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節目進行完了嗎?」
「差不多了,後面就是一些娛樂活動,沒什麼大事了。」劉子佳使勁眨了眨眼睛,力求讓自己保持清醒。
「這樣的話,那丫頭可以走了嗎?」
難道是董事長要派人來接她?「可以走了,只是我沒有時間送她,所以……」她故意說道。
「不用你送,我已經讓帆希去接她了,看時間,估摸著也快到了,若是沒什麼事情,你就把她打發出去,讓她在門口等著吧。」紀嘉祥吩咐道。
「好的,董事長!」甄平凡啊,甄平凡,你究竟是修了幾百輩子福,才能換來今生的狗屎運?劉子佳壞笑著搖了一下頭,看來……董事長終於著急了。
掛了電話,劉子佳又搖搖晃晃的回到甄平凡身邊。
甄平凡見她走得不穩,忙迎上前去扶了一把,「看你東倒西歪的,真讓人擔心,要不我扶你去樓上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吧。」
劉子佳擺了擺手,「沒事,再來半打啤酒我照樣能喝下去。」
「你就逞能吧。」甄平凡嗤了一聲,問道:「誰啊,這麼晚了給你打電話?」
劉子佳半瞇著眼,故作神秘的笑了笑:「一個怕到手的鴨子又飛走的人。」
「什麼跟什麼啊。」甄平凡沒有明白劉子佳話裡的意思,切了一聲,然後小心翼翼的說道:「有人來接我,你真的不用擔心。」
「好了,既然有人來接你,我也不多說什麼了,這裡沒什麼事情,你就去外面等著吧,等一會這裡再鬧了起來,你估計就是想走也有人拉著不讓你走了。」
「是嗎?」甄平凡一聽,頓時有些緊張起來,她生平最討厭的就是過於鬧騰,於是忙扶著劉子佳坐穩,拿起手包,「那我就先走了,你少喝點酒一會。」說完,便飛快的跑開了。
看著甄平凡踩著高跟鞋跑得飛快的模樣,劉子佳無奈的笑了笑,「本來多漂亮的一身打扮,這麼一跑,形象就全沒了。」說完,便仰著脖子閉目養神起來。
甄平凡走到門口,找了一個燈光比較明亮的地方站穩,眼睛四處瞟著,怕錯過了紀卓揚的那輛蘭博基尼。
「嘀——」她的右手邊忽然響起車子的鳴笛聲。
甄平凡怔了一下,這麼快?
回頭朝右看去,只見車子的主人正搖下車窗向她招手,嘴角泛著溫暖的笑,她頓時石化,紀帆希?!他……他怎麼也來這裡了?
甄平凡眉毛抖了一下,而後扯開一個大大的浮誇的笑容迎了上去,微微彎身,「帆希,你怎麼來了?」
「聽父親說你在這裡參加朋友的婚禮,所以我就來接你了,怎麼樣……」紀帆希側頭朝裡看了看,然後又笑著看向甄平凡:「結束了嗎?」
「呃……」甄平凡眼神四處飄散著,心裡祈禱著紀狐狸千萬不要也在這個時候出現,「呃,結束了。」
「那就上車吧。」紀帆希從車子裡走下來,很是紳士的繞到另一邊為她打開了車門。
「那個……」甄平凡向四周看了又看,躊躇著。
「你在找什麼,或者在等什麼人嗎?」紀帆希疑惑的問道。
「呃……」甄平凡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如果說紀卓揚也要來接她,不知道會不會在紀帆希的臉上看到奇怪的表情。
「怎麼了?」見甄平凡一臉為難的模樣,紀帆希仍舊有耐心的笑著。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甄平凡咬了咬牙,紀狐狸應該不會那麼快就來,我完全可以給他發條短信,讓他打道回府,紀帆希也是要接我回紀家,兩個人的目的算是不謀而合,誰接還不都一樣?反正他只是確保我能夠活著完成與他之間的約定,又不是真的關心我,想到這裡,甄平凡心裡沒來由的不悅起來,她搖了搖頭,笑道:「沒事,咱們走吧。」說著,便矮下身,上了車。
紀帆希沒有急著回位,而是低下頭湊近甄平凡,眼角眉梢都泛著笑意,他輕聲道:「我是不是還沒有說,你今天很漂亮。」
他的聲音溫醇低沉,雖不似紀卓揚嗓音渾厚,富有磁性,但卻帶著一絲渾然天成的魅惑,再加上他吐出的話,讓甄平凡沒來由的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她乾笑了兩聲:「謝謝。」
看著甄平凡尷尬的模樣,紀帆希眉眼裡泛過一絲笑意,他站起身,繞過車頭,坐進了車裡。
車子緩緩啟動,不一會,便消失在漫天漆黑的夜空當中。
隨著車子的離開,另一輛黑色的車子也漸行漸遠的跟隨在其後。
在不遠處一輛隱蔽在黑幕當中的蘭博基尼,它的主人正看著手機裡剛發來的一條短信,嘴角忽而泛起一絲極為複雜的笑意,六分嘲弄,三分怒意,連帶著的是一分不易覺察的落寞。而後,他瞇下眼瞼,盯著尾隨而行的黑色車子,眼中泛過一絲危險的光芒。
他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那邊的主人很快便接過電話,「喂,這麼晚了,打電話有什麼事情嗎?」莫子芸知道紀卓揚雖然表面上冷漠無禮,但內心卻是極為細膩的,若不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他不會那麼晚打擾別人休息。
「你替我查一個車牌號。」紀卓揚聲音有些低啞,情緒並不高漲。
「怎麼了?」
「好像有人在跟蹤甄平凡。」不知為什麼,他隱隱約約有些不安,好像有什麼事情已經在他的掌控範圍之外。
「跟蹤?」莫子芸驀地清醒,「你是說有人跟蹤平凡?」
「我不知道。」紀卓揚歎了一口氣,他捏了捏眉心,心裡有一絲不易覺察的恐懼,這種情緒是他從未有過的。
「車牌號,估計是假的。」莫子芸不愧是久經沙場,她稍稍平復了一下呼吸,大腦便立刻開始高速運轉起來。
「我知道。」紀卓揚眼睛裡閃過一絲鋒利:「但我不會放過任何哪怕微小的不能再微小的機會。」
「好,我馬上就查,希望這只是你的錯覺。」莫子芸不無擔心的說道,「紀董事長是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那麼,如果真的有人跟蹤平凡的話,肯定是另一撥人幹的。」
紀卓揚臉色暗了暗,沒有吭聲,但微微顫抖的指尖卻洩露了他的內心,另一撥人……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