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鳶原本的期待剛被白鴻燃起,卻被天星無情熄滅,真是又氣又怨,她不懂,明明那兩個女人都被她擺平了,星哥哥怎的還不願娶自己?!!
白鴻見天星執著,便向墨痕使了個眼色,墨痕追隨天星已久,頗懂主子心思,轉爾笑著朝美鳶道:「公主,少主需要休息,還請先移一步。」
不管美鳶千百個不願意,仍被墨痕『請』了出去。
房內似乎一下子靜了許多,儘管美鳶一句話也沒說。
天星緩緩睜開眼,直直盯著床頂紗縵,幽幽說道:「父親想要借蘭蛇之力打敗蒼月統一妖界的心情孩兒理解,但孩兒想知道第二種選擇。」
天星吃力說著,又閉上了眼靜等回話。
「你,當真不願娶美鳶?難道星兒愛上那個不知恥的妖女不成?!」
白鴻有些生氣。
他的話讓天星又睜開眼,冷漠的氣息讓白鴻猜到了答案,為免天星動怒,歎了口氣,立刻抬手安撫道:「星兒萬不可動真氣,為個不值得的人壞了身子,父親不說便罷,若你定是不娶美鳶,那為父便同你探討一下第二種亦或者你喜歡第三種……」
瑤芷在房裡待的憋悶的很,但想到出去那些丫鬟下人們看她的眼神又寧可待在房中,她好想大聲跟他們吼回去,那不是她,不是她!!!
但那只能讓她更加尷尬狼狽,因為不會有一個人相信她的話。就連末末也離開了,她身邊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看著桌上的二盤飯菜,瑤芷毫無胃口。
丫鬟是新來的,叫翠竹,模樣嬌俏卻勢力的很,她冷眼瞧瑤芷好半天未動筷,便沒了恭敬的態度,不鹹不淡的道:「還請瑤芷小姐莫為難奴婢,奴婢不像小姐認識的貴人多,還望小姐能盡快用完餐莫難為奴婢。」
顯然有些等不耐煩了,而且話外餘音暗評瑤芷閒人一個,能做出吃裡扒外的事情,為何還賴在靈秀山不走,怎不去鷹族做夫人?!
嘩啦!砰!
瑤芷本來心中窩火,翠竹挑戰了她的極限,一怒之下掀翻了桌子!
受冤枉的可是她!
「看來你還不知道什麼才算難為你!還有,我認識何人,更論不到你來評價!我何時走,何時留,也不需要你們指指點點!如果還想有好日子過,最好記得你的本份!」
瑤芷妖瞳灼灼似要噴火,拍案而起如同一個復仇女神,混身透著無與倫比的高貴氣勢,一字一頓冰冷無情,翠竹欠了欠身,眼睛骨碌碌轉著立馬轉了態度「小姐息怒,翠竹知錯了,這便為您再備一桌飯菜。」
雖不情願,但瑤芷的實力不可小覷,妖寵大賽第一的人並非浪得虛名,況且哪怕她做出了背叛少主的事情,但畢竟還是少主口中的『他的女人』,就算翠竹心中再多嫉妒羨慕恨,也得懂得見風駛舵,都得嚥了。
而在翠竹開門的剎那,窗外暗處隱著的身影一閃,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用了晚膳,瑤芷抬眸靜靜望著窗外浩瀚星空,那輪彎月如鉤勾起了她綿綿的思念,涼祀哥哥,你還好嗎?
靈秀山本是她的家鄉,但在這裡,除了隨處可見的冷朝熱諷白目相向,她覺不到一絲家的溫暖……
想到天星的突變,瑤芷終於明白了其中原因,她理解白天星對自己的不信任,但他憤怒離去的身影總是揮之不去,如石壓在心頭讓她委屈的喘不過氣來。
她好想去找白天星說個清楚,但又怕刺激了病中的他,加重病情,就這樣瞻前顧後猶豫不絕。
瑤芷啊瑤芷,你為何會變得這般沒用!受到冤枉的是你,不是自大狂!總為那個人考慮什麼?!
思量再三,當房內 射進新晨第一縷陽光時,瑤芷終於下決心離開,管它什麼女人?管它什麼貞潔?她是妖,是妖好不?!她不願再學人類辛苦的經營情感,弄得自己遍體鱗傷,她想離開,不論到哪,隨別人怎麼去說,她是強大金蛸族唯一的倖存者,她要以高傲的姿態快活的生活下去!
這麼想著,但事實是她退縮了,她想逃離這個處處帶著目的利益生存的地方,逃離那個總會讓她心頭難過想哭的自大狂,好吧,一個自認為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妖精的信任她金蛸蛇也不稀罕!
忿忿的在床上收拾著包袱,突然門外傳來一陣嘈雜聲。
瑤芷推門只見一個小丫鬟從自己門前跑過,邊跑邊喊:「不好啦,翠竹死啦!!」
一大早的她這嗓門兒一喊,各房丫鬟小廝爭相跑出來看熱鬧。
翠竹?不可能啊,昨晚她還好好的,怎會……
雖然那丫頭侍候她不長時間,嘴也夠刻薄,但手腳麻利,服侍她還是很不錯的。
瑤芷不願相信,也隨著人群朝那方向跑去。
用力擠到出事井邊,看到已被水泡發的屍體瑤芷再也忍不住衝出去幹嘔起來。
身旁的大呼小叫似乎同她無關,木訥的回到房裡,疲憊的伏在床上,想到昨夜她與翠竹的不愉快,想必又會有人將矛頭指向她了吧。哼,隨便,總之她今夜便離開,離開這個她原本想要生活的已經變了味道的家鄉……
迷迷糊糊的,瑤芷竟然睡著了。
好香的味道,讓人安心,瑤芷夢到一片淡紫色的花海,她如蝴蝶般在花間開心的翩翩起舞歌唱,耳畔縈繞著悠揚如天籟的笛音,彷彿訴說著一對情侶甜美的愛情,夢中的瑤芷不知不覺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日落遲暮,瑤芷絲毫沒有醒來的意思。
而在她的床邊,一個身影再次揮袖,馨香更重,望著床上睡得更加酣甜的女子,如果拋開妖瞳,這女人還是……有點可愛的。
事情做完,他得回去覆命了。
引魂香,可以讓人在毫無知覺下陷入沉睡,對身體無害,而且會讓人做最美好的夢,亦或者說靈魂深處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