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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卓揚語氣裡滿是諷刺，甄平凡氣不可支，深呼吸了兩下，才算冷靜下來，「這當然是在我的意料之外的，不過——」她故意笑道：「這也算是我努力工作的一個佐證不是，是紀大少爺您讓我與徐老爺子打好關係的，從他滿意我做外孫媳婦來看，不也說明我做的已經算是不錯了嗎？」不，不，按預想的，我應該是解釋這件事情的，怎麼話越說越不對勁了呢。
「哼，的確是說明。」紀卓揚冷笑了一聲。
「那……這要是算業績的話，會不會加工資？」甄平凡不怕死問道。
「加，怎麼不加，必須得加。」紀卓揚聲音裡已經帶了一絲咬牙切齒的味道。
「謝謝領導！」甄平凡馬上笑的風和日麗，而後頓了頓，低聲說道：「你現在還在開車嗎？」
「哦。怎麼。」
「其實我給你打電話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想問一問你有沒有接到我的短信罷了，現在知道了，那我就不打擾你開車了。」甄平凡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說這些話的時候，感覺有些彆扭。
「嗯。」
奶奶的，又恢復惜字如金了。甄平凡翻了個白眼，便氣呼呼的打算掛掉手機。
「等一下！」紀卓揚猛地開口。
「啊？」甄平凡又把手機放在耳邊：「怎麼了？」
「最近……」紀卓揚沉吟著，過了好久，才問道：「有沒有讓你覺得奇怪的事情。」
「奇怪？」甄平凡想了想，無奈的笑道：「紀大少爺，你說話這麼隱晦，我哪裡知道是什麼事情奇怪，好歹，你得給提示一下啊。」
「沒有提示，就是你自己覺得奇怪就行，比如你感覺哪裡不對勁……」紀卓揚聲音裡多了一絲凝重。
紀狐狸這麼問……肯定是事出有因，奇怪，不對勁？甄平凡咬了咬唇，真的認真的回憶起來，好一會，她才溫溫吞吞的開口：「的確有那麼一件事……呃，其實也不是事，只是我個人的感覺罷了。」
「說一說。」紀卓揚忙問道。
甄平凡還從來沒聽到過紀卓揚如此急躁的語氣，定了定，才接著說道：「就是……就是我覺得最近好像有一雙惡毒……嗯，這是我的感覺，一直在盯著我，但我……卻找不到眼睛的主人，所以，所以我覺得可能是我疑神疑鬼了吧，畢竟最近吸收了不少鬼手蕭郎的偵探小說，腦子裡有這種奇怪的感覺也算正常。」
「惡毒……的眼睛。」紀卓揚聲音沉重起來。
「哦，你別當回事，我只是感覺而已。」甄平凡見紀卓揚聲音忽的嚴肅起來，忙故作輕鬆的笑道。
「嗯，我知道了。」紀卓揚定了下，說道：「明天他……還會來接你嗎？」
「接我？誰？」甄平凡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她失笑道：「你說的是狄落。」
「嗯。」紀卓揚嚴肅的嗯了一聲，不似剛才的敷衍。
甄平凡感覺出了他這聲嗯的鄭重，於是收斂了笑容，一本正經的認真回答：「他現在並不知道我在紀家工作，還以為我待業在家呢，哪裡會來這裡接我？」
「你明天都有什麼行程。」
紀卓揚的問題很是跳躍，甄平凡反應了好一會，才說道：「呃……明天上午不出去，下午兩點到四點去徐老爺子那裡，五點差不多就能回來。那個……」她強烈感覺紀卓揚的態度很是蹊蹺了，狐疑的問道：「你問這些幹什麼？」
「沒什麼。」紀卓揚不願意多說：「明天下午一點，我在紀家外面等你。」
「等我？」甄平凡心中的疑問越來越大：「為什麼？」
「不為什麼，體恤員工，你不是表現好嗎，我不僅要加工資還要加福利，以後你去徐子凡那，我會車接車送。」紀卓揚聲音裡恢復了慵懶，故意說得輕描淡寫。
但甄平凡何等敏感，她清楚的知道紀卓揚是故意說得輕鬆，這其中……肯定是有什麼，「紀大少爺日理萬機，這種福利我心領了，接送就不必了。」她故意試探的說道，心想，如果紀卓揚仍舊堅持的話，那事情絕對不是福利那麼簡單。
「你要我把福利撤回？」紀卓揚聲音淡的不能再淡，但卻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甄平凡有些不淡定了，但還是強撐著笑道：「領導體恤我們員工，我們員工當然也要體恤領導了。」
「甄平凡，你大概還不知道我的為人……」紀卓揚幽幽的說，渾厚低沉的嗓音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邪魅，「我生平……最討厭別人不領我的情，那會讓我很不爽。」他頓了頓，而後輕笑：「我再問你最後一遍，這福利你是要還是不要。」
這一聲笑，聽起來輕柔溫和，但卻浸滿了危險感，終於讓甄平凡最後一份堅持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她咧開嘴討好的笑道：「當然要了，當然要了，領導給關懷，我不要不是太不懂事了。」
「還算識相。」紀卓揚滿意的哼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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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完電話，甄平凡終於不淡定了，紀狐狸的態度絕對有問題。
問我最近有沒有奇怪的感覺，說明他肯定發現了什麼。
而我最近的確是感覺有一雙眼睛看的我毛骨悚然，而我告訴他這件事情後，他便不再多問，反而要求每天對我車接車送。
這說明什麼！甄平凡猛地摀住嘴巴，眼睛睜的大大的，難道……難道，有人想要謀殺我？
甄平凡感覺自己背後有一條小蛇正一點一點爬向她的脖頸，讓她不寒而慄。
「不……不……」甄平凡自我安慰著：「我一向本分，並且自認沒做過什麼大奸大惡的事情，怎麼會有人想謀殺我……哎……」她故作輕鬆的拍了拍腦子：「看來我最近應該換些輕鬆搞笑的小說來看，否則，腦子裡老會出現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對……就是奇奇怪怪的想法……哈……哈哈。」她笑著笑著，可不知道為什麼，下一刻，便怎麼也笑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