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蒂好半天才回過神,轉動著僵硬的脖子,看著緋月。
「你,是誰?」聲音乾澀沙啞。
「我是莫羽揚的女朋友,是她把你帶回來的。」
「莫羽揚?你就是,那個幸福的女人?」
緋月不解,但是看著她羨慕的眼神,輕笑著點點頭。
「你也很幸福。」雖然身體受到了很大的創傷,但是那個男人肯用自己一輩子的自由換的她的健康,足以證明他對茱蒂的用心。
茱蒂苦笑著搖頭,「我不喜歡,我能肯自己這樣死了,也不想他失去自由。」
緋月心疼的撥了撥她汗濕的發,給她擦了擦臉頰,雖然蒼白,但是卻很美。
「別說傻話了,羽揚說,會為白朗爭取的,所以,他用自由換得了你,也許還會換的你們的未來,茱蒂,我知道戒毒很辛苦,但是你要堅持住,我已經給你找了最好的醫生,會把你的痛苦降到最低的,你一定不能喪失希望知道嗎?白朗,還在裡面等你。」
在回來的路上,她聽了很多,他們的相遇相愛的故事,雖然並不全面,但是她知道,茱蒂嘴上說著恨,還是因為愛,捨不得放不下。
「誰知道呢。」她痛苦的閉上眼,那個害得她如此淒慘的男人終於被抓了,她心疼的像要撕裂一樣。
「別擔心,我們都會努力的。」她並不討厭茱蒂,相反她的眼神敢愛敢恨,她很喜歡,「燕子,給她解開,我去做點吃的。」
不管她吃不吃得下,都不能餓著,否則過程會更加的危險。
「不用了。」茱蒂制止燕子的動作,「就這樣吧,說不定什麼時候又就發作了,我怕傷著你們。」
緋月眼神複雜的看著她,沒有說話進了廚房。
燕子則是自顧的接著布條,嘴裡還喋喋不休。
「安啦安啦,就算你發作了我也不會有事的,還沒有那麼嬌弱,這樣綁著怎麼會舒服呢,所以,不用壓抑了,就把這裡當做你的家,不用客氣,想砸什麼儘管砸。」
茱蒂感激的看了眼燕子,「謝謝。」
「不客氣,我叫華巧燕,是她的妹妹。」她抬頭用下巴指了指緋月,「你也可以叫我燕子。」
解開布條後,茱蒂慢慢的起身,可還是因為身子虛弱,站不穩,摔坐在椅子上。
「你想去洗手間嗎?我扶你。」燕子站起身,扶著她慢慢的走向洗手間。
等緋月做好了幾樣營養餐和湯後,茱蒂已經做了簡單的梳洗,果然是個不可多見的美人。
「看吧,收拾一下,果然是好看多了。」緋月扶著她坐在餐桌前,遞給她刀叉,「用點餐吧,體力必須要保持,否則等你戒毒成功了,會患上厭食症的。」
這樣的例子她在華陽市的那幾年見過很多,每每都會讓她心情很低落。
「早就聽他說,你是個美女,今天一見,果然沒錯。」好似恢復了一些精神,茱蒂坐在一邊,「叫我許愛吧。」
「許愛,很好聽的名字,我叫夜彌緋月。」
許愛淡淡一笑,很有興趣的看著她,「姓夜還是夜彌?很奇怪的姓氏。」
「嗯,算是吧。」她給許愛盛了一碗湯,「喝點吧,身體還很虛弱,流質性的容易消化。」
「謝謝!」許愛慢慢的喝著,中間不是瞄一下緋月,終於還是放下了湯勺,「我想問一下,白朗,會怎麼樣?」
這麼多年,白朗的生意她都一清二楚,自然也知道他犯的罪有多重,心裡已經不報什麼希望了,可是畢竟是她深愛的男人,沒錯,她承認了,白朗確實是她深愛的男人。
緋月心酸,為他們的狀況,可是也只能安慰。
「別擔心了,羽揚說白朗是主動自首的,他會向上面爭取寬大處理的,所以你也要保重身子,知道嗎?」
三人隨後靜靜的用餐,不再說話。
次日中午,燕子就推門進來,後面還跟著一個金髮藍眸的男子,帶著一副金色邊的眼睛,遮擋住了一雙電力十足的雙眼。
他一進門看到緋月,頓時就撲了過來。
「我的月兒,想死人家了。」
「滾開,別黏黏糊糊的,哀家現在是有主的人了。」緋月一個閃身避開,男子就撲進了沙發裡。
他找個舒服的位置做好,看著緋月一臉嫌棄的樣子,眼眶登時紅了。
「月兒好狠心,你都不想人家了?人家可是好幾個月沒見到月兒,想的心都碎了。」
緋月頭都大了,幾個月沒見還是著德行。
「喬森,別鬧了,我帶你去看看她吧。」
說到病人,喬森恢復了正緊,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跟在緋月進了一扇門。
還沒等緋月說話,他就皺起了好看的眉,握住她白皙的手腕號脈。
一分鐘後,他放下許愛的手,看了看五官,起身表情很凝重。
「很嚴重啊,四五年的吸毒史,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了。」
緋月嚇了一跳。
「喬森,有的人一輩子都沒事,她只是四五年,有救的吧?」
喬森搖頭,嚴肅的看著緋月。
「你也應該明白,毒品來源比較隱秘,價格也很昂貴,別說是一般人,就算是有錢人也不可能常年買得起的,但是很明顯,她從來沒有斷過,否則也不會僅僅四五年的時間就已經是現在這幅狀態了,而且用量非常大,一下子斷掉,別說她意志承受不了,身體也會陷入危機,我帶了最新研製的藥品,希望能有點用,另外,她的精神意志力也很重要。」
緋月邊聽邊點頭,「也就是說,還是有希望的對嗎?」
喬森幾不可見的點點頭,「現在不好下結論,一切都要看她自己了,如果她想活下去,應該沒問題,如果不想,最多三個月,少則幾天。」
最開始總是會最痛苦,會不知道自己要什麼,會忘記自己是誰,會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堅持,為誰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