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難之際,便見真情。
周杭幸福的笑著,摸了摸清雪妖艷的臉龐,一陣失神,他搞不懂他現在愛的究竟是李道情還是清雪,他很模糊,但不管是誰,眼前的人兒就是它深愛的人兒。
他很幸福,確實很幸福,溫暖的愛融化了他的心,將他滋潤在愛海中。
緊緊的將清雪抱在懷裡,他沒有說話。
孔宣似乎也不忍打擾兩人,起了惻隱之心。反正周杭已是甕中之鱉,再給他一點生命的最後時間,也算是盡了人道,便側過臉去。
「給你們十息時間!」他冰冷的說道。
周杭與清雪緊緊的相擁在一起,並不在乎一旁虎視眈眈的孔宣。
十息時間竟是如此的短暫,孔宣冰冷的臉龐轉了過來,森森殺氣冒出。
「希望下輩子還能遇見你!」周杭突然說道,在清雪背後猛力一拍。
清雪帶著不甘與難捨的眼神緩緩的倒在周杭懷裡,暈了過去。
在清雪妖艷的臉龐上輕吻了一下,周杭將她靠在一棵古木上,而後轉身,雙眼有些許濕潤。
「假如我死了,希望你不要傷害她!」周杭說道,凝視著孔宣。
「好!」孔宣淡淡的點了點頭,「你先出手吧!」
周杭沒有言語,深吸了一口氣。
「啊!」
他怒吼一聲,頭頂再次現出三花,三色神光垂落,雙手急速划動,以開天真經勾動天地,他在模擬大道,欲明悟己身,神秘玄奧的氣息自他頭頂三朵慶雲中絲絲射出,貫通在他雙手。
「嗯?」孔宣一陣驚疑,「沒想到你這麼快就達到了這一步,果然天才,可惜,就要死在我手裡。」
他微微一歎,伸手進入背後巨大的湛藍光幕中,縷縷藍芒被他抓在手中,而後急速化形,變成一柄無比鋒利的藍劍,有道韻蘊藏在其中,絲絲藍芒從劍尖射出。
周杭一臉悲色,右手探出,麒麟神劍出現在手中,劍身流轉有三色神華,又帶有絲絲神秘玄奧難以看清的絲線。
「滄海桑田!」
他怒喝一聲,麒麟神劍急速刺出,悲泣的氣息漫天蓋地,劍尖所至,周圍無數古木應聲而倒,連大地也被掀起了一層,足有丈深。
這是極為凌厲的一劍,超常發揮的一劍。
滄海一粟劍式早已隨著他自毀修為的那一天被遺忘,再無法記起,而今,這一式劍招是周杭自己所悟,起名叫滄海桑田,有無盡悲意,乃是溝通天地之力,模擬大道氣機所發,有無量道力隱藏在其中,勢大力沉,所向披靡。
「很不錯哦!」孔宣淡淡的道了一聲,而後持藍劍,負「蒼穹」,蹋空而至,一劍緩緩的刺了出去。
「砰!」
兩劍劍尖擊在一起,迸發出沖天駭浪,爆發出一幕絢爛的光華,有周杭三色神光,有孔宣藍色神華摻雜,似無數煙花被點燃了一般,直射空中,光華落在地面,竟然沒入了地下,同時,巨大的爆炸聲自地底響起,濺起漫天塵土。
「噗!」
周杭蒼白著臉龐被震飛,似斷線的風箏一般,摔落在千丈之外,無力的躺在地面,鮮血噴湧。
而孔宣卻絲毫未動,藍劍上縷縷藍芒暗淡了一些,卻又有無盡藍芒自身後巨大的湛藍光幕中射入其中,補充著他的神輝。
清雪倚靠在古木上,一動不動,無數塵土幾近將她掩埋。
周杭掙扎著要爬起來,右手虎口已裂,儘是鮮血,手中麒麟神劍一片暗淡,竟有些許嗡鳴之聲自劍身傳出,似麒麟神獸在哀嚎,頭頂三花也是劇烈的顫動著。
孔宣冰冷著臉踏空而來,步步緊逼,倒提著藍劍似一尊神靈般,神威無比。
「既然你殺你舍妹,今日你就得付出生命的代價!」他冷冷的說道,如同神靈一般俯視著躺在地面的周杭,眸中儘是憤怒與蔑視。
周杭終於爬了起來,柱劍單膝跪在地上,滿嘴儘是鮮紅,依然有滴滴血液在流淌。
就這麼一擊,他已經敗北,身受重傷,難以站起身。孔宣的實力太過駭人,遠不是現在的他能抗衡的,古世家果然是底蘊無比深厚,光是新生代世子便有如此實力,那還有無盡歲月前的世子以及家主,長老等等,想想便讓人發顫。
周杭現在才終於明白過來,古世家的實力有多麼雄厚了,那些什麼所謂的第一道門,第二道門與他們相比,簡直就是笑話,光是憑眼前孔宣一人,恐怕就能摧毀一個龐大無比的道門,當然這是在周杭不知道那些道門底蘊的前提下。
其實那些道門也遠不是表面那麼脆弱,也有著一些底蘊,諸如太乙仙宗有太乙真人坐鎮,九天玄女門有何子心守護,俱是不像表面那麼簡單。
「你還有什麼遺言嗎?」孔宣說道,提著藍劍緩步走來。
周杭已經無法再提起絲毫力氣,連跪在地上都有靠著麒麟神劍的支撐。
「不要傷害她!」他鼓起一絲力氣無力的說道,望著遠處倚靠在古木上的清雪,眼中儘是悲傷與不捨。
「好!」孔宣依舊是冷冷的回答,他並非是殺人惡魔,只殺他認為該殺之人。
「受死吧!」孔宣喝道,他並沒有問及周杭仙墓至寶藏在哪裡,他從孔家高層得知,仙墓寶物乃是一篇真經,以為是有形之物,應當藏在周杭的身上,不想多費唇舌。
提起藍劍,孔宣一劍刺了下去。
「倏!」
突然,無盡遠處,一道神芒從天際急速射來,竟是無比的快,剎那間便劃破天際。
竟是一道指芒。
「砰!」
孔宣手中藍劍頓時消失,被這道指芒震散,點點藍芒揮灑在虛空。他臉色劇變,直接被震飛了上百丈,方才穩住了身形,指芒的力道太過巨大,震散了藍劍居然還將他震飛了百丈。
一道身形從天際劃過,停在了周杭身旁,這道指芒正是他發出的。
他一身金色長袍,黑髮白鬢,下巴上有三寸長的蒼白鬍鬚迎風擺動。
「流前輩!」周杭驚喜的呼了一聲,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