」廖雲澤站起身,冷冷的說道。
謝一琴沒有說話,只是一個勁的冷笑,一個勁的冷笑……
那怪異的冷笑讓甄平凡看的有些頭皮發麻,她交叉著雙手撫摸著胳膊,「她真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
「誰說不是呢。」莫子芸的臉色也有些蒼白,她關上電腦,喝了一口咖啡,才發現那咖啡早已經冷掉。
「對了,莫姐,帆希現在怎麼樣?」甄平凡想到了他被催眠的事情,連忙問道。
「哦,我一開始還奇怪,紀伯伯為什麼把紀帆希送到了國外,想必是為了解除他被封存的記憶吧。」莫子芸想了想,回答。
「他好可憐。」甄平凡低聲道:「小小年紀,便成為了謝一琴的棋子。」
「是啊。」莫子芸也是一臉唏噓,不過,很快,她便微微笑道:「現在還好,不是麼?畢竟,謝一琴有了報應。」
「嗯。」甄平凡點了點頭。
「平凡……」莫子芸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嗯?」甄平凡抬起頭,看向莫子芸:「怎麼了?」
「沒……沒怎麼。」莫子芸的眼神有些閃爍,當接觸到甄平凡詢問的目光時,她迅速垂下眸子,輕笑著搖了搖頭。
「莫姐,你有什麼瞞著我,對嗎?」甄平凡忍不住,問道。
「我有什麼好瞞你的。」莫子芸笑了笑,否認道。
甄平凡一瞬不瞬的盯著莫子芸,她的笑容僵硬,眼神閃躲,這一切跡象表明,她在說謊。
「好了,平凡,你不要這樣看我了。」莫子芸站起身,抱著電腦,走到辦公桌前,「我一會還有個約會,就不和你多聊了。」
「莫姐……」甄平凡心裡有一種強烈的預感,莫子芸欲言又止要說的話肯定與某人有關,「是不是……」
甄平凡話還沒說完,忽然電話鈴聲響起。
她拿出手機,看了看來電顯示,然後便摁了接聽鍵,「喂,狄落。」
「你現在在哪裡?」狄落笑著問道。
「恩……」甄平凡猶豫了一下,終還是說了實話:「在莫姐這裡,哦,是莫子芸,咖啡之羽的老闆。」
「她那裡?」狄落愣了一下,然後問道:「她對你說了什麼?」
「沒說什麼啊。」狄落的反應讓甄平凡有些驚訝,他為什麼會這麼問,她對我說了什麼,她能對我說什麼?
「我去接你。」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然後狄落便笑著說道:「我在翠微居訂了位子,我剛下班,你在咖啡之羽門口等我,我一會就到。」
「啊?」甄平凡張了張嘴,然後點頭:「好!」
甄平凡沒注意到的是,當她把全副注意力放到接聽電話上面時,莫子芸長長吁了一口氣,可眉目間卻多了一絲淡淡的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