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祀在冰塊中只覺凍的混身失去了知覺,微睜眼睛那長長的睫毛在狹窄的空間裡免強彎曲著眨了眨,殘留的最後意識便是對不起……母親的樣子瑤芷的樣子一一閃過,或許,是他這一生最重要的兩個女人吧。
最後一絲力氣彷彿抽空,他,沉沉的閉上了雙眼……
巫山蘭蛇族宮殿。
天星那張放大的臉離美鳶越來越近,直到美鳶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公主想什麼呢?這麼入神?你不睜眼 睛,在下如何向公主借東西呢?」
天星嘴角露出了完美的弧度。
意識到自己被捉弄了,美鳶羞紅了臉蛋兒,倏的張開大眼,跳了起來,不去看天星,「哼!!什麼,借什麼東西?本公主的寶貝多了去,唯獨不外借!」
她眼睛眨啊眨,似乎在極力掩飾適才的尷尬。
「不外借嗎?」
天星的臉如魔障般又跑到了美鳶面前,天星曲著膝蓋,這樣正好在美鳶垂下的視線裡。美鳶不知羞的還是氣的,直跺腳,一下扭過身去。
「不借不借就是不借!」
說著說著,自己的唇角不知何時揚起了一抹好看的彎度。
「哦?不借,那在下就不免強啦,可惜了呀,在下父親還有心想請公主去靈秀山玩玩呢,這靈秀山今時可不同往日了,還有玄蛇族新蓋的宮殿,在妖界也是出了名的藏寶之地哦。玄蛇實力終於可以和蘭蛇族各佔一方了,有些事嘛……咳,既然公主無意再談,便算了。」
天星的眼珠子滴溜溜亂轉,那美鳶公主背著他,豈是他的對手?剛有了點笑容的臉立刻掛不住了,轉身拉住天星急道。
「喂,你別走啊!有些什麼事?是不是聯姻的事啊!!是不是啊,究竟是不是?!」
這美鳶真是急了。本就率真的性子,一直就拉住天星的袖子跟到了門口。
「公主若肯同在下繼續商談下去,在下自然告知。」
天星回身輕輕拉掉美鳶的手臂。
「好嘛好嘛,就回來談嘛!!」
美鳶被動,很不情願,心又如小鹿亂撞,隨意拉了天星一下,二人便又回到桌前坐下。
天星待坐下後,清了清喉嚨繼續說道:「傳聞蘭蛇族能上得了天入得了地,是我蛇族佼佼者,就算金蛸族也自歎不如。族中法寶更是妖界首屈一指啊!」
美鳶捋著耳際長髮,微昂頭美美的朝天星眨了眨眼表示他說得很對。
「更有傳說蘭蛇族乃是女媧後人一脈,本應入天界位列仙班的,但蘭蛇祖先為治理好巫山便留了下來,其大義真是讓我們這些晚輩汗顏。」
「是不是女媧後人不知道,不過,我倒是有一顆鮫人淚。喏,你看!」
說著,美鳶自自己脖上取下條項鏈,上面紅色淚珠型寶物如星般閃耀著奪目光芒。因之前一直藏在衣服裡,並未顯現。
這讓天星眼前一亮,美鳶再笨,卻也巧妙的抓住了這一瞬。隨後立即裝模作樣的戴了回去:「看吧,這可是寶貝,娘親給的,我從不離身的!」
說著還很寶貝的在衣服外面拍了拍。
「看來,公主果然很重視這件寶物,實不相瞞,在下今日前來確實為一件寶貝而來,不過,或許會空手而歸了。」天星攤了攤手,抿嘴淡然一笑便欲起身。
美鳶見狀忙按住他的小臂,訕訕道:「你還沒說求的什麼,不妨說來聽聽啊。」
「唉,說來慚愧,在下想求的便是公主最心愛之物了。」
「哦,是它啊,其實,你來求寶,定是有難言之隱,按理說,蘭蛇應全力支持,不過,這鮫人淚本是母親生前最喜愛之物……」
美鳶邊說邊把玩著那項鏈,神色猶豫。
「那就不為難公主了,在下這就去別處尋訪。」
說完,天星掀袍起身往門外走去。右腳剛邁出門檻,便聞美鳶喚住他,不禁眸光一閃,隱去嘴角剛剛揚起的弧度。
「你這人也真是急脾氣,本公主沒說讓你走,你走什麼!!」
美鳶嘟著嘴嬌嗔,上前硬是『拽』回了天星。
「在下只是不想擔誤公主時間而以。」天星有禮回答,反氣煞了美鳶。
「據說鮫人淚可解我們蛇族同類所中無藥可解的毒,別人尋去恐怕無甚作用,但對蛇族乃是至寶,說說吧,是拿去救你的情人嗎?」
美鳶酸溜溜的仰臉問道,看似不在乎,心裡卻緊張的很。
「哈哈~玄蛇白天星的情人多了,敢問公主指的是哪一個呢?」
看著美鳶變得煞白的臉,天星還是適可而止的接著說道:「並非情人。公主,可否放心了?」
美鳶的臉漸漸恢復了紅潤,暗瞟了天星一眼:「你救不救情人,與我何干。不過,既然白公子親自開口了,美鳶豈是不通情理之人,這鮫人淚送你便是。」
嘴上說的輕鬆,實際美鳶心裡還是長鬆了口氣,漂亮的臉蛋因她剛才的義氣之言而充滿活力。
天星微微一怔,沒想到她答應的這般爽快。剛要拱手相謝即被美鳶打斷。
「公子先別急著道謝啊,美鳶把最寶貴之物贈與公子了,公子可有回報?」
美鳶笑得俊俏。
「公主仗義相助,天星理當回報,珍寶收藏玄蛇自歎不及蘭蛇,但是,不論你想要什麼,天星必定竭盡所能。」
天星眸光閃閃,說的誠懇。
「奇珍異寶不必了,本公主每天收到手抽筋,無聊的很。你只要……」
話說一半,美鳶踮起腳附上天星耳邊說了什麼,天星深吸口氣,藍眸一轉,對美鳶輕點了點頭篤定回答:「好。」
美鳶聞言像吃了蜜糖般小心將那宛若滴血般的項鏈摘了下來交給天星,望著天星離去的挺拔身姿,忍不住美美的笑了起來。
話說七寶塔這邊,那大怪已經將原本如幾座小山般的冰塊都吞入腹中,這六層,零零散散的沒剩下幾塊冰了,而涼祀身上那塊,便顯得格外突出。
大怪懶散的撐著巨大的身體,想要起身,而眼睛則直勾勾的瞅著涼祀那塊冰,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朝涼祀緩慢移來。