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兄!!在人馬到齊前,我必須進宮一趟,要救三個人!」多多在宮中,千月被妖師所劫也在宮中,而吉兒,他派人尋遍靖國也未其所蹤,只有宮中……
佟伽失控,迫不及待的大吼,他的自責、內疚感染了義氣的冥瑾,他眸中一亮,「好!我與你同去!!」
雖是狼精,卻擁有一雙甚至比人類還要純澈的眼睛,佟伽為有這樣的朋友而感到驕傲。握拳捶了冥瑾胸口一下,二人相視一笑,舉杯再飲。
血色霞光籠罩著輝煌的金殿,遠望去宛若魔宮鬼域,讓人膽寒而避。南木澤,已月餘未上朝。
種種不安與慌亂瀰漫朝野,某種聲音呼之欲出,眾亂當前,或許,只有國師淡定如常,胸有成竹。
「大家稍安勿躁,如此私下議論聖上,小心人頭不保!~」
冷玹瞄了眼依舊空空的殿上寶座,露出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容,但此話一出,果然殿內瞬間鴉雀無聲,近一月朝臣的宮外議論到殿內竊竊私語,由顧忌到小聲,也未見國師有何制止,難免不讓人肆意,國師,應該是和眾臣一路的,如此,怎會等到今天才出聲呢?
「國師大人,皇上久不早朝,奏折堆積成山,難免不讓群臣心急啊!」
「皇上已經下旨,這段時間由本座全權處理朝中政事,怎麼,大家還有異議?」
「可是口諭?這,這麼久了,聖上也該給個說法啊。」
「大膽,聖上之事怎能讓爾等非異?!」寒光四射,即便不滿,即便不甘任人『篡權』,眾人卻都立刻封了嘴。
皇上,若能上朝,便是怪事了。他送與絲音的東西,想必她服給皇上了,夜夜承歡,不正是南木澤想要的嗎?
換言之,這天下,即將不是南木家的天下了,他冷玹,也將翻身做主,揚眉吐氣,而這皇位,就算他不屑,如今,他也會要!
「大人,不好啦,不好啦!!」一位小公公未進殿便開始大吼,神情慌張讓眾人的心猛的一緊。
「皇上在棲霞宮吐血昏迷了!!」小公公驚慌失措,說著腿一軟栽到地上。
「什麼?!」冷玹心中大驚,卻仍定了神緒安撫眾臣。
「大家今天先散了吧,有事容後再議,皇上那邊有本座在,定會給大家一個交待!」
神色嚴肅說完,如疾風般離了正殿向棲霞宮奔去。這個絲音,難道真的會背叛我?
棲霞宮。
床上的南木澤強撐起身子,無力的指著跪地的絲音,「你,你為何要加害於朕,難道朕對你還不好嗎?咳咳……」說著,上氣不接下氣,險些暈死過去。
「皇上,臣妾沒有加害皇上!請您相信我!我是被人陷害的,一定是……」
「皇上!你重病在身,不宜動怒,這名賤妾,臣一定會重審,查出真相!拉出去!!」
冷玹的突然出現,及時的堵住了絲音未出口的話,他狠狠的盯著被拖出去的絲音,而往日就算骨子裡再有不滿表面仍然溫順的小綿羊早已不見,她眼中的狠戾不亞於冷玹,竟讓他一時失措。
「國師,她還沒有說完,為何不聽她將話說完?她可是國師送給朕的女人啊。」南木澤重新躺到床上,急道,稍有不滿,心中警惕,言外之意更是懷疑。
「皇上,您認為臣會蠢到安排自己人加害皇上嗎?定是有人陷害,為了您的身體,您的病情不能再耽擱了,還是請臣先為您查看一下吧。」冷玹俯身行禮神色鎮靜,眼神卻一直瞥向南木澤,他如今就是肉板上的肉,怎敢說個不字。
雖在意料中,但南木澤的脈象還是讓冷玹心頭一驚,果然,是毒,而且是劇毒。究竟是誰想要暗害他呢,難道絲音真的明目張膽的下毒?究竟,自己哪裡得罪了她讓她不惜以命陷害?
陰涼的天牢,絲音瘋了般狂笑,在這樣的地方,著實有些瘆人。
「報應,真是報應,哈哈哈~」
「你究竟是誰?為何害我?」冷玹修長的身影站在牢欄外,絲音卻張著雙臂透過牢欄向他抓來,他一個後閃,避開了那雙像要將他撕爛的掙扎的手。
撲了空的手臂回頭抓緊牢欄杆,叫喊著,猛烈而瘋狂的搖晃著,但是,毫無武功的絲音無非是在傷害自己,白晰的手臂被粗糙的木欄割裂流血,頭上髮髻隨著 搖晃而鬆開,如瘋婦一般,這樣自殘式的發洩讓冷玹疑惑更深。
「你這個妖師!呸!還我姐姐來!!還我姐姐!!」
冷玹雙眸微瞇,思索的揚起下巴,斜眼瞅著絲音。
「誰是你姐姐?」
「秋霞,秋霞!!!被你殘忍的喂蛇的秋霞!!我唯一的親人……啊……」說著絲音從欄杆處滑到潮濕的地上,靠著木欄大聲哭了起來,模樣慘不忍睹。
「秋霞……」冷玹吸口涼氣,他真的記不得這個名字了。
砰!哭喊中的絲音突然又跳了起來,猛的向外揮手抓去!!
「就因為提了一句侍妾!就因為她想成為冷玹國師第一位侍妾!你便把這樣愛你的人殘忍推下蛇坑,你不是人!!不是人!!」
沒想到,突然的一揮,竟然將冷玹面罩剝落!狂燥的絲音瞳孔放大,竟有瞬間的癡神。
「大膽!!」冷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要掉到地上的面罩接起,重新戴上,在絲音還未反應過來時便掐上了她纖細的脖子!只聽咯咯的聲音傳來,絲音狼狽的秀臉漲的通紅,冷玹似突然想起什麼,怒到極點的他倏忽的鬆開了手,轉而撫上了她的臉……
「說,真的是你為了報仇,向皇上下毒嗎?這裡沒有別人,你乖乖聽話,要相信本座,你若乖,我定會保你性命……」
蠱惑的聲音如催眠術般讓絲音沉醉,但她不是姐姐!在姐姐心中眼前這個男人是第一位的,但在她心中,姐姐才是第一位的,失去了姐姐,她活著早已沒有意義,徒留的,只有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