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壞了,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快點離開這裡,當時我甚至不敢去質問他。
我本以為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雖然我也撕心裂肺過,但卻安慰自己好歹性命無憂。
可是事情卻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我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說到這裡,謝一琴一臉陰翳。
我在公司裡收到一個快件,開始我沒有在意,只是隨便的打開,看看是什麼東西,但當我拉出一個小角以後,我便知道自己完了。
那照片是我的裸照。
我哆嗦著雙手從最裡層掏出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行字:
漂亮的小姐,希望你會喜歡這份禮物,我這裡還有很多,你如果想要的話,可以來找我哦。
當時我又氣又怕,我能夠想到是誰,於是我衝動的做出了第三個錯誤的決定——下了班,又去了那家夜總會。
而可悲的是,我第二次又被人用同一種手法騙上了床,而這一次的結果便是,我又重新多了一套裸照,而我因為懼怕這些東西曝光,做出了讓我深陷其中再也無法自拔的第四個錯誤的決定——成為了陳一森的情婦。
有時候我在想,人的心理真的很奇怪,明明一開始是極為厭惡,極為噁心,極為懼怕的,可是時間久了,反而就習以為常了。
跟著陳一森,我開始過上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他的那些手下都很熱情的喊我嫂子,我也似乎迷戀上了這種感覺,所以,在陳一森的要求下,我辭掉了工作,成了他的專職情婦。
陳一森不是個好人,這我自始至終都知道,但一開始我還傻傻的以為,他會娶我,但當我陪著他過了六個年頭,我終於知道,讓他娶我,簡直是癡人說夢。
我的年齡漸漸大了起來,而他也對我失去了興趣,畢竟,他的身邊不缺乏二十三四歲的具有青春活力的女孩子,而我在他眼裡可能就像一個吱呀作響的老機器,早就有了棄掉的打算。
為了這個發現,我暴怒過,撕心裂肺過,可是,那又能怎麼樣呢,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為我著想,會為我歎息,最後可以讓我依靠的只有我自己,所以,我要為以後自己的生計打算。
正在此時,一個絕佳的好機會來了。
那是有一次,我去美容中心做美容,過馬路的時候,忽然有一輛車子急速向我駛來,我嚇了一跳,呆愣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我本以為自己就要死去的時候,忽然一陣風過來,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進入一個男人的懷抱,我抬起頭向他說謝謝,卻發現那人的眼睛亮晶晶的,癡癡的看著我。
我微微一笑,那個時候的我,對於自己勾人的魅力非常有自信。
那個男人有些臉紅的低下頭。
「謝謝。」我對他說。
「不用。」男人似乎有些侷促。
這本來是一個小小的邂逅,可是後來我再去做美容的時候,總是會見到他有意無意的在我面前出現。
再後來,他鼓起勇氣請我吃飯。
所以,我們就慢慢熟識起來。
而通過與他交談,我知道他叫做梁永,是紀嘉祥的戰友,現在在他們家做司機。
知道他是個司機,我心裡便開始有些鄙夷了,的確,我已經開始為自己找後路,但生活質量絕對不可以下降,這是我的底線,而梁永,顯然並不符合我的要求。
但是他口中的紀嘉祥,我卻上了心,我知道他是本市最大的一家化妝品公司的董事長,而且通過梁永,我還知道了他有一個臥病多年的妻子,而且,近幾年的身體狀況似乎越來越差。
這讓我有種莫名的興奮,一個成熟穩重又多金的男人,而且他的妻子臥病多年,身體狀況越來越差,也就是說很有可能,便會在未來可數的幾年的任何一天一命嗚呼。
如果,我能夠進入他們家,那麼,我成為紀家第二任太太便指日可待。
到那時,尊貴的身份,享不盡的榮華富貴……這些讓我想想都激動不已。
但眼下,是怎樣進入紀家。
而眼前的梁永便成了我實施計劃的關鍵。
我開始有意無意的透露出自己對他的好感,他對我從一開始的不溫不火到後來的主動熱情顯得極為高興,於是我們之間便開始慢慢發展。
直到我認定他已經離不開我。
我便又恢復了往日的若即若離,這讓他極為痛苦,終於有一天,當他看到我從一個男人車裡走下來的時候,爆發了。
他拉著我的胳膊,怒氣沖沖的等著我,大聲呵斥著,說我是個人盡可夫的婊子。
我冷靜的把他的手從我的胳膊上拉下,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笑的一臉鄙夷,我嘲諷他:「你能給我什麼?你只是一個每月賺固定工資的司機,你甚至連我每個月的美容費都負擔不起,你有什麼臉要求我為你守身如玉?」
他聽到我這麼說,很是痛苦的抓著頭髮蹲到地上。
我也陪著他蹲到地上,一臉哀怨的對他說:「其實我也喜歡你,但是這種衣食無憂的生活我已經過慣了,所以,我沒有勇氣再回到那種柴米油鹽算計著過日子的生活。」我對他說抱歉,然後便哭,我不得不承認自己是一個好演員,為了劇情需要,我的眼淚說來就來。
顯然我的一番惺惺作態澆滅了他的怒氣,他喃喃的對我說:「一琴,你等我,我去問嘉祥借一筆錢,然後做生意,賺大錢,養你,讓你衣食無憂。」
我冷哼了一聲:「你以為他會借給你嗎?如果他真的拿你當朋友,怎麼會在他們家呆了那麼多年還只是一個司機麼?」
「一定會的。」他似乎對這一點頗為自信:「沒有你的時候,我不覺的做司機有什麼,但現在有了你,我就有了奮鬥目標,所以我會借錢做生意。」
「你憑什麼這麼自信。」我激他。
「因為,我是嘉祥的救命恩人,他欠我一個人情,如果我要求,他一定會做的。」說到這裡,他眼裡閃著光芒。
他說的這麼篤定,我只是在心裡一個勁的冷笑,但表面上卻支持他,告訴他只要他能夠掙到錢,我便跟他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