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卓揚低頭沉思了好一會,而後抬起頭看向甄平凡。
甄平凡滿心歡喜的等著他發表一下自己的見解。
「說完了是吧,說完了那就去睡覺吧。」紀卓揚說道。
「咳……」甄平凡被自己的唾沫給嗆了一口,「睡……睡覺?不……不是,咱們現在聊得好像不是睡覺的問題。」
「那你還有別的線索或者見解嗎?」紀卓揚瞥了一眼甄平凡彆扭的表情,眼中閃過一絲幾不可見的笑意。
「沒……沒了。」甄平凡愣了一下,而後瞪大眼睛,「我雖然說完了,可是你還沒有說自己對這件事情的想法呢,再說了,你的線索還沒有告訴我呢。」
「我沒有什麼線索。」紀卓揚聳了聳肩。
「咳咳……」甄平凡再一次被嗆住,「沒有線索?那你下午說的要和我交換線索是……」
「如果不說我有線索,事情哪裡會那麼快解決?」紀卓揚立直身子,拍了拍手,「好了,回去吧。」
甄平凡滿臉黑線,繃著一張臉不說話,自己……竟然被這個狐狸給忽悠了,奶奶的!
「你如果再不回去,我就要懷疑……」見甄平凡一動不動,紀卓揚微微俯身,挑了挑眉,嘴角劃過一絲邪魅:「你最終的目的是要在我這裡過夜了。」說著,在甄平凡耳畔輕吹了一口熱氣。
紀卓揚慵懶的調子讓甄平凡一下子面紅耳赤,她氣急敗壞的瞪著他:「自戀去吧,我沒有那麼飢不擇食。」
「哦?」紀卓揚懶洋洋的笑了,「那你怎麼還不站起來。」
「你……」甄平凡氣惱的指著半福著身子的紀卓揚,「你不直起身子,我怎麼站?」
「哦。」紀卓揚點點頭,而後立直身子。
奶奶的!甄平凡在心中鬱悶無比,她氣呼呼的想站起來,但因為在椅子裡窩的太深,第一次沒有成功,於是打算再試一次的時候,紀卓揚伸出手扶住了她,而後輕輕一帶,她便隨著他的力道站了起來。
「謝謝。」甄平凡涼涼的說道。
紀卓揚揚了揚唇角,沒有說話,但雙手還是小心翼翼的扶著甄平凡,意思很明顯,他要扶著某位亂動的小女人回去。
「不用勞煩紀大少爺,我只是胳膊受了傷,腳還沒殘廢。」甄平凡看出紀卓揚的想法,抽出胳膊,氣鼓鼓的說道。
「我是怕你不願意離開我的房間,趁我不注意再拐回來,躲到哪裡去。」紀卓揚面無表情,「所以我覺得還是把你送回去我比較放心。」
「你……」甄平凡深吸了一口氣,不生氣,我不生氣,我叫不生氣。
見甄平凡一臉吃癟的模樣,紀卓揚嘴角的那抹弧度多了絲柔和的意味,他低頭輕瞥了一眼黑著臉不說話的甄平凡,道:「這是一個很關鍵的線索,我明天會仔細查的。」
還處於氣惱狀態的甄平凡沒想到紀卓揚會如此語調溫和的和自己說話,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心中的不快頓時被正事取代,她看著紀卓揚,有些高興的問道:「你也覺得我的猜測雖然大膽,但也比較有可信度?」
「瞎貓碰上死老鼠吧。」紀卓揚斜睨著甄平凡,見她又恢復了一臉興奮,忍住嘴角的笑意,涼涼的說道。
「管你怎麼說。」甄平凡滿不在乎的說道:「只要你覺得可信就行……」她沉思了一會,接著說道:「我希望你幫我一件事。」
紀卓揚挑了挑眉,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那個,我雖然已經拜託狄落去尋找流浪漢大叔的行蹤,但是他還要上班,畢竟精力有限,所以我想你能不能也派些人找一找,他現在被那些壞人追殺,一天不找到就有生命危險。」甄平凡一臉擔心。
「放心,我會去找的。」紀卓揚點頭:「他或許是揭露我母親死亡真相的關鍵,我當然要上心。」說著,臉一繃:「至於你,就少摻和此事了。」說著瞥了一眼甄平凡受傷的胳膊,涼涼的說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都不清楚,就學別人裝英雄。」
紀卓揚這一次說話依舊不中聽,但甄平凡卻很好心情的不與他一般見識,因為她一想到真相很有可能就要打敗,就止不住興奮,所以某人的忠言逆耳,她也就當聽聽罷了,「好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甄平凡的不抵抗不反駁政策讓紀卓揚微微挑了挑眉,但卻沒有說什麼。
「好了,我到了,你回去吧。」甄平凡推開臥室門,走進去,本來想順手把門關上,但是想到外面那個不招人待見的傢伙畢竟好心好意把自己送回來,這樣太有些不禮貌了,於是便轉過身衝他招了招手。
「對了。」紀卓揚在甄平凡快要關上門的時候,忽然伸出手抵住門。
「怎麼了?」甄平凡好奇的看著紀卓揚,問道。
「後天,紀帆希的生日,你的那個老大……」說到老大兩個字,紀卓揚眸子裡多了絲似笑非笑,但像是想到了什麼,又皺起了眉頭:「說要大辦。」
甄平凡怎會沒有察覺紀卓揚的揶揄之意,但她故意忽略不計,「大辦?」
「說是要把公司裡的中高層以及其他合作夥伴請到家裡來,哼!」說到這裡,紀卓揚終於恢復了往日的冷冽,他譏笑了一聲:「我不知道他搞那麼大動靜,究竟是抱了什麼目的,但是……」說著,他看向甄平凡:「這對你或者會不利,畢竟人多眼雜,那些跟蹤你的人很有可能便會借此機會混進來,所以,那天你最好不要出去亂跑。」
「我不亂跑,我就呆在餐廳裡,生日聚會——」甄平凡兩眼放光,似乎並沒有注意到紀卓揚字裡行間透露出的危險二字:「應該會有很多好吃的吧。」
紀卓揚嘴角抽了抽,「我對你很無語。」說完便搖了搖頭,然後轉身,離開。
看著紀卓揚離去的背影,甄平凡自言自語:「無語什麼啊,紀家平時就戒備森嚴,哪裡會有什麼危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